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落樱苑
第十章 落樱苑

那天胡丝简彻夜未归,小鲤儿在桃木阁楼外等了一夜,至于浅浅,也是心绪不宁,醉花荫的灯笼一夜未熄。

这里是落樱苑。里面的建筑是清雅高洁的雕花木屋,院落里是一棵古老而粗壮的樱花树,常开不败,微风轻拂,便是落英片片。

一切和三千年前一样。

白衣胜雪的男子独身一个站在庭院里,“我回来了,你在哪里?”细看,他手里还持着一朵红色的小花,“阿缘不要权力了,不要地位了,再也不对你说谎了,回来好不好?”说着说着,眼眶已经湿了。

穿蓝衣的女子立在门口,这画面再煽情,她也不觉得可怜,她只有怒:“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伤心,如果不是你,穆儿怎么会下落不明!”

听闻,童缘似乎收住了情绪,眼角的泪终于还是没有流出来。

“花沧缪?”刚才的表情已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只有轻蔑和仇恨,“其实萝萝的死,我们都是凶手,不是么?”

“你住嘴!穆儿没有死,她没有死!”花沧缪几乎歇斯底里。

童缘并不理睬花沧缪的发狂,但眼睛却变了颜色,右手上抬,片片樱花飞起,便不见了踪影。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他之所以有怒不发,是因为花沧缪背后的势力太大,就是与花沧缪单打,都不可能占得了什么便宜。

百文水行。与客凉风。

也就这样算是平静地过了几个月。于那把箜篌,我也已经研究出些许门道了。其实吧,我根本就不会弹。但之所以手一碰上琴,就能行云流水地弹奏的原因是因为,那一刻弹琴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她应该才是月弦的主人。也应该是我这张脸的主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附到了我身上?这让我不得不想起茑萝泽谷,我初来妖界所遭遇的一切。

是被花咬了一口,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叫洛邑的人救了。然后还被告知成了半妖。这不对劲啊,为什么被咬一口就能拥有花妖的经络?天啦噜!该不会当时是把一只花妖的精元注入了我体内吧。。。。。。

那么这一切都有的解释了,我碰到苏二爷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偶然,应该是混沌才是目的。那去星宿池也不是偶然,遇到洛望舒更不是,才不过是为了这把月弦!

那么,来月不落的目的呢?这只花妖到底想干什么?借我之身复活么?这可是个大工程,操纵这一切的幕后人会是她吗?还是另有其人?

这种阴谋简直令人发指!不行,革格我天生就不应该受别人控制,这种事不能再被动了,我得自己谋求生路。

“姐姐,你想什么这么出神?”与客端着茶走进来。最近店铺赚了点小钱,于是把店子稍微扩建了点。唯一欣慰的是,与客算是长进了点,有些事情自个也可以应付些了。

“小客,可能最近,我不会常常在家,如果找不到我也不用担心,但我要是七天连着都不见踪影,你就也不用再等了,我应该就不会回来了。然后你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我难得讲话这么正经。

“发生什么事了?”与客的脸色稍稍变了。

“其实按你敏感的心思来看,”我顿了一下,“小客,其实你早猜到我不是平常的小妖了吧。”

与客默了许久,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姐姐,小客不能跟着吗?”说得有几分可怜。

不过,这次不能心软。“不,你不能跟着我,做姐姐的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回你自己的家去,会人间去。”我莞尔一笑。

出了与客凉风,我直奔营业台。想来司岐大叔是个好人,小客实在太白了,放哪我都不踏实,还得找个托付。

“大叔,那个。。。姑娘我找你有点事。”我开门见山。

司岐似乎有点什么事,我叫他之前,他还在和下属讨论着什么,眉头紧锁。见我来了,这才舒缓了下,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向日葵笑容。不过,这么突兀地转变,当姑娘我瞎呢。。。

“大叔有事?”我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不过一些小事罢了,呵呵,倒是小姑娘找在下有事相求吧?”司岐刚才的神色已全埋下,这个人,城府深呐。

“我知道我和司掌柜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我还是觉得可以来找您帮忙。”客套谁不会呀,我撇撇嘴。

“呵,说吧。”司岐又笑了。我呢,又不是思春少妇,真不好这一口,对我放电也没用。

“我最近可能会出趟远门,想让掌柜帮我照看一下小客,他毕竟是个孩子,涉世未深。”

“那在下也算是帮了小姑娘你一个大忙了,该有点报酬吧?”

尼玛!果然是经商的,任何能得利的时机都不放过呀。

“那大叔你想要什么报酬?”我实在不想客套了。

“到也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想问革姑娘一件事,”大叔鸡贼地顿了顿,“为什么你总是遮着脸呢?不是斗笠就是面巾?”

我并没有立即回复,只是凝视司岐的眼睛,可终究找不到让人心安的那一点。

“不过是我的伪装戴在脸上,大叔的伪装长在脸上罢了。”

“姑娘家家的,”司岐的脸色突地闪了一下,“太聪明总归不太好。”

岭色很郁闷呐,为什么他有一个如此闷骚的主子呢?明明喜欢人家姑娘,偏偏就拉不下脸呢?怪也只怪运气不好,昨天早上已经去向沧夙小姐要过人了,但人家丝简姑娘还就不是不落花间的人。今早又在这大厅等了多时了,怎么不见丝简姑娘的身影啊,连浅浅姑娘也没看见出来唱曲呀,怎么回事?

相思亭上。一抹粉红的身影在和一抹红艳的身影谈着什么。

“小鲤儿我问你,小简呢?”浅浅开口毫不客气。

“我说大头牌啊,明明是在问我问题吧,这口气是干嘛?我活该受着的啊?”小鲤儿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浅浅,“算起来你不过是个卖笑的,我才是有资格朝你吼吧。”

这一句话似乎是戳中了浅浅内心最不能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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