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成喜出望外,高兴得瞪大了眼睛,幸福来得太快,让他不敢相信:“骆叔,这是真的?”
“小成啊……淡定,要淡定!宠辱皆忘,波澜不惊,方成大器。”骆五似乎显得语重心长。
风九成一愣,骆五这话中有话,是个什么意思?“叔,您说,是啥活?”风九成点点头,才问骆五。
“是这样的,我要回老家一段时间,在环卫站的工作你给我顶着,工资你领。你看怎么样?”骆五说道。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风九成乐坏了,但刚才骆五说了要波澜不惊,风九成压抑着喜悦,不动声色的说道:“行!叔,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工作干好。”
骆五赞许的看了风九成一眼,把垃圾车一拉:“走,去我那里吃饭。”走就走,风九成还怕吃饭?
风九成把装着破烂的蛇皮袋往垃圾车上一挂,夺过骆五的车把,拉起就走。今天风九成的力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拉着满满一车垃圾居然毫不费力,轻飘飘的走在前面,把骆五落在后面很远。骆五只能在后面吹胡子瞪眼。
风九成把垃圾拉到压缩站,倒了垃圾,把车洗干净,才看见骆五气喘喘的过来。骆五拍了拍风九成的肩,问他:“中午想吃点啥?我去菜市场买。”
“随便!”风九成对吃没要求,能饱就行。
风九成一个人拉着空垃圾车,乐呵呵的往骆五住的立交桥底下走。路上人来车往,路边一个打着遮阳伞的漂亮女人,紧盯着风九成后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流里。
等风九成拉着垃圾车走到桥下,一辆宝马正停在骆五的桥洞的对面,一个男子戴着墨镜,从车窗伸出脑袋往骆五的屋子看。风九成心里直嘀咕,这什么人啊?
那戴墨镜的男子见风九成在瞅他,头一缩,迅速关了车窗,发动汽车开走了。
风九成开了门,等了好久,骆五才提着一袋子菜回来,神形疲惫。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菜往风九成一支:“你来!”
做饭炒菜风九成打小就会,当下接过菜,洗、切、炒、煮,不一会儿两菜一汤就端上了桌子。骆五拿出一瓶酒,看向风九成:“喝点儿?”
“中午还喝?”风九成问。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骆五竟吟起诗来,吟诗和他粗俗的外表竟然搭配得很和谐,没显得一丝的不伦不类。
风九成傻眼了,怔怔的看着他。
骆五拧开酒瓶倒满杯,又给风九成倒了小半杯,手指点着风九成的酒杯说:“我可以喝,你不能,酒也误事。”
风九成嗫嚅道:“……嗯……我,我不会喝酒……喝一口……就醉。”
骆五大口喝了一口酒,又用筷子指着风九成不悦的说:“不会喝酒可不行!诗万首,酒千觞,几曾醉眼看侯王。”
咦……这个骆五越来越有意思了,前后颠倒,没喝就好像醉了。这个骆五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风九成想。
这时风九成又想到一事,刚才那个开着车的墨镜男子。于是问骆五:“叔,我刚才看见门口有一个人,开着宝马车,戴着墨镜,一直看着我们这边。”
骆五眼角的肌肉跳了一下,风九成看在眼里。
“管他呢,每天都有很多车从这门前路过。”骆五敷衍道。
“我看那人不一般,眼神不对,贼一样。”风九成继续说。
骆五表情严肃:“有什么不一样?人家戴着墨镜,你还能看出他眼神?吃吧!别多问。”骆五一定有什么秘密没说出来。
夜里似有似无像星星一样的双眼,风雨中海边的度假山庄,街上撑着伞的漂亮女人,还有墨镜男,都隐匿在一团迷雾中,看不真切。
山雨欲来风满楼,只是这一切风九成都懵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