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书房。
“吱吖----”书房的门打了开来,上官沐雅缓缓探步走了进来。
只见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
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翎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当年可谓万人追捧。
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
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梨花大木椅上,一位男子静静坐在上面,眉头紧蹙,似要将桌上的那一张文件看出洞来。
“爹爹。”上官沐雅出声,打破了这平静的一切。
上官崇随着上官沐雅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向上官沐雅的眸子中满含深意:
“沐雅,你来了?”
上官沐雅心中冷哼,沐雅?呵呵,他倒是叫的亲近,前世,她记得,他似乎是从未这般叫过她吧?
“来,坐在这里吧。”上官崇脸上的亲切让上官沐雅只觉恶心。
“不用了,爹爹,我还是站着吧。”上官沐雅的答复让上官崇轻点了点头:
不错,知书达理,这才像他镇国侯府里的小姐的样子。
“沐雅,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可还好?”上官崇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跟上官沐雅打起了太极。
老狐狸。上官沐雅心中暗道,面上却是笑道:“自是好的,大夫人照顾地我可好了呢。”
是好,好到想让她去死……呵呵。
“嗯,赵芸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上一次她所处理的事……太过让我心寒。”
上官崇说的自然是上一次上官沐雅设计装病的事情,那一次,让大夫人失了掌府之权,直到现在都还未重新要回来。
“……”上官沐雅并没有接话。上官崇这是演的哪一出?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可不相信上官崇叫她来只是为了来跟她说这些。
迟迟没有等到上官沐雅的接话,上官崇不禁有些尴尬,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顺着刚刚的话说了下去,装似无意地道:
“对了,沐雅,那日你在宴会上的那舞,我怎从未见过?是何许人也所授?”
原来是想知道这个。
上官沐雅垂下眼帘,道:“回爹爹,那舞并非他人所作,而是女儿兴起所作。”
其实说实话,就连上官沐雅也不知道这个舞是谁创作的。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脑中就出现这支舞的跳法了。
说来其实也是莫名其妙。
“兴起所作?沐雅,莫要糊弄爹爹啊。”上官崇明显不相信。
“并未糊弄爹爹。”上官沐雅道。
“……”上官崇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嗯,我知道了,天黑了,沐雅你且先回颛涟阁吧。”
“是。”上官沐雅转身便走,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书房的门被缓缓关上,上官崇轻敲着下巴,嘴中喃喃道:“自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