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驾到。”宫人扯着尖锐的嗓子喊到。
若说这蒋暖说得宠吧皇上亲自看中当场封号,说不宠吧这绛栖宫没有一个下属连贴身丫鬟的没有……
连通报也是淑妃娘娘的下人来通报的。
温妄鸢那好看的秀眉一蹙,连忙上前走到主厅,微微行礼,“臣妾参见娘娘。”
而前面正站着一粉装秀着海棠花女子,身形婀娜,瀑布般的头发高高的挽起,露出白希的脖颈。只怕这就是独宠后宫的淑妃代苏苏。
“妹妹不用多礼。”说罢直接坐上主位,从进屋开始她从来没有正视温妄鸢。
温妄鸢回了一句,便无所谓的坐上了副位,还曾坐稳。
“大胆!本宫还未赐坐,你一个小小充容能与本宫同坐?!”代苏苏一脸怒意。
“为何不能?!”温妄鸢死死盯着代苏苏,她本身就是桑城女子有着女尊男卑的思想,可在她们世界从来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而且她……
代苏苏冷笑几声,“哦?想知道?来人给本宫笞杖!!打到她来求本宫!”把玩着手指上的指甲,歪头看向温妄鸢。
温妄鸢闻言抬眸一笑,“你会后悔的。”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
“哈哈,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代苏苏不以为然一笑。
语毕,几个太监与宫女将阿九压在地上,分别摁住了她手腕和脚踝,然后银针刺入各个关键穴位。
温妄鸢顿时觉得手脚一麻,便如何也动弹不得?,使不上一分力气。
该死的女人,你若落入我手我定让你生死不如!
她的脸被人压着紧贴在地面,刺骨的冰凉几乎传流了她整个身体,而且四肢麻木没有任何的力气。
温妄鸢心口一阵压抑的疼。她喘了一口气,脑中突然一片混乱,似乎所有的情景都和这时重叠了起来。
……
那一年,七岁的生日,她和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跑去厨房为她偷了一个冰冷的馍馍,然而却被那个男人发现。
可看着他被毒打,她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却是更加惹怒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将他丢在门口,转身将她身体压在地上,邪恶粗糙的双手拂过她全身,而她的四肢一如此刻一样,无法动弹,使不上任何力气,地板的寒气入体,恐慌如当日。
空气中衣布被撕碎的声音,那男人在黑暗中的笑声狰狞而淫-秽,在她尖叫声快沙哑的时候,那个男人身子突然一歪,摔倒在了旁边。
是最后的关头有人救了她。
她惶恐的睁开眼睛看到,他拿着凳子站在逆光之处,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颤抖,然后他放下凳子,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
此刻,在冰凉的地板上,她衣衫被扯乱,发丝散落在地。
“啪!”一棍接着一棍打在温妄鸢的臀部,她咬着牙,整张脸因为这难言的疼痛而瞬间发白,冷汗湿了衣衫。
剧痛席卷而来,在脑子昏沉的同时,竟然……
……
想起了在那个废弃的房子里,他别开头,漂亮的睫毛在缀着湿润,红唇如凝,秀色可餐。
那一刻,她似受蛊惑般的勾起了他的下颚,吻了下去。他的唇炙热柔软,唇间的芳香想起阳光下漂亮的玫瑰花瓣。
……
“噬梓……”温妄鸢迷糊望着一个男子负手站在逆光之中,身形挺拔如松,青丝扶风如歌。
“你……终于不……丢下我……了……噬梓”
景一碧抱起温妄鸢,听着她迷糊的话语嘴角上扬,可听到噬梓两字脸色大变,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片刻之间,太阳反射的刺目光也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瞬间黯然下来,原来他不是……
心疼的感觉,传遍全身,噬梓……
他在进门的那一刻,身上凝着让人惧怕的杀意,在身后侍卫雪亮的兵刃下,他又似一个从地域而来的死亡修罗。
“臣妾,参见国师。”代苏苏屈身跪在地上,声音有了一丝惧怕。
他并没有让代苏苏起身,最后落在了温妄鸢的脸上。脸色惨白的可怕,双眸紧闭,抚上了她的双眸。
“淑妃无辜闹事,禁足一个月!”语气带着莫名的寒意。
“国师……别忘记了这是后宫!!!后宫本宫最大,官员还轮不到来管后宫!”代苏苏咬牙切齿的说道。
景一碧冷笑一声,“来人,带下去!”言毕,他身后的侍卫直接架住代苏苏带回去。
“景一碧!!你给本宫等着!皇上不会放过你的!你……唔唔……”然而旁边的侍卫早早就把手帕塞进代苏苏嘴里。
“咳咳……放开……放……咳咳……噗……”一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景一碧那青衫被她染红,旁边的侍卫早已吓得半死,可有位不起眼的宫女早已跑去找御医……
景一碧踏步走向内室,她苍白着唇,趴在榻上昏沉和疼痛才渐渐散去。
而屋檐上的某人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澜起伏,目不转睛着内室昏昏欲睡的她,想要变强,这点疼痛算什么,所以……丫头你要挺住……
“来人,给我请……”御医,景一碧话还未说完,早已经有一位张御医跪在地上。
然而景一碧望着虚弱连说话的温妄鸢,额头上甚至出现了一些冷汗,不禁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熟悉,却并未在意……
宫女利索额架了小屏风在榻前,张御医跪下诊脉额头上已经有细细密密的汗水。
“国师,蒋充容……伤势很重可能……”
“若救不好你和你全家陪葬吧!”突然冷音从绛栖宫正室传来,逐渐走向内室。
当目光碰上浑身鲜血的温妄鸢时,瞳仁儿增大!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他不宠她并不代表他允许嫔妃在后宫敢欺负她?!
他不知道对她有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愫,但知道他有着真正关心她的感情……
戚勋宴拽住张御医的衣袖口,“她到底有没有事!?”
张御医吓得面色苍白,景一碧见状,推开他们俩,“皇上莫要激动,千万别耽误张御医对……蒋充容的医救啊……”
景一碧知道,这点伤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上次受到戚勋宴带领死士的攻击她都没有死,更何况现在是挨几十棍的笞杖呢?
张御医吩咐他的徒儿按医单拿药,许久那徒儿才跑来递过一些药草和一瓶药。
“蒋暖?嗯?你醒醒。”戚勋宴踏步走到榻前,轻轻坐在榻前,摇晃着温妄鸢,却丝毫不起作用。
景一碧脸色一沉,“来人,给蒋充容上药。”言毕转身离开内室。
戚勋宴轻叹一声,冷言,“给好好上药,若有闪失拿你们试问!!”随后跟着景一碧离开了内室。
内室的宫女个个胆战心惊,唯独有一人淡定自如,认真为温妄鸢上药。
主厅——————————————————
“国师,怎么回事?”戚勋宴脸色不知黑到什么程度了,在主厅来回徘徊。
景一碧抿唇,“是淑妃娘娘……不知为何要……”
“朕知道了。”戚勋宴疲倦坐上主位,揉了揉眉心,“这次……谢谢你了……”
他一代帝王第一次与别人说谢谢,还是为了一个充容。
景一碧微微一笑,“皇上放心,蒋充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个时辰后,内室终于传来一些呻吟,温妄鸢声音嘶哑欲起身,“咳咳……都给我滚开……”望着宫女在自己臀部擦药,还是有些不舒服。
唇角上扬的弧度伴着略带嘲讽的嗤笑诡异至极似乎无意间瞥了一眼宫女,发现那熟悉的身影。
温妄鸢一把拽住正在认认真真上药的宫女,她正是在进宫路上救下的人。
“奴婢是国师带给蒋充容的宫女名叫离祀,请蒋充容收下奴婢。”离祀似乎看出温妄鸢的疑惑似得,自顾自的介绍道。
温妄鸢虚弱点了点头,容不得有时间思考,浑身的疼痛值得闭上凤眸假寐。
然而门外的景一碧与戚勋宴两人听见内室的声音,脸色缓了缓。
半个时辰后,离祀从屏风后走出,恭恭敬敬跪在主厅,“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国师。”
戚勋宴嘴唇微动,“起来吧,蒋充容怎样了?”定了定神色,目光毫无波澜。
“回皇上,蒋充容的伤可能……”
“闭嘴,朕不要听可能!!”戚勋宴激动吼了起来。
离祀微微颦颦眉,缩了缩肩膀,“是皇上,由于笞杖打到了蒋充容后背臀部小腿等地方,会留疤痕的。”
戚勋宴闻言一听后背小腿疤痕脑子就嗡嗡响。
这代苏苏也真是狠心笞杖本用木板击打臀部,怎可会弄得背部小腿都是伤痕。
若不是代苏苏指使哪个奴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就算是不得宠的嫔妃也都不敢,若哪一天她们翻身,遭殃的是她们而不是她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