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多天没有见到程萧萧,而张源,我递了一张纸条给他,我说: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一起到老,这辈子从头至尾,不管我们遇到了谁,也不管她又多好,我的心始终倾向于你。
是啊,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失败者。可是我们还有彼此,至少,我可以分担他的痛苦。
学校叮铃铃的声音响起来,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陆陆续续的回家了。我拿出一张素描纸,却不知道要画什么。
我在纸上勾勾画画,写写停停。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只是想要找些事儿填补这种孤独感。
“落清,我带你回家……”我被一声清脆而又温柔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时,看见易廷杰斜靠在教室门旁。
我想程萧萧一定找过他了,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要和我一起回家。
我把素描本轻轻的收起来,易廷杰眼里有一丝的惊讶,然后又暗淡下来。我开始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就像他对我的笑,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易廷杰,我不用你带,我可以自己走。”
易廷杰从我手上拿过书包,另一只手紧紧的拽住我的手,曾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承载着千军万马依旧波澜不禁的王,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世界和他的王妃。
吃过晚饭后,易廷杰说带我出去走走,我拒绝了。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习惯他为了另一个人,假惺惺的对我好,对我笑。
我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萧萧,不需要考虑我,也不需要考虑张源。所以,请你不要再讨好我了,我嫌恶心。”
易廷杰从身后拿出一本素描本,我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易落清”三个字。他翻开一页一页的画,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停住了。
那是昨天画的,当时画这幅画的时候,心无杂念,等到画完后,我才发现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我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忘记他,所以每一个无心的举动,都是为了他。
易廷杰把素描本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说我恶心,难道你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吗?他是谁?”
望着地上被他摔坏的素描本,我恍惚了,他是谁?我竟然那么难以启齿。
时间过了一分一秒,我对他说,也或者是在对自己说:“我不知道……”我想告诉自己,他从来就没有真真实实的出现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易廷杰对着远处哈哈大笑,那样凄冷的夜,只有他的笑声,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把眼光投降我,像是在嘲讽我,又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你不知道?有那么多次因为他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你不知道?偷偷漂洋过海去找他的时候你不知道?在陆家大院门口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你不知道?”
“够了!你什么都知道,那他不喜欢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呢?”
我们都沉默了,好像终于把对方的伪装的面具撕下来了,可是为什么一点成功的喜悦都没有呢了?
我们之间本来就薄弱的那层膜,好像一夜之间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撕得遍体鳞伤。
我记得小时候的我,从来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所谓的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可是当陆小泊第一次把我从那条黑暗的小巷子里走出来时,我以为这就是爱情,只要听着他的心跳,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感受他的体温,只要他在我身边,这一切就是爱情了……
于是,天神发怒了,他说再也忍受不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愚昧,然后一夜之间把陆小泊放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我哭着,喊着,哀嚎着,可是谁都听不到。那种无声的语言,在我心里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我以为我快要忘记他了,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不去想,我就可以忘记他。可是我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抵不过易廷杰的一次恶意提醒。
我记得很久以前,在还没有遇到陆小泊以前,程萧萧说我不温柔,我告诉她:
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人,我会把我所有的尖角藏起来,一生为他倾尽温柔。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人,我要留长长的头发,穿一身洁白纱裙,捧一束白色玫瑰,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到他的面前。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要背一个很大很大的书包,装满全世界最美丽的礼服,陪他浪迹天涯,一生为他貌美如花。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的喜怒哀乐爱恶欲都因为他。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人,我要和他迷失在无尽的大沙漠里,我不要水,不要食物,我就只想牵着他的手,等待着看人世间最美的情话:生死不离。
于是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坚定的走到他面前,我愿意兑现至少的每一句承诺,可是他告诉我,他不会喜欢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