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的吹着,黄晓春裙角飞扬,和风九成并排走着,想拉风九成的手却又不好意思。
风九成一直担心红衣女人会找回来,心事重重。黄晓春看他一眼不发,扭头看他,风九成看着黄晓春小巧的鼻子,说:“姐,我想搬家。”
“你那里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搬家?”黄晓春大概误会风九成想搬回来和自己住,有点小激动,轻声问,接着不等风九成回答,又羞涩的说:“姨妈和姨父会说我的。”
黄晓春的姨妈是风九成的大婶儿,黄晓春叫风九成的大伯姨父。
风九成赶紧解释:“不是,还不是因为这个……”
风九成指着胸口的吊坠说:“这吊坠是那个凶女人落下的,我怕她找回来。这吊坠对我有很大用处,我不想还她。她那么凶狠,我救了她她还砍我。”
黄晓春一脸疑惑的望着风九成:“这到底怎么回事?”
风九成本来不想把这事告诉黄晓春,怕她担心,只是事到临头缺乏急智,不得已,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果然,黄晓春一脸担惊受怕,不安的说:“我明天就请假,去找房子,离这里远点。”
风九成把黄晓春送到唐村,黄晓春拉着他,怎么都不让他走。显然,黄晓春此时已经把桥底那边当成了鬼域魔窟。
风九成不好拂了黄晓春的好意,只好在黄晓春屋里睡下。风九成躺到床上,问站在床边的黄晓春:“姐,你睡哪里?”
黄晓春翘起嘴:“哼……明知故问!”风九成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黄晓春“嘻嘻”的笑。
黄晓春又说起搬家找房子的事,风九成听着听着,就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在黄晓春面前,风九成是如此的放松,就像湍急的河流进入宽广平坦的河床,内心没了一点波澜。
黄晓春轻声笑骂了一声猪,轻脚轻手的走了出去。
太阳照常升起。已经进入到十一月,北国白雪飘飘,广都的冬天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热。风九成拉着垃圾车,扫帚划过每一寸的路,没有停歇,穿行在大街小巷。
“风九成,过来!”风九成正埋头铲着一大堆在路边的果皮烂菜,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他抬头看去,是他们班的班长,拉着半车垃圾停在小巷口。
风九成提着垃圾铲和扫把,立刻跑了过去,班长问他:“这几天你有没有碰到郭站长?”
风九成老老实实的回答:“看见过两次。”
“她有没有说什么?”班长又问。
“没有,她站得远远的。”风九成以为班长只是找他闲聊。
班长这时唬起了脸:“你以后要注意点,干好点。郭站长已经再我面前说了两次了,说你保洁得不好。”
说着向风九成的垃圾车望去,垃圾车上挂着满满的一大袋矿泉水之类的破烂。班长流露出羡慕又有点贪婪的目光。
接近中午的时候,巡检员骑着自行车来了,她告诉风九成说:“中午去一下站里。”然后又问了一句,骆五什么时候回来。风九成说不知道。
联想到班长刚才说的话,风九成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听说郭站长很凶,风九成心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