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桑城小雨淅沥,渲染墨画一点晶。一名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大火,神色竟显厌恶,手里握着那引发大火的火把。
修长的手指伸到嘴边轻舐,血液像是自舔伤口的狼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恶。
她冷眼看着地上七窍流血的人,面庞的表情有些曲扭:“你们都该死。”
此刻皇宫里已灯火通明,“走水了,走水了,快救殿下!快救殿下!”一些侍女急忙拿着水桶扑火。
白衣女子勾唇,快速躲到树后,随后赶来的是一位衣着单衣面对大火却面无表情的女皇温茗。
温茗凝视着熊熊烈火,忽得秀眉紧蹙,“来人,今晚若救不出皇儿你们个个陪葬!”说罢,欲上前准备独自一人闯进大火中。
一只秀手拽住她纤细的胳膊,“陛下,万万不可。”温茗硬生生的被拽了回去,瞥见风生澈那妖娆的眼眸,不禁有些动摇。
“生澈,那是我们唯一一个皇儿。”泪水在眼眶打转。
风生澈抿唇,勉强露出笑容想让温茗放心,“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紧紧搂着温茗,眼眸却始终离不开那大火。
白衣女子颤了颤,半瞌眼底的深沉,深呼一口气在缓缓吐出,倏然兀自睁眸,头也不回得轻功离去。
墨发白衣独自一人悠悠站在竹林间,衣着单薄,摇摇欲坠的模样,眼眸凝视着地下散落的竹叶,神情恍惚。
随手拿起天涯笛,悠悠的琴声从竹林响起。
琴声如水,波澜起伏。雨声配合着笛声,可雨水如针似得,生生刺在她脸上,是泪,还是水.......
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他们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啪”的一声,碧绿玉笛在她手中被狠狠折断。玉笛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玉笛之上还沾上猩红的血迹以及雨水浸湿的泥土。
白衣女子明显一愣,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眸。
倏然,一道黑影闪过,慢悠悠从竹林间走出。
白衣女子警惕睁眸眯眼,凝视着她。
“姑娘…桑城如何去?”拓拔倪瞥了一眼地上的玉笛,抱拳带着江湖人士的风范。
时间似乎凝固了许久,只能听见那嘀嗒嘀的雨声。
忽得白衣女子最终轻启薄唇,“滚。”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言。
“姑娘!为何对在下如此不敬?”拓拔倪衣袖隐约紧握拳头,强忍着脾气。
白衣女子冷眼带着这个年龄不一样的冷漠,“我为何要回答你?”
也对,主权在她手中,她若真的不想回答自己又能怎样?打?呵,这可不是自己风范。
拓跋倪欲转身就走,白衣女子垂眸玩弄着青丝,“桑城在西边,独自一人小心。”似无意似有意的关心,纤细手指来回摩擦着青丝。
拓拔倪微微一愣,随后抱拳谢过,“谢过姑娘,在下拓拔倪,敢问姑娘芳名?”
白衣女子随意捡起地下的短笛,修长而骨指分明的手指用力握紧了笛子。良久勾唇眉目染笑平复好心情轻言,“温妄鸢。”
“姑娘为何前去桑城?那里并不适合阁下,何必呢?”温妄鸢叹声疑惑侧脸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微微抬手抖搂开颀长的袖口伸出手腕。
“抱歉,在下无可奉告。”拓跋倪避开温妄鸢略带探究的目光,眉间带着微微思愁。使得引起人的好奇心。
温妄鸢轻笑一声,“来日方长。”转身轻功离去,却不知竹林里还有一双黑眸此时正盯着她。
来日方长?拓跋倪疑惑望着温妄鸢消失的地方,思量了许久许久.......
温妄鸢……看来身上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暗处一道黑色的影子跟随着温妄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