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滚开!”被木玺压制在医院治疗的苏沁大吼,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木玺恼怒地压回了床上。
“你都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睡觉了,等你找到离欢和言初的时候他们没死你倒死在她前面了!”木玺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栗色的眼中不由划过一丝疼惜。
“混蛋,你也相信他们没死对不对!他们没死!!”苏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顶着一双红肿的眼袋,好不憔悴。
“好了,别哭了,他们不会有事的。先吃饭吧,才会有力气继续找他们。”木玺把饭盒送到她面前,看着她慢慢地吞嚼,动作轻柔地整理她凌乱的发丝。
苏沁第一次没有反驳他,任他摆弄自己的头发。
“行了。”木玺如流水般清晰的声音从耳边流淌。
苏沁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长发及腰的女生,一愣。
他刚才是在替自己抚顺头发吗?
木玺感觉到她看过来的眼神,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邋遢的样子!”
明明平时憎恨到不行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有些顺耳了。
“好好睡一觉吧。”木玺见她不肯,便说:“放心,只要一找到他们,警方就会马上告诉我们的。”
苏沁一听,这才放心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木玺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连睡颜都是那么安静。
这傻丫头,也不怕他把她卖了!
木玺掩住了声音,轻轻笑了,那笑容,带着宠溺和包容。轻轻倚在床的一角也进入了梦乡。
这几天陪着这个傻丫头一起东奔西跑的也确实把他累着了。
“傻丫头,晚安。”
这一睡,他睡到了晚上八点,当她醒了的时候,竟发现床上的人已经没有踪影了。
仔细一看,床上余温未散,还有一张小纸条,“我没事,不用担心。”娟秀小巧的字体,正是苏沁的字。
而此时的苏沁头发散乱地行走在大楼里的商店中,最近天气凉了,她单薄的衣服明显不足以保
暖。
现在才发现原来已经入冬了,她想洗一个美美的澡都还要爬出来买衣服。
这是欢欢消失之后她第一次出来逛街,即使身上有十几张卡可以疯狂爆刷,孤单单的一个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苏沁。”熟悉到落泪的声音从她身旁响起,让苏沁身子一僵,不得不挖开已经结痂的伤口,鲜血淋漓。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发白,贝齿咬住下唇。
那两人来到她身边,黑暗的阴影如同剥夺了她的空气,让她呼吸不顺畅。
“苏沁姐,你也来这里买衣服啊?”一个拎着名牌包包的女人挽着身边男人的手故作惊讶道。
“是啊。”苏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指甲没入到血肉里,鲜血流出还未曾察觉。
女人看着盯着苏沁发愣的男人,挽紧了他的手,心里十分不快,故意尖锐道:“我也和明哥哥来买衣服,刚才明哥哥说这件好看,咋们都是女人,你来看看,我觉得这件不错,你说呢?”
苏沁闪躲着两人的目光,现在的她不复以前的能言善道和大方洒脱,她只能微笑着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应付着她。
“我还是觉着这件衣服好看,女人呀,就是要选择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不要因为穿的破破烂烂就想要觊觎别人的衣服,你说,是吗?”女人若有所指,没有和她撕破脸皮。
她旁边的那个男子想说什么,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苏沁的脸色一寸寸苍白了起来,如跌入万丈深渊,连指间都是冰凉的。
一阵轻笑从苏沁耳畔悄声响起,低低的,很好听。
她仿佛被冰封的身子被一个如同火山的怀抱亲昵地搂住。
“一大早陪我家亲爱哒来买东西,远远的,就看见两只会吠的狗。”木玺狭长的丹凤眼扫了两人一眼,嫌恶道:“真是晦气!”
毫不掩饰的鄙夷口气,好像对面站着的不是人,而是百无一用的垃圾。
“你!!”
女人涨红了脸,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辱过,染着红指甲的手指怒不可遏地指着他,微微颤抖。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怒视着木玺,几乎快要冒火。
苏沁呆呆地看着木玺,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身子感觉暖暖的,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苏沁,没想到啊,才几年的时间,实力不可小觑,连这样的小白脸都养的起。”女人大概是被气到了,收起了那副虚伪的嘴脸,撕破脸皮了。
只可惜,她撕破的是她自己的脸皮。
木玺不耐烦地看着倨傲的女人,厌恶地看着那个一声不吭的男人,开口:“说完了吗?”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叫来服务员,“这两只狗太恬燥了,赶出去,注意不要让他们咬到别的顾客。”
服务员看到他,态度十分恭敬,点头哈腰地叫来大楼保安。
那女人一见,瞪大了眼睛。
“你敢!我可是这层大楼的会员,我要向经理投诉你!”
女服务员看着木玺,等他发话。
木玺虽是看似无所谓,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看我干嘛?如果你也怕狗的话,那找条狗链子绑了直接带走就好了,这种事情还用问我?”
女服务员没有再迟疑了,这座大楼整栋在木玺先生名下,无论任何人,得罪了木玺先生,下场都一样。
“别碰我,滚!我要投诉你们!”女人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大楼,这种无胸无脑的女人永远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两人被保安给十分“客气”地请了出去,周围恢复了平静。
“先生。”女服务员重新出现,恭敬地侯在一旁,等待吩咐。
“干的不错。”木玺毫不吝啬地夸赞,看着一旁发呆的苏沁,拖着她,指了一系列的秋季新款服装,“拿进试衣间,给这位小姐试穿。”
苏沁眼睁睁看着一系列的衣服被推进试衣间,连忙阻止他,“不要,那么多衣服我要试到什么时候。”
正在选衣服的木玺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角度,他站在灯光下,高贵儒雅,托腮寻思着。
“也是。”木玺说了一句,在苏沁松了口气的同时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那全要了吧。”
苏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木玺从旁边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拿在手里,正要给她披上。
苏沁伸出手,正要说可以自己来,但是手掌刚伸起来就被他抓住了。
木玺原本从容自若的瞳孔变的有些阴森森的,苏沁原本白嫩手掌此刻竟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貌似刚才是她自己划伤的……
苏沁有点不敢看他,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还是暂时不要说什么话激怒他了才好。
木玺压下了眼中的怒火,让女服务员拿了纱布和酒精,仔细地帮她擦拭着,眼中掠过微不可见的心疼。
“以后别再受伤了。”
苏沁一愣,他的声音如同清风扑面而来,眼角突然湿湿的,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她故意扬起笑容,大大咧咧地搂住他的胳膊,“放心吧,我是谁呀?我是苏沁啊!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你也就别再和姑娘似的婆婆妈妈的了。”
木玺被她画风突变有些不适应,但也明白她的用意。
恢复了轻佻腹黑的笑容,“苏沁,你刚才说谁婆婆妈妈的了?”
苏沁笑容一僵,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人轻轻掐了一下,立马跳了起来。
那可是她的死穴,就是她极度怕痒,任何人只要一碰到她的肚子就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笑个不停。
“别,别挠了!”
“我认输,是我婆婆妈妈!”
“木玺,混蛋,别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