最近容安很忙,忙的焦头烂额。
公司里的一位高层携款潜逃,估计有三千多万,那几乎是金盛流动资金的一半。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要命的是,整个珠宝界里排的上名号的几家公司,去年决定联合举办一场珠宝展览会,说是展览,其实也是竞争,若是能够胜出,对公司各方面的好处都不可估量。
再过一个月就到时间了,容爸出事前几天才敲定了参赛作品的图稿,目前正在赶工,现在资金跟不上,不得已只能先停工。要知道大家可是为了这次比赛忙碌了快一年,而且容爸不知道否决了多少份提案才决定了这最后一份,就算为了容爸,容安就算倾家荡产也不能把这次比赛搞砸了。
前几天容安刚听到财务部长的报告时都想骂娘了,你说他爸这才走了几天,这群老狐狸就蠢蠢欲动了,亏她爸生前对他们都还不错,一群白眼狼!
可愤懑归愤懑,容安冷静下来之后还得想办法补救。
她去请教容家小叔,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对这些白眼狼也是很不满,他先让容安着手调查携款潜逃的那位高层的信息,联系治安局尽力追查。然后自己想办法筹钱,以备钱若是回不来也好应急。
可这三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能一口气拿出来的人不多,最重要的是,商场如战场,没有人肯无条件拿出这笔钱,容家小叔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容安回去查了那个高层的信息,都很平常,没有什么有用的,治安局那边也说会尽力,可是尽不尽力,她不在旁边看着,也不得而知。
这天容安刚和一个容爸以前生意上的朋友通了电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以前他家出事的时候容爸也帮过他,现在却说什么自家公司不景气,不是不想帮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到底不过是她分量不够,那人想赖了这人情而已。
眼看比赛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压下心里的烦躁,起身去茶水间冲咖啡。
不曾想听到两个职员的对话:
“你觉得张总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董事长不在了,可好歹还有总经理啊,他犯得着携款潜逃么?要知道这被抓住可是要蹲大牢的。”容父在公司是董事长,容家小叔是总经理。
“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因为两年前离职的胡总,听说他们关系很铁,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现在大小姐刚上任,两年前胡总又被大小姐整那么惨,说不准张总是想帮胡总报仇呢,你想啊,大小姐一上任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要是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啊。”
“这样啊,不过张总也太狠了一点,现在整个项目都因为他动不了,一个月以后可怎么办?”
“走了走了,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儿,”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容安握着温热的咖啡,微眯着眼,眸中泛着冷光。
胡莱?没想到离开公司两年的你,还能把手伸这么长,还真是小看你了。
……………………
容安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胡莱离职后的去向,而且也给治安局提供了线索,让他们帮忙找。
且不说容安这边有了新的进展,容家小叔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钱是筹到了,不过却是杯水车薪。
容家和叶家关系一向不错,叶家表示可以无条件出一千五百万,以后有了的话还就行。这已经是叶家的极限,却还是远远不够。
叶瑾年早就已经开始自主创业,公司到现在也小有成就,本来他可以帮忙的,如果有他出一份力,离目标会近很多。可他的公司不久前刚竞标下一个项目,项目刚刚运行起来,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都在那里,如果突然撤资,目测下场会比金盛还要惨。
叶瑾年本来打算撤资帮助容安,可容家小叔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说:“安安不会同意的,她不是为了自己而对别人不择手段的人,如果你执意不听,她知道了,不会感激你。”
时间又过了十天,胡莱是找到了,那位携款潜逃的张总也果然在他那里,只是钱却不知道被他们给存在哪里了,而且这两个人这一次特别有骨气,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说。
如果再不工厂再不开工,这次比赛就真的得放弃了。
坐在椅子上的容安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也太累了。
她眸中闪着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放弃呢?
她不经意间一抬头,突然看到办公桌上容父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容父,正对她慈爱的笑着。
她眼里迸出一抹坚毅的光,不行,不可以放弃,这一次的事,有太多的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她不会让他们如愿!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办法却找上了她。
傍晚,余晖悠悠洒落,室内仿佛踱上了一层金辉。
容安接起前台接待来的电话:
“有一位叫许悠的先生说是要见您。”
她皱眉,冷声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