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谋杀
第十五章,谋杀

杨利一行打马东去泰山,一路过荥阳,经封丘,途东明,到梁山。看着那八百里水泊,杨利一阵感慨,以后这里就是梁山好汉群聚英豪的地方,自己要好好在这里转转,看到岸边有一个老钓翁,拿着一根发黄的竹竿在钓鱼,于是上前问道:“老施主,请问这里在什么地方可以租到船呢?”

老渔翁扭头说道:“这几天是租不到船了,全都在梁山脚下的码头上停着呢,那里的青云观在做一场法事,所有的船,围着水上道场,陆上道场在码头上。”

杨利闻听:“呦!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做这么大的水陆道场,一定要去看看。”

老翁说道:“从这里往前走二十里就到了。”

杨利告辞,去了码头。二十里地一会就到,只见这里热闹非凡,人头传动,熙熙攘攘,犹如赶会一般。卖小吃的,卖糖果的,打把势卖艺的,摆的到处都是。码头后面的斜坡上,搭建着一处巨大的高台,宽有十丈,高有两丈。

高台上有个道人正在传道:“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于无难矣。。。。”

杨利初中毕业的水平,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讲老君的道德经,如听天书,呵呵一笑:“傻子,这么热的天坐在那么高的台子上晒太阳。”从高台边上走过,停也没停直奔前面的小吃摊。

高台上的道士大惊失色,停下讲经,回到后面去了。

高台后面有个大棚,里面四个道人,为首的叫陆有更,是青云观的道长。方才就是他在高台上传道,他进来回到座位上说道:“这个玄奘法师果然非同一般,也不知道他有多高的道行,从我面前经过,竟然如同没有听到我讲经一般,简直是深不可测。”

旁边座位上的一个道长叫周庆同,是一个干瘦的小个子,四十来岁:“陆师哥,你说杀个人有你这么费劲吗,要我说直接在路上安排俩人,一刀砍死,嫁祸山贼,多省事。”

“呸,你个猪脑子,方才玄奘从我身边经过,那金头揭谛、六甲六丁、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呼呼拥拥一大群再后面跟着,你去砍他,没等你的刀下去,那几个佛爷已经把你给吃了。”

周庆同闻言一愣:“哪里有?分明就是他身后那二十个看似凶猛的和尚,哪里有什么金头揭谛、六甲六丁、一十八位护教伽蓝?”

陆有更说道:“你当然看不到,我方才做法开了天眼,才看到他们。”

最下首坐着一个胖道士,他叫冯贵,这个胖嘟嘟的道士一脸的阴险:‘陆师兄,杀人有几种方法,直接动手,为下下策,自取灭亡是上上测,还有中策借刀杀人。我们不便直接动手,那么就要想办法让他自取灭亡和借刀杀人。”

旁边的一个道士叫张文吉,他不是青云观的,来自龙虎山,龙虎山是什么地方,那是道家在大唐的正根儿,也就是皇家道场。

张文吉说道:“自取灭亡,你当玄奘是个傻子啊,他会一头碰死在这里吗?借刀杀人,我已经来借你们的刀了,你们还能再去借谁的刀,梁山上的那帮马贼吗。别说那帮马贼,就是调来五万军队,照样干不掉他。”

胖道士说:“下毒,他只要吃饭,这招就管用。”

陆道长也说道:“对,这家伙刚才从我们法台前经过,直接就去旁边的小摊上吃烤鱼了,佛门弟子,吃鱼,这人定然贪吃。”

胖道士冯贵莞尔一笑:“那我们就上去结识一下他,然后让这里的士绅轮流请他吃饭,当然我们的饭是没有毒的,只要他贪吃,就会中毒而亡,帐查到哪里也算不到我们头上。”

张文吉说道:“你是说。。。。?”

冯贵嘘的一声:“我们什么都没说,哈哈。”、

几人起身往外走,去找杨利。

再说太上老君在南禺山的天宫别院,坐卧不安,心思不宁:“不行,这帮饭桶送来的玄奘的材料实在让我心中不安,玄奘法师,金蝉子转世,佛法精湛,为人慈善,可度人度鬼,永操极乐,这要是传来真经,我道教岂不是要一败涂地。也不知道这帮饭桶干的怎么样,我要亲自去看看。”

如来在大雷音寺也是坐卧不安:“老君实在可恨,要派人灭我金蝉子的肉身,这可不行,我要去看看我那金头揭谛、六甲六丁、一十八护教是不是尽心尽责。”

杨利刚刚啃了半条烤鱼,就见身边出现一个精瘦的要饭花子,拿着个破碗伸过手来“大师可伶可怜吧,出家人慈悲为怀,给一点吃的吧。”

杨利正啃着烤鱼,听着前面卖艺的在唱山东快板:“去去去,别来打扰本王,一个水陆道场臭要饭的也来凑热闹,真是扫兴。”

这个要饭的刚刚缩回去手,杨利突然看见他手腕上带着一个流光溢彩的镯子,盖在衣服下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等等,你这个要饭的不仅仅要饭,还偷东西啊?”

要饭的说道:“我哪里偷人家的东西了?”

杨利上去一把抓住他,把自己的油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我方才有一个镯子,被你这个家伙在身边转了一圈,就不见了,定然是你偷走了。”

这时又过来一个胖乎乎的要饭的,听到这里说道:“对,你看他贼眉鼠眼,一定是饥饿难耐,偷了人家的东西。”

瘦要饭的气的想去踹那个胖要饭的:“呸,你长得一脸的奸诈,还说我贼眉鼠眼,实在可恨,”

人群纷纷围了过来,有人的说道:“捉贼拿脏,和尚有凭据吗?”

杨利一掀要饭的衣袖,一只流光溢彩的镯子正戴在他的手上:“你们看看,我的镯子怎么会戴在他的手上。”

要饭的心里呸了一口,这小子是干嘛的,敲诈勒索真是一块好料。还没等他多想,杨利已经开始往下摘他的镯子,刚才是敲诈,这会已经是明抢了。他急忙挣脱杨利,扭头就跑,如离弦箭一般跑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那个胖要饭的也跟飞一样追了过去,也消失了踪影。

杨利望着转眼即消失的两个人,又是一脸的茫然:‘大白天见鬼了,这人转眼就不见了。”

这时候陆道长带着他的两个师弟过来了,走到杨利身边:“无量天尊,这位可是玄奘法师?”

杨利马上恢复成一个高僧摸样:“阿弥陀佛,正是贫僧,敢问道友是?”

陆道长心里说道,还贫僧,分明就是一个土财主,一身的好衣服,手里这根锡杖,也是个宝贝。随即一笑:“贫道是这里青云观的道长,得知玄奘法师来到敝处,特来请大师一同参加这个水陆大会,今晚我等在水上道场安排了一桌晚宴,还请大师光临。”

杨利看看了陆道长,酸什么酸,还贫道,这一身的名牌,道袍上面还盘着金线,扣子都是lV牌子的,lV什么lV,拼音里面那叫做驴。

杨利一笑说道:“多谢陆道长盛情,贫僧晚上就叨扰了。”

傍晚时分,一条巨大的三层游船停在码头上,杨利在陆道长的带领下登上游船,酒席就摆在最上层的平台上,凭栏远眺,天际茫茫,碧波荡漾。微风送来一丝的清凉,让人心情极爽。

陆陆续续上来很多人,除了道长一行,还有当地的一些士绅。十桌宴席摆开,大家宾主落座。杨利面前放着一坛新丰酒新丰有酒唯我饮,消取故园伤别情。又是一坛好酒。

菜一道道的上来了,板栗香酥鸭,羊肝竹笋芽,鲫鱼肉瓣麦冬花,狗肉巧拌绿豆沙。。。。。杨利哪里知道这一道道的菜看似鲜美,其实个个是食性相克的有毒之物。美酒佳肴的开始大块朵颐。

这时,张文吉突然站了起来,借口尿遁,去了楼下的房间。到了房间,捏出几个符,一晃,化成了灰,一张纸飘飘而下,张文吉一把抓在手中:“停止行动,这个佛门里的败类很有用。”

张文吉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是酒席刚刚开始,玄奘吃的还不多,他立刻跑上楼去,拉住杨利走到平台边上,轻依楼栏:“大师奉当今皇帝之命前去西天取经,路过这八百里水泊梁山,焉有不赋诗一首之理。大师在此赋诗,贫道在一旁舞上一段,实在是风雅。”

其实是他想借跳舞把杨利推到湖里,灌一肚子水,再让他上来吐,这样就不会中毒了。

杨利连字都认不全,会什么赋诗啊,这简直是要他的命,憋了半天灵机一动,书读诗词三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偷:“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张文吉哪里还能等下去,一个趔斜冲了过去,一头就把杨利给撞进水里去了。

张文吉自己是水性极佳,在那龙虎山也是号称浪里白条,只见他一个猛子跟着跳下水去。

船上的人大吃一惊,纷纷过来观看,可是水面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船老大连忙打起灯笼,照着这片水,只见杨利站在水中,露着半个肩膀,旁边不远,露着张文吉的两只脚,倒栽葱的插在淤泥里。

水太浅了。。。。

杨利把张文吉拽出来,抬到船上,张文吉从嘴里哇哇的吐出几口污泥来。杨利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天师是好人啊,为了救我,不惜自己去淤泥里寻找。贫僧这一路,一定把这段故事添油加醋的给你宣传一番。”

张文吉这会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哪里顾上说话。可是陆道长却以为张文吉等不及了,要淹死杨利呢,急忙叫人把张文吉抬下去,张文吉被抬着走,还想着把停止行动的消息告诉陆道长,他有气无力的比划着,先摆了摆手,又指着桌子,指指嘴。

陆道长点了点头,他看懂了,那是告诉他,要让玄奘不停地吃。

杨利浑身淌着水,也不换衣服,因为他知道,在没有见到孙悟空以前,自己绝对不会脱掉这件避弹衣的:“喝,我们为张天师干一杯。”

“吃,我们为张天师吃块肉。”陆道长也起身说话。

一顿酒席下来,夜已深,杨利酒足饭饱,叼着牙签在船顶上风干自己的衣服,陆道长和一帮士绅在边上陪着他,等着他毒发身亡。周庆同和冯贵去了张文吉那里。

张文吉刚缓过气儿来,看见他们两个,问:“玄奘。。。没事。。。了吧,师祖来。。。信,要。。。留下他。”

啊?两人大吃一惊,急忙转身往楼上跑去。

上到楼上,看到玄奘正在谈笑风生,一点都没有要中毒的样子,两人十分纳闷,最后玄奘告辞,两人也没看出异样。

杨利走后,三人来到桌前看着杨利吃过的菜,板栗香酥鸭,只吃了鸭子,羊肝竹笋芽,只吃了羊肝,鲫鱼肉瓣麦冬花,只吃了鲫鱼,狗肉巧拌绿豆沙,只吃了狗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玄奘法师吗,怎么看怎么像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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