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将项上的一串骷髅取了下来,恶吉看了恶媚一眼,摇了摇头!只怕他四人联手也分毫奈何她不得!想着出声说道:“恩师有言,此生不见……”
“怎会如此,武哥哥待我最好,你是什么人,说出这样的话!”未等恶吉说完,那人紧紧搂着化世普陀,那样子分明是神志不清!,又听得她接着说道:“武哥哥,咱们的孩儿已经会叫爹娘了,武哥哥……”
司徒兮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江湖上怎的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阿长眯了眯眼,原是以为化石普陀闲云野鹤,不喜江湖纷扰,才不接手武林盟主之位!现在看来其中隐情倒是不为人知!
怪不得在化石普陀隐世之后,那思宁仙子也是不知所踪。只是这两人在江湖上交集不多,也没人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只是当下……
“你这女人,好生无理,愈发胡言乱语!大哥,你怎容得他玷污恩师清誉!”恶媚脸子沉肃,看向思宁仙子似是千万把利剑!
闻言,恶吉皱了皱眉,说道:“前辈何必这样紧紧不放,弗如……”
“哈哈,几个小娃娃懂得什么,也来说这样的狂话,哈哈……”说着说着,泪流入住,竟是血泪!
司徒兮看的心惊,却是愈发不明,这化石普陀乃是槛外之人怎的有这样一段尘缘?复又想想,生来并非都是无心之人,儿女情长也是情理之中!只这女人……
正想着,那女人突然仰天长啸,不多时直接晕了过去!阿长走了过去,看了那人一眼,皱了皱眉,说道:“怪哉!怪哉!”
司徒兮走上前去,问道:“婆婆,怎的了?”
“走火入魔!”
那思宁仙子本是前任江湖左使的独女,本名黄思宁,天赋异禀,学的巅峰媚术!因着修为极高,在江湖之中极有声名,加上倾国倾城的容貌,江湖人称思宁仙子!
心生钦慕之情的江湖俊杰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这位玉面娇娃,天生冷性,对于男女之情并不痴缠!
待到她年芳双九,摆了擂台,比武招亲。所求者甚众,天下之人种种赶至西蒙。擂台打了一月有余,还未寻得倾心之人。本以为此生孤寂,谁知那天偏偏出现了一个风度翩翩的清雅公子,武功绝世!
“公子大名?”黄思宁一袭紫衣飞至擂台,出声问道。
那人手执一把纸扇,芝兰玉树也不过如此!闻言只是笑笑,说道:“武辰!”
黄思宁展颜一笑,说道:“武公子好功夫!只是……武公子可知这擂台有何用处?”
“自然知晓,比武招亲!谁人胜出,佳人……入怀!”说话间已经揽着黄思宁的腰身,往黄府飞去!
黄思宁自是欢喜这样的一个人物,不过一月就披了嫁衣,以身相许!在江湖之上也传为一时佳话。
半年之后,那黄家却是被一个神秘人灭了满门,无一存活!
听罢,司徒兮皱了皱眉,这事未免也太蹊跷了些!黄家被灭了满门,不过一月,江湖之上就多了化石普陀这号人物。化世普陀,诸恶不做,年纪甚青,成名之时不过刚过而立之年。传闻乃是一个玉面普陀!
“难不成……难不成化世大师就是……”司徒兮摇了摇头,这江湖之中,恩恩怨怨,总是过于分明,比之宫廷更恣意些!
阿长摇了摇头,说道:“咛古生前与化世大师相交甚笃,更是说此生从未遇过如此仁善之人,何故会灭了黄家满门,更何况已经与思宁仙子结了红鸾之喜!”
“江湖之上,唯有一‘仇’字难解,若是如此,也说得通!”南宫泽毓微微咳嗽,说道。
“那人守在恶人渊数年,总是暗中盼望,倒不曾接近恩师分毫!”恶吉在旁边听着发声道。
司徒兮默然,女子多情,较男子而言总是难以舍下!如此这般,倒是有些可怜这个疯疯癫癫的美丽女人了!
“武哥哥,他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舍得!武哥哥……”思宁仙子轻扬水袖,直直地飞了起来,脸上早已是泪痕斑斑!
司徒兮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感伤的人,见此情此景,倒是心下一动,觉着无限悲凉!
思宁仙子见了众人,眼神一凛,怒道:“武辰何在?”
阿长见了微微皱眉,她果然是时好时坏!
“他欠我几十条人命,此时不还更待何时?”说话间,已经是幻了身形,徒手掐着恶媚的脖子,接着说道:“武辰何在?”
恶吉见那女人已然清醒,忙道:“前辈何故伤及无辜?”
闻言思宁仙子眼神一凛,环顾四周,用力嗅了嗅,直接放了恶媚,往房内奔去。几人暗道不好,化世普陀正是在屋里。
“武辰,偿我黄家几十口人命来!”说着伸出一双尖长的利爪,往化世普陀身子抓去!
见她来势汹汹,来不及多想,阿长冷喝一声,说道:“住手!”
听罢,黄思宁眉毛一挑,端的是十万分的妩媚风情。紧紧盯着阿长,说道:“云深阿长?”后又像是万分确定了,接着说道:“此事于你何干?”
阿长轻声一笑,说道:“化世大师一生行善,救伤扶弱。行走江湖,这道义二字,万不可丢!”
思宁仙子冷笑一声,说道:“好一句一生行善,救伤扶弱!那,为何偏偏灭了我黄家满门?又为何,连自己的亲生孩儿也不放过?”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司徒兮听着心惊,思宁仙子又是冷冷一笑,说道:“当年只怪我引狼入室,让这么一个仇恨的种子进了黄家的大门,
不过半年时间就让他轻轻巧巧杀了我爹娘叔爷弟兄姊妹!甚至……甚至是在几个月后又是紧紧追迫杀了我跟他的亲生骨肉!
都说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武家本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在江湖之上也无甚名气。
做的都是些不为人齿的勾当,家父只是替天行道,谁知这人竟是寻上门上!不仅是侮辱我,还灭了黄家满门!此等子冤仇,如何能忘,哈哈哈哈……”
说着又洒下两行血泪,叫人看着心惊。
“武哥哥,带着宁儿远走高飞,武哥哥……”几人呆愣间,又看见思宁仙子扑到化世普陀身上,紧紧抱着,柔情蜜意,却又是肝肠寸断!
“此般形状,若是不医,怕是……”司徒兮皱着眉头说道。看思宁仙子这样子,心下不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司徒兮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无话!
“非药石能医!此乃心病,怕也只有等化世大师醒了之后再做打算了!”阿长向来冷清,若非化世普陀有恩咛古,此次也不会离开云深,夜斗恶蛟,不惜铅丝!
叹了口气,拉着司徒兮的手接着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复又看了看恶吉等人,说道:“她心中怕也不是真的想杀化世大师,大可放心。既是将化世大师救了回来,如此功成身退!”
恶吉等人深深一拜,说道:“多谢前辈!”
司徒兮招来白羽,三人同乘云辇往西边去了!
这一来一去也不过四五日的功夫,这个当儿赵语嫣的伤病也是大好了,只那东朔皇宫又是死寂一片,愈发悲凉!
因着宇文逸中了那隋珊顶的恶毒,寻边名医皆不得解。本也是忙着想着法子,未曾料得,不过一日,那东宫就起了一场大火!而那宇文逸亦是不知所踪,无处可寻!
那火起的万分蹊跷,因着是在子夜时分,守夜的宫人也是昏昏沉沉,不大清明。知道那火舌冲上了九天之上,方才有人惊醒。
“恩公,如此可就回不来了!”彩霓身着彩色伊莎,一双眼睛满含秋波,皆是神情!
宇文逸看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双眼微微一眯,长叹一声,说道:“最是不该生在帝王之家!没有一副狠毒的心肠,到底还是想要逃!”
彩霓听了心中大恸,只觉着无限悲凉,扯了扯宇文逸的袖子,说道:“恩公慈悲,自是不适合这阴沉沉的皇宫深院,只是……只是恩公到底不是凡夫俗子,怕是……”
听罢,宇文逸清冷一笑,抬步就走,说道:“帝王将相奈若何!奈若何!哈哈,奈若何!”
彩霓忙忙跟了上去,叮咚作响,十分好听!
宇文逸本就是早早规划了这一天,因而出了宫门就直接去了新月北城,繁华一夜,处处喧闹!
宇文逸见彩霓一身异域装扮,加上生的貌美,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稍稍迟疑,拉着彩霓的手,轻声说道:“人多口杂,多有得罪!”
那彩霓脸子红霞纷飞,半点听不着宇文逸说了些什么,只是羞羞答答地跟在后头,看上去宛若恩爱夫妻!两人到了一个顶大的酒坊,看上去十分古朴。坊门置有一块小匾,上头写着“冷月坊”三个楷字,十分好看!
刚进坊门就有一个小厮迎了上来,见到宇文逸匆匆行了一礼,说道:“主人在酚是阁等着爷!”
“多谢!”宇文逸道了一声谢,就拉着彩霓往里走!
越往里走愈发幽深,百般叠嶂,是为不俗。中有一湖,望可百里,中有泊舟。
是以与这新月活水相接,迎面凉风,端的是让人神清气爽,十分快活!那小厮将宇文逸和彩霓带到湖心的一个小楼阁外头,躬身说道:“爷,主人就在这里!”
这楼阁坐于洲渚之上,周遭尽是飞兰,一眼望去只觉身处红尘百丈之外,世间种种皆无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