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转过身去，摸着冷冰冰的刑具，若是自己死在了这里，是不是给自己省了很多事？不，既然重生了，那就好好活着吧，反正最坎坷的事自己都经历过了，往后再难又能怎么样，心已经碎成渣了，大不了在碎成粉末！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张萌收好眼泪，重新戴上笑容，面对往后的未知，再次转过来望着夜流殇，依旧是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再找不到一丝失落，夜流殇看着眼前的人，好像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你继续审吧。”张萌淡淡的说道，脸上依旧是挂着笑。

明明很受伤，却偏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那天，自己掐着他的脖子的时候也是一样，明明撑不住了，却还是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心里的悲伤。

“好。”没有一丝犹豫，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伤口，那我又何必去撕开你的伤疤呢？

夜流殇本就不打算硬逼着张萌说，张萌对这些东西也不怎么害怕，夜流殇在口角上也说不过张萌，一天下来，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张萌不是扯这事就是说那事，完全不把审案放进眼里，夜流殇没办法，时间仿佛过来很久很久，却审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直到张萌的肚子又在提醒，夜流殇审的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实在审不下去了，就和张萌出去了，这时候差不多天也快黑了，一时间从黑暗的地方出来见到光，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但是，脱离了那个环境心情一下舒畅了很多。

吃过饭，张萌便去睡了，虽然张萌一直在压着自己的情绪，可一个人的时候，躲在被窝儿里，也会嘤嘤的哭泣，自己一个女子，白手起家，努力创业，二十三岁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张萌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大概在梦里，才不会想起那段时光吧。

......

一大早醒来，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还是交代小默一些事比较好，有了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自然还是要小心为妙，小默还是个小丫头，有些事不与她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漏出来一两句不该说的话，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而小默刚起床就被夜流殇叫去了，夜流殇为了避免昨天的尴尬重现，实在是不想去张萌的房间，遂安排小默代替自己转告张萌一些事情。

小默敲了敲房门，主子怎么会叫自己来呢？不是应该叫张萌来的吗？

“进。”简短的一个字，夜流殇对任何人都是惜字如金，唯独除了张萌。

小默看了看在桌案旁看书的夜流殇，主子还真是清闲，一大早就起床看书了，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练练自己的武功呢，想想主子的功夫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主子才十七岁，却有很好的天赋，一点就通，很多人羡慕还来不及呢，那还用得着再去刻苦习武啊！

“主子。”小默诺诺叫道。

“嗯。”夜流殇放下手里的书，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

“去告诉张萌，他往后是我的随从，随叫随到。”夜流殇冷冷的吐出一句。

“是。”小默应了一声，便出去找张萌了。

夜流殇想着，让张萌跟在自己身边，总比让他天天待在府里的好。小默就不这么想了，为啥呢？府里的人这么多，偏偏要带着张萌，难道夜流殇真的张萌是个女的了？不对吧。

小默走后，夜流殇便派人去夜魅府里打探消息，搜索一切与夜魅有关的壮年男子，亲戚，朋友，家人，下人等等，查查有谁不在，本来还想着派个人去监视着张萌的，想了想又发现没什么可探听的，便作罢了。安排好这一切，就耐心等着吧。

小默推开房门进去，见张萌已经洗漱好了，张萌走过来关上房门，倒插好，透过窗子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这才放心。

“小默，你过来，我有事与你交代。”张萌拉着小默到床边坐下，脸色严肃的说道。

弄得小默很是奇怪，怎么都有事叫她呢？

“小默，我的底细你都知道了，但是，有些事，你必须装傻知道吗？你就当我是从宫里来的一个太监，是夜流殇要审的犯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装作只是伺候我的一个丫鬟，知道了吗。”张萌脸色严肃，手抓在小默的肩膀上说着。

小默不懂得事情的严重性，但看着张萌这么正经的与自己说话，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但背叛主子的事，小默还是要好好考虑的。

“这算不算背叛主子了？”小默问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