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一条看不到边际的绿藤从天而降,寒风伴来清香,绿烟延藤落下。
“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绿烟望去南宁冷笑一声。
南宁却转头背过身去,他很害怕见到绿烟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养了这个孽畜。”
此刻他的语气再也强硬不起来,甚至有些颤抖。
绿烟不在回应,上前环起虚弱的红泪眼神满是怜惜“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帮你!”
她轻弹手指,一阵涌动的绿泉化为灵珠渗透红泪的心脏。红泪的面色迅速恢复血红色,面部的黑纹也消失不见。
绿烟是天界灵女,灵女的血液是世上无所不能的神药。
可是绿烟救过无数的人与仙,唯独救不了陷入深渊的自己。
“绿烟姐姐,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爱?”红泪紧紧握住绿烟的手,嗓音略显沙哑仍有些无力。
在红泪的人生中绿烟一直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更或者是一个给予温暖的姐姐。
“不,你可以爱的,没有人能左右你的人生。”绿烟轻轻抚了抚红泪的双脸,扶起她准备离开。
五百年之久了,她还从未在来过人间。冰冷的玄洞孤独的灵魂,这就是她当年留下最好的惩罚。
绿烟感觉此刻的自己快要被无边的回忆淹没,甚至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这样就走?”南宁突然拦到了两人面前“千年花妖擅闯人间,毁坏世间爱上人类终成祸果...”
“够了。”绿烟打断了南宁的话,一把推开他却被南宁紧紧环住双手。
“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骄傲的灵女了,为什么还要再次涉世。”南宁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却透露出无尽的温柔。
“因为我爱过。”绿烟没有挣扎异常冷静“是,当初那个骄傲蛮恨的灵女已经不在了,因为她已经被孤独摧毁了。”
绿烟心底却在嘲笑自己的懦弱,她的泪水在此刻显的那么寂静,又不起眼“南宁,放过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南宁迟疑住却缓缓松开了手,绿烟的手腕隐约出现了一道血印。
“你可以走,但是留下她。”他突然强行拽过红泪,南宁始终不能读懂顺从,哪怕对方是绿烟。
绿烟眉头皱起双拳紧捂,绿藤瞬时间延地而行“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我没有错过,因为爱你是我做过最骄傲的事。可是我错了,我的身份否定我的所有,让你南宁狠心抛弃我。对吗?”
绿烟面色僵硬,没有一丝表情,她终于有勇气说罢了自己近五百年的心声。
红泪趁南宁恍惚之际,暗自一掌错不及防地击向他,漫天玫瑰散落。她反身一侧脱离南宁的束缚。
绿烟的灵气不仅让红泪迅速恢复更让她仙术大增,之前灵树和白若的仙气此刻才真正融入自己。
“南宁,我本该感谢你,可你却一再触犯我的底线...”
绿烟见势挥动绿藤环住红泪的腰身,两人化作一缕绿气瞬间消失。红泪的话久久回荡在空中不能消散。
南宁愣在原地,连呼吸都仿佛要静止。他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自己的一味阻止难道真的也是错误。
“可我不需要你们理解我。”南宁低声暗自说道,嘴角却露出了苦笑。
千年来南宁虽逍遥自在游荡人间,但他却有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又隐秘的责任。
曾经他和绿烟的往事现在正随风散开,一点一点滑落在他的心头,触动心扉也允许了他心脏再次跳动的权利。
南宁不是一个负责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对待爱情从始至终的爱人。可他却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圣人。
遵县的冬天来的急过的也快,许久不见寒风也少了些凛冽的气息。
莫言已经在岩山有些时日了,几天来他并没有碰到大的山石滑落,期间也只有些小碎石时常滚落而已。
“司令,不如明天您先回遵县城吧。”连经几日的抢修安抚,少齐显的面色苍白了许多,语气也没了最初的强硬。
“不用,等彻底安顿好了之后我们一起回去。”莫言还是一口拒绝了少齐。
他如释重负般地坐到了一块岩石上,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气。
莫言摘掉军帽拍了拍满是尘土的头发,此刻他早已顾不上。就连衣服,都还是最开始来的那一身军装。
“安抚百姓,还是要撤离的这里随时都可能再次出现危险。”莫言话里满是无可奈的疲倦“通知回去安排好住处。”
“我知道了。”少齐拖着沉重的步伐同他一起做到了岩石上,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
少齐话音刚出莫言便随之笑了起来“你还敢提小时候啊!”
“回忆起来现在还是很想笑。”少齐嘴角不禁上扬。
小时候的二人总是喜欢去邻家的院子里偷果子吃,那时候少齐比莫言高出大半个头,每次翻院墙都是莫言在下。
后来莫言渐渐长高了甚至比少齐还高出一点,莫言也自然把少齐蹬在了脚下。
少齐很不服气,便在一次翻院墙的时候悄悄离开了,莫言活活在院墙上挂了一天一夜。
“现在我高一点。”两人突然异口同声说道。然后互相看了看彼此,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春的稚嫩总是渴望而不可求的,可长大又是必须接受的。
分道扬镳不算什么,事与愿违更算不了什么。只要接受一切都会被时间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