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令人绝望，“这是——这是在哪？”

黑暗中有一个小光点，看不真切，光点颤抖着，星星点点的荧光，这是——死了吗？

“你小子可以醒来了，别装睡了。”宁宇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痛，全身有如电流麻痹的痛，宁宇慢慢睁开双眼，头上一盏灯，刺眼，白晃晃的。

“说吧，你怎么在街头晕倒了？”是崔族的声音。

“嗯......”神智还是有点模糊。

“想不起来了？”崔族喝着杯子里的咖啡。

对了，这是上次来的派出所办公室。可是，我怎么会在这，宁宇撑起身体，脑子一阵恍惚。

“悠着点。”崔族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回想一下发生了什么。”

“现在几点了？”宁宇问。

“十一点多了，晚上，你家人没打电话给你么，他们也不急？”崔族轻笑。

“有什么好急的。”宁宇想想道。

“好吧，我想问，开始到底......”崔族摊手。

“没什么。”宁宇想起那个女鬼，应该只是幻觉吧，可为什么自己会晕倒。

“你不想说就算了，先坐到凳子上吧，说正事。”崔族打了个哈欠。

两人走出里面审讯室，来到办公室，光线黯淡，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带着一股烟味，略微刺鼻。两张办公桌，一张是空的，另一张却摆满文件。

崔族在文件杂乱的桌子上默默点上一支烟，眼睛睁不来的样子，颓丧不堪。

“你单独调查那件事了吗？”崔族语气疲惫低沉。

“啊，还不算吧，大概......或许？”宁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啊，也就这样哈。唉，无所谓了。”崔族烦躁的捶着桌面。

“你这是，”宁宇有些不安，“怎么了？”

崔族长叹一口气，“上面发封锁令下来了，禁止再调查王枫的案件，它被认定为自杀。”

宁宇一愣，随即低下头，“哦。”

“你就这反应？”

“那还能怎么样？”

“他是你的同窗......”

“我是混蛋啊！”宁宇低喝一声，能如何，反正已经死了，就算还原真相，又有什么用呢，他还能复活不成？

“我旁边的桌子，开始那个老刑警还记得吗？他现在提前退休了，就为了自个去调查王枫的案件。”崔族叹了口气。

“吃饱了撑的？”宁宇面无表情。

“对啊，吃饱了撑的，自己儿子死了，自己好歹逃撑一下对吧。”

“你，你说什么？”宁宇吞了口唾液。

崔族耸肩，从口袋掏出根烟，点上。

“其实喊你来吧，是想，是想——帮我个忙吧。”崔族似乎很少求人，说的吞吞吐吐，“能不能帮忙在学校调查下，不用很认真，稍微，侧面了解下也是好的。”

“啊？不是下了封锁令了么？”宁宇不解。

“所以需要你啊。”

“可是我又能查到什么呢？”

“你和你的那些同学都是推理高手啊。”崔族说着自己都笑了。

“你是在逗我吧。”宁宇一脸无奈，“我和王枫不熟，干嘛瞎趟这趟浑水啊。”

崔族猛吸一口烟，没再言语。墙上时钟滴答响着，有一两只飞蛾进来了，咣咣撞着灯管，地上投射出飞蛾的阴影，一点光的温度，边让它们奋不顾身。

十一点半了，可是宁宇丝毫不觉得晚，通宵都没关系，会怕这个点么。“算了，有些事强求不得，这事确实不关你的事，你怎样是你的自由吧。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崔族把烟蒂放进烟灰缸里。

“嗯。”宁宇起身。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这么晚回去，爸妈不骂你？”

“他们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可以的，这很强势。”崔族关了灯，两人一齐走出办公室。

“你走了就没人看门了。”

“什么看门，说得真难听，新来的小张刚去厕所了，一会儿回去，新人嘛，我们总要给些锻炼机会的。”崔族轻笑。

“喂喂喂！醒醒！”耳边传来高呼。

宁宇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身旁笑得正欢的童绛允，惯性又把他的头扯到了桌子上面。

“大清早就趴桌上睡觉，你是猪吗？”童绛允猛地戳了下宁宇的腰。

“别闹，晚上三点多才睡。”宁宇一激灵，背挺得笔直。

“谁和你闹了，有正事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唉！你这态度我好伤心啊，本来想说的，现在没兴致了。”童绛允别过脸去。

“撩我胃口又不说，有意思嘛你！”宁宇一脸痛苦之色。

“你倒是猜啊。”童绛允眨着大眼。

宁宇二话不说趴倒继续睡觉。

“喂，都要上课了，你还睡。”童绛允推推他胳膊。

宁宇没说话，继续爬着。

“好啦好啦，你赢了，等会儿会有个新来的转学生。”

“又有个？”宁宇猛地抬头面向童绛允，“男的女的？”

“我也不知道，喂，你的关注点错了好吗？”童绛允低叹。

“屁，性别很重要的。我不喜欢‘哲学’。”宁宇邪恶一笑。

“去你妹的‘哲学’啊。你就不好奇，新来的转学生会不会也被孤立呢？”童绛允一副看智障的神情。

“诶，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啊，我也很好奇，新来的会不会被孤立，不过我觉得不可能，他们只是抗拒13号，又不是抗拒新来的转学生。”

“唉，有些事总在你意料之外。”童绛允冷笑一声。

“行了行了，上课了，别装了，我睡我的觉，别来吵我啊。”

“怎么不睡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