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举起刀,“苓儿,别看。”
苓儿像是没听到,将眼睁得大大的,不让自己错过一分一毫。
手起刀落,白刃上染上一层血色。
手指掉落在地,鲜血肆流,染红了少年的一身麻衣,朵朵妖艳的血花绽放。
少年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痛太痛了,是刺骨的痛。苓儿挣脱慕老头的禁锢,将自己手臂伸到了张三的面前,在他张嘴的那一刹那,他咬住了她的手臂。
十指连心,何况是一根手指没有了,他的心被一刀刀剜着,痛,他需要发泄。所以当有什么进入口中时,他毫不犹豫的咬住。
那手臂是那样的白皙,稚嫩,是她的手,心里一暖。
苓儿咬着嘴唇,头上冒着冷汗。
刘爷笑眼看着这一幕幕,心里一阵舒爽,走过去拿起那跟流血的指头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一路上,指头还在流血,被踩的七歪八倒的荼蘼花沾上了血色。
而此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穿梭在大街上,把玩着那些小玩意。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衣裙,腰间系着淡紫色的腰带,是那样的高洁,仿佛是从那不周山来的。
而她身旁伴着一个白衣公子,背着一个箱子,始终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女人。
女人的脚步很快,而男人一副慢腾腾的样子,所以女人总是催促着。
女人走着走着她发现了一个巷子。
巷子两旁开着一簇又一簇的白花,女人从未看到过这样美的巷子,不由自主的走进去,而后面的白衣公子无奈的跟上去。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七歪八倒沾染血色的花,然后他们走到巷子的尽头。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女人的好奇,那么现在就是男人的责任。
他是一名医者,他感觉有人受伤了,他的救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巷子的尽头,门大敞开。
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以及那鲜血的来源,他看到了一个少年咬着一个女孩的手臂和那垂着的血手。
他和女人携手走进院子。
在张三和苓儿看来,突然有一对俊美无双的仙侣朝他们走来。
他们默契的谁都没说话,女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而男人在张三面前将箱子放在地上,蹲下,两眼盯着血手。
也就在这时,慕老头打了一盆水。
突然听到有人说道:“放在这儿。”
太突兀了,慕老头潜意识的将水放下。
男人熟练的清洗伤口,打开药箱取出纱布和药,快速的包扎好。
过程很简单,可对于张三和苓儿来说很痛。因为痛张三咬住苓儿的手臂,苓儿痛的咬着唇。
男人站起来,将张三口中的手臂拿出来,白皙的手臂有着一道很深的牙印,已经渗出了血,男人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当清水触到伤口时,很痛,苓儿咬着的唇越发的紧了。张三将手臂地道唇边,示意她咬住。
苓儿摇摇头,沙哑的说:“比起你的,根本不算什么。”
对着张三淡淡一笑。
“笨蛋。”
包扎完手臂,又包扎手,那是苓儿看着慕爷爷下跪时,握紧拳头留下的。
“这又是怎么伤到的。”
张三看着苓儿,满是怜惜。
“没事,我不疼的。”
听着苓儿的话,沉默了,半晌说出一句话。
“我可以保护好他们。”
这句话仿佛被赋予了魔力,一直盘旋在苓儿的脑海中,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涟漪。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那对璧人看了看一旁沉默的女孩和老人,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张三和苓儿看着被处理的伤口,又看了看那对璧人,觉得莫名其妙。
同时莫名其妙搜的不仅有他们俩,慕老头也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出于礼貌,“谢谢公子夫人。”
那对璧人听到道谢,相视一笑,“不客气。”
但他们仍旧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救他们。
好像是知道他们的莫名其妙,女人解释道:“一开始是因为我对巷子两旁的白花吸引来的。”
顿下,男人接话道:“后来因为我是一名医者,救死扶伤。”
金乌西坠,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青青,我们快到镇上投宿。”一旁的男人看向女人。
听到这,为了感谢他们,慕老头便说道:“如果不嫌弃我们这儿,粗茶淡饭的话。就在这儿留宿一晚,因为这几日正是涨潮的时候。观潮的人实在太多了,想来客栈已满。”
听到这女人对着男人说:“霁宇啊,我们就住在这吧!”
男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劳烦了。”
女人有些无聊,便问苓儿:“巷子两旁的花是什么,好美啊!我从未见到过。”
苓儿对这位姐姐很有好感,便笑着说:“姐姐,那花叫荼蘼。它绽放在夏末秋初,入秋后果色变红,而花瓣你可以采下做香包,放在身边香香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