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四周布满了兵丁,一派杀气。举人们手提考篮排队,挨个儿让官差搜身。考篮里头放着笔墨纸砚,外加小包木碳。那笔是笔管镂空的,免得笔管里头有夹带;木炭每根只许三尺长,只是怕人作弊。我到搜谁了,那举人就把考篮放下,高高举起双手。官差先仔细番着考蓝,再从头到脚摸一遍,鞋子都得脱下来看过。
有个举人见这个样子有辱斯文,发起牢骚来,道“咱们都得举着手,这就叫举人。”举人们哄笑起来。那官差的脸顿时黑了“笑什么!胆敢放肆!”立马就没人言语了,一个个举着手过去。官差也挨着别人人生最重要的考试,说不定明天他就飞黄腾达了,要是摞往常,那人早就进大牢了。
可还有个举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见不得这场合,双手才举起来,裤子就尿湿了。举人们见了,又哄然而笑。立时跑来两个兵勇,举鞭便朝尿裤子的举人打去,骂道“亵渎圣地,该当何罪!”那个举人被打得在地上乱滚,然后被拖走了。
司徒在队列里缓缓前行,他内心毕竟惶恐,只是低头慢慢往前挪。就在这时,一个青年从看热闹的人群里钻了出来,对士子们说“你们不知道,状元、榜眼、探花,早让人家卖完了!我们在这里读死书,有什么用?”
举人们哗然,那人又说“你们别不信!我这里有谁贿赂谁的证据!”
一个官差气愤地对兵勇说“此等圣地,那里要这山野村夫胡闹!给我抓起来,严惩不贷!”
随着那个人被脱走,考生们也忘记了这一个小插曲。仍就老老实实往前走。终于轮到司徒了,他夹着下阴的手机,放下考篮,举起了双手。官差看着名册,嘴里念着司徒的名字,早就有人拿过考篮翻了起来。
官差搜差司徒的身子,总算没看出什么破绽,可他的衣服却早湿透了。官差喊他走吧,司徒忙收拾考篮进去了。
考房在贡院里排列成一排,每一间考房都不大,门上上了锁。由于对每一个考生严加盘查了,所以监考的兵勇仅仅关注着考生是否隔着考房交头接耳。
这样的环境让司徒一看,顿时觉得心里乐呵呵的。要是2012年的考场这番光景,恐怕清华的录取录会提高十倍。坐在考房里的司徒昨眼一看试卷,上面的题基本没一题会。本指望先将诸如《静夜思》之类简单题型做了的司徒傻眼了,只得提前将手机搬出来。
由于中学时这方面经验比较足,司徒才能安然自若的在里面从容答题。即使有兵身经过,也只会叹道“这倒是个人物,别人都目光紧锁的答题,而他却能悠闲自在。”这个兵勇殊不知,司徒他的确是个人物。
有一回兵勇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耍耍打打的公子爷贡生了,在外头猛地把窗子一敲,震地考篮掉在地上。司徒抬头一看,窗口并没有人。他刚鞠下躬收拾笔墨纸砚,又忽听到外头喝令“司徒,你在干什么?意图作弊?”
司徒抬起头来,说“回大人的话,我的考篮掉了!”
那位兵勇希望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慌张,于是继续说“掉了考篮?怕是在捣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