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uble Kill！”

“Trible Kill！”

“quadra kill！”

屏幕里一个身如蘑菇，矮小灵活的提莫正吹着毒针满场欢脱地收割人头。

“快，给我五杀！大宝剑过来啊！”宁宇内心狂呼。

拿着巨剑的盖伦闪现过来，宁宇心道你小子果然来了，受死吧。可谁想一道金黄色巨剑从天而降，直插提莫脑袋上。

“德玛西亚。”屏幕一阵波动，“Shut down。”提莫无奈地躺倒在地，屏幕由彩色变成灰白。

“靠，我XXXX！传说中的天降正义？”宁宇激动地破口大骂，机械键盘被他拍的啪啪作响，“有没有点素质？游戏玩家基本道德素养呢？五杀不送还终结我，这破垃圾游戏。”宁宇一脸黑线，低气压在他头上盘旋。

“嗡——”衣服口袋传来震动，有人打电话过来，宁宇摸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宁宇？”

“是。你是？”

“楚族。”

“......”

“听得到吗？”

“关于调查的事吗？”

“没错，接到一个新通知......”

“等等，我在外面，我现在回家，待会儿和你说。”

宁宇关了电脑走出网吧，冷风一吹，脑袋顿时清醒不少。他骑上自行车，琢磨着楚族接下来的话语。那么，该不该把舒柯洁说的事告诉给楚族？告诉了他，后果会是什么。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车到山前自有路，回到家再定夺吧，宁宇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几下，他才想起晚餐还没吃，下午一放学就钻进网吧，知道宁天泽晚上守凌晨班不回来，索性把晚修给翘了，一直待在网吧里。

买份快餐回去吃吧，可是他想起自己口袋里剩不了几块钱，一份盒饭钱都付不起，还是回家看看有什么东西吃吧，宁宇倒不在乎，内心毫无波动。

宁宇骑着骑着渐渐发现不对劲，这条街道，怎么和平时不一样，街道两旁高卢梧桐，昏黄的路灯、惨淡的月亮......一种陌生感，奇怪无比的感觉，就像一段平整如新的高速公路中间突然多出一截坑洼的沙石路。

宁宇打了个寒战，手上的鸡皮疙瘩浮现出来，他加快车速，可是怪异的感觉并未甩开，街道空无一人，这条街道，仿佛幽闭的压抑空间，宁宇甚至发现，周围，连风都没有，耳旁没有半点风划过的“呼呼”声。

一个世纪？两个世纪？还是只有两秒？三秒？五秒？宁宇觉得自己落入到一条无限循环的道路上，周围场景一成不变，自己的动作重复来回，可是他并未想到瞎扯或是觉得累。

落入了莫比乌斯带，不过更像一段场景重复循环的鬼畜视频，想到这，他突然笑出了声。等等，前方，前方终于有十字路口了，左转，没错，要左转，可是宁宇却停了下来。

十字路口中央有一小堆白色细碎的灰，偶尔被风扬起一点，但是宁宇没有感受到风。这场景——宁宇脑袋好似有电流通过，想起来了。

因为过于熟悉，熟悉到不敢回味的场景，才会惊觉陌生感，就像摸到冰块反而有种烫手般的反差。

“求你救救我......”

“我被车子撞了，我要不行了......”

“别走啊，别丢下我啊......”

“你这个肮脏自私的人......我记住了......”

是那天，宁宇脸色苍白，脑门划过一滴冷汗，那天，那个，被车撞死——不，被我杀死的女生，宁宇牙齿咬紧双唇，快离开这，我要走，放我走！

宁宇猛蹬踏板，可是自行车纹丝不动，到底怎么回事？宁宇心里在咆哮，可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只沾满血迹的手挽住了宁宇的腰，带着粘滑湿润的恶心，他忍不住回过头。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凭空出现在他后座上，女孩抬起头，一张充满血迹的脸蛋，对着宁宇莞尔一笑，脸上几滴血迹滑向下巴滴落下来，明明是情侣间亲密的动作，此刻却显得阴森至极。

宁宇条件反射想要跳下自行车，可是腰却被女孩缠着，他双手拼了命想掰开宛若蝮蛇的手，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放手啊白痴！”宁宇急得吼出了声。

可是情形没有丝毫好转。女孩慢慢把头贴近宁宇，嘴里发出迟迟、、痴痴的笑，她的手渐渐游离到了宁宇胸口。宁宇气急之下侧身抓住女孩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一扯，自己也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自行车压着两人，动弹不得，女孩身子诡异地扭曲着，她的嘴贴向宁宇，似要亲上去，宁宇从她嘴中闻到一股腐尸般的恶臭味，差点吐了出来。

整条街道压抑沉静，仿佛一个密封的透明箱子。宁宇求救不得，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那张布满鲜血呈半腐烂的脸就要贴近他的脸了，宁宇一个激灵，单手握拳，向她狠狠砸去。

“啪”，一声闷响，宛若砸入软泥中，力无从落点的感觉，女孩的头像被打得旋转一圈又转了回来，脖子转成了一条麻花，她依然靠近着，带着那份阴冷。

“你给老子滚！”宁宇几近崩溃，眼球发红，他一把抓住她的脑袋，宁宇扬起头，接着重重的砸下去，“嘣”，两颗脑袋碰撞在一起，宁宇满脸痛苦之色。

但是他没有停下，头再次扬起，狠狠砸下，一下，两下......

额头慢慢渗出血迹，意识开始模糊，可是女孩依旧对他傻笑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确实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宁宇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迹，喘着粗气，女孩额头塌下一块，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不能死在这儿！”宁宇心底发出最后一声咆哮，他抬起手，使出全力，挥向女孩的脖子，女孩倒飞了一两米。快走快走快走，宁宇连忙起身，可下一瞬，一双血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身后，女孩痴痴地笑着，双手慢慢增大力气。

“还是不行么？”宁宇苦笑一声，双眼一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