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捌
贰拾捌

我找个借口去了洗手间,实际上是去结账,因为我怕一会何蕊会抢在我前面帮我结。当我把钱递到吧台小姐的时候,可那个姑娘却说:“小姐,已经有人帮您结过账了。”

我惊讶道:“结过了?你没弄错?”

“是的,小姐,已经结过了。”

世界上真的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好被我撞见了?

“对不起,那个结账的是用信用卡结的还是现金?能不能方便让我看一下。”

“当然可以。”吧台小姐笑盈盈的把单子递给我。单子的最右下角,是一个字迹潦草的签名,我艰难的看着,我想这一定是电视上广告演的那种‘发送字母发送到......,著名书法家为你量身订做,让您的签名......’。看到这个广告时候还想呢,哪有人傻到一定程度发短信去让别人教着写自己的名字,这个人要不就是没父母,要不就是有钱没地花了。今天还真的碰见一个这样的人,我不禁在心里骂着‘有病’,却忘了这个人刚刚还热心的帮自己买了一顿价格不菲的账单。

我拿着单子凑到吧台小姐面前,不好意思的对她说:“不好意思,这个名字我有些看不清,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好,小姐。”她扫了一眼,对我说:“廖明远,廖先生。”

“廖明远?你没看错?”

“小姐,这不会出错的。廖先生是我们这VIP高级会员,他的字迹我们是再认识不过了。小姐放心。”吧台小姐笑盈盈的说,这个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说和自己爱人的事情,脸颊还有点绯红。我想,这个小女孩,能这么准确无误的认出廖明远的字迹,不光光是因为廖明远是这里的高级会员这么简单吧。

这次又是欠了廖明远一次,看来他还是舍不得让我花一分钱,真是生出来就是一个白马王子,怪不得连一个吧台小妹都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我看仔细看着他的侧脸,皮肤很细腻,脸很白,嘴巴一般,鼻子一般,唯一好看的就是眼睛,黑的就像夜晚的井水,或者是一块无暇的黑宝石,总之,明亮的就像天上的月亮,没有一点杂质。我真的感叹,他的妈妈或者是爸爸,身体里是有多好的基因,能让他这么准确无误的继承到,真是幸运。

我看的入神,廖明远回头惊讶的问:“我吃饭沾到脸上了?你这么看着我?”

“你眼睛真好看。”我脱口而出,廖明远惊呆了,廖明一也慌乱了很久。我有些奇怪。

廖明一说:“明远打小眼睛就好看,像妈妈。”

“那你像谁?”何蕊娇滴滴的问。

廖明一说:“我没他那么好看的眼睛,长的当然像我爸啊。”

何蕊笑,廖明一也在笑,只有廖明远没有笑。

这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开心,每个人都在笑,何蕊更是夸张,出了饭店门都好远了,还在手舞足蹈的和廖明远讲小学的一些事,听的廖明一也是哈哈大笑,我想,他这样位置的人身边的莺莺燕燕一定不少,像何蕊这样的一定特少。

“这个何蕊,女孩子家,像没见过男人一样,扑着往人身上凑,什么样子啊。”我嘟囔着。

廖明远似乎听见我的嘟囔,反驳我:“你的思想太老土了,有点像四五十年代的人,你是不是穿越来的?怎么思想和现代这个社会一点都不一样。”

“我怎么老土了?我爸妈教我,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样,像何蕊那样,一见到男的就像花蝴蝶一样扑过去,是不行的。”

廖明远‘切’了好大一声:“有什么不行?现在尼姑庵里你尼姑都不像你这么老土了。何蕊这是一种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一种方式,就像男人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一样,女人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这两者是独立存在的。”

“荒谬!”

“怎么荒谬了?我说的是实话,社会不同,对情爱的这回事诠释的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单一,那么封建。现在的情爱,是建立在彼此喜欢,彼此欣赏的基础上,向下发展的一个过程。以前的情爱,完全是封建的统治下,不合理的结合的过程。一夫多妻,就是最不合理的表现。情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只有在爱的基础上,才会有情的产生。如果没有爱,只为了单单某一目的,勉强的结合,最自己,对对方,都是残忍的不能再残忍的事情。既然两者有情,有爱,那么就不存在谁追谁的说法。对于男人,天生就不是追爱的命,女人,天生也不是享受爱的命。男人女人,对于情爱都是享受方,都有享受以及追求爱情的权力。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根本不成立。”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能对爱情有这么独到的解释,我硬着头皮辩解道:“我看你这些才是根本的不成立。我告诉你,女人天生就是一个享受的动物。一个男人要想得到自己心爱女人的芳心那么就要死命的追求,女人要严防死守,等到不能再等的时候,才能答应。现在的男人都是,追的时候脸皮厚的要命,追到手的时候就会一点也不珍惜。还让女的去追男的,你们男的一看,自己这么有市场,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倒时候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廖明远说:“我看你这才是荒谬,你说的都是那些不好的男人,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懂得男女之间的爱情,那么他肯定不会忍心伤害女人,更何况是爱着自己的女人。除非他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在一起也是为了玩玩。如果是这样,还真是为这样的女人上了一节课,要观察好身边的男人,爱的时候要擦亮眼睛。”

我‘切’了一声:“说到底还是你们男人不好,你有这个时间和我说这个,不如免费去为全球的男人开个紧急会议,指不定现在又有哪个女人为那些坏男人伤心流泪呢。”

廖明远有点生气了:“你可真是伶牙俐齿,胡诌的话都能说的这么大言不惭,我真是服了。”

廖明一在旁边帮腔,对我说:“你不要和明远说男女爱情的事,你根本就说不过他,他对这些事有自己独到的解释。在他的眼里,对爱情,对女人能更公平一些,以后哪个女的要是能和他在一起,肯定幸福死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睛黑的,就像是这夜空,偶尔会有一颗两颗的星星点点。

何蕊跟我说:“碗姐,我要和明一哥去打羽毛球,就先不回家了。”

廖明远问廖明一:“哥,不是说好,你和我一起去的吗?怎么有佳人陪伴就忘记我这个另外一个家人了?”

何蕊的脸涨的通红,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廖明一楞了一下,赶忙说:“明远,那咱们一起去,好不好?”何蕊听廖明一这么说完,脸色就不像刚才那样好看了,想说什么但是挨于面子还是没说。毕竟是人家亲兄弟,哥哥要带着弟弟一起玩,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我帮着何蕊:“明远,要不就让小蕊他们俩去吧,小蕊早就想玩这个,我都不怎么会,一直都没和她去。正好,明一哥在这儿,也替我好好陪她玩玩。”我挎着明远的胳膊,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挎着他,第一次把胳膊放在和他这么近的地方。

我冲他眨眨眼,他心领神会的点头,说:“是啊,哥,你和何蕊去吧,我们不去凑热闹了。”何蕊感激涕零的瞅着我和廖明远,高兴的就差跪下给我们俩谢恩了。

廖明一想了想,说:“那也行,你晚上早点回来。”

说了再见,我和廖明远,何蕊和廖明一,就分成两队,一东一西的就走了,场景像极了向左走向右走。

北平的夜景很漂亮,哪都是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的,真是繁华的大都市,繁荣的让我有点窒息。车流涌动,只有在红灯亮起的时候,行人才可以勉强的插过。我想起了家里的马路,再怎么拥挤很少有堵车和肇事的情况,市里的东面到达市中心才需要仅仅的十几分钟,虽然狭小但也算是安逸。

我和廖明远走了两条街都还没有说话,以往他的话都很多,即使没有什么话题,也会故意找出一些好玩的事情来讲。我见他没有说话,就故意引出话题来说:“你明天要走了,你还什么时候回来?别不回来了。”

廖明远笑,说:“我哥还在这里,等什么时候他把这边的杂志社关了,我就不再回来了。”

我轻声‘啊’了一下:“那我不是要失业了吗?怎么会关门呢?这边的业务多好啊,每天我们都忙的连饭都吃不了,你哥哥每天饭局多的都快排到明年了,怎么能关呢。”我有点着急了。

廖明远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要是北平这个杂志社关了,我想别的城市那些都不用经营了。你还暂时性的不能失业。”

我说:“你们家这么厉害,在那个城市都有杂志社吗?这个钱是不是都让你们家挣了?”

廖明远解释道:“我们家的杂志社是股份制,就像大城市那些企业一样,股份占的多,那么就享有经营权。北平和沈阳的这两间杂志社也算是我们自己家的,其他城市的那些,占的股份都是比较少,所以我和我哥没有经营权,平常开个会什么的才会出席。”

我惊讶道:“那你家不是很有钱啊?现在的小女孩不都是喜欢你和你哥这样子的,又帅又有钱的。”

廖明远说:“长期饭票?现在的小女孩需要的都是长期饭票,可不是男朋友。像何蕊那样?你说的小女孩,包括她不?”

“你可不要瞎说,她凑在你哥身边,是真觉得你哥能照顾她。再说,她也没非要和你哥怎么样,你不要这么说她。”

“我没有说她,我看你这么积极的把她介绍给我哥,我才这么问的,问问还不行啊。”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你说谁都行,就不可以说何蕊,她是我用命保护的人,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她根本不是拜金的女人,她要是真的想和谁在一起,那一定是喜欢,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现在的社会风气导致现在的女孩都变成什么样我不管,但是何蕊肯定不会像她们那样,肯定不会。”

“你生气了吗?”

我楞了。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压了压火气。摇了摇头。

廖明远笑了,帮我把鬓角飘起的头发捋到耳后,说:“生气就生气呗,有什么好忍的。以后如果真的和我生气,那么就不要客气发出来,我不是别人,不在乎你在我面前有的泼辣形象。”

我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手机的铃声在这个时候不适宜的响起来,我正要骂这个破坏气氛的人,却看见手机上‘方彦’的名字赫然的出现了。我接通电话,那边却是乱糟的音乐,根本就没有人应答。

“喂!说话好吗?”因为是方彦,我必须要忍住即将要发的怒气。

......

“方彦,是你吗?方彦!”

......

“方彦?”

“喂......喂,张婉萍,张婉萍,张婉萍......”方彦一直在喃喃的叫我,我吓坏了。廖明远一直拽着我问我:“怎么了?张婉萍?怎么了?”

我摆摆手,轻描淡写的告诉廖明远:“没事,没事。”然后继续对着电话说:“方彦,我是张婉萍,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

片刻的沉默以后,是另外一个男的接的电话,听起来,岁数要小很多,“你好,这里是‘玫瑰酒坊’,这位先生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您还是来一趟把他接走吧。”

“好,谢谢啊,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我就拦车想赶快去找方彦,廖明远拦住我,理智的问我:“这根本不能拦车,司机不可能给你停。张婉萍,你到底急什么?”

“我必须要走,我有个朋友喝多了,我现在要马上去找他,带他走。即使没有车停,我跑也要跑过去。”我着急的说。

“是谁啊?你这个朋友是谁?能让你这大半夜这么着急去见他。”

“是谁你也不认识,是谁对你来说也不重要。”我望了望前面,有个小区的路口,在那里是可以停车的,转过头对廖明远说:“我去前面那个路口等车,你明天回沈阳,一路平安。”

回过头刚要跑,廖明远从后边拽住我:“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要去找谁?”

“哎呀!我朋友,方彦。”

趁着廖明远愣神的时候,我挣脱了他,就向前跑。没有理会他一会要去哪,也没有过多的过问他明天回沈阳,什么时候回来,几点的飞机。我就这样挣脱他跑了,从一个男人身边跑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我想我有点残忍,在廖明远与方彦之间,我还是以往反顾的选择了方彦,把廖明远一个人丢在了路边。这个照顾了我这么久的男人,在此时,心里应该是无尽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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