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后来她倒是没什么事情了,倒是她身边的朋友陆续出事。不断被炒,或者是到手的订单总是被人中途拦截。后来师傅给了她电话说:“姑奶奶,你傲气你清高你没什么,我们不一样,我有家庭,有妻儿要养。你惹的事儿干嘛牵连到我们。听我一句劝,给吴少去道歉,大家都省事。别同事做不成连朋友也没得做。”

她知道师傅是真的气了,她说:“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有干过。你们委屈,我就不委屈吗?无端端招惹来一场祸端,现在弄得工作没了,说不定是再也干不了新闻了。我就不难受,我也苦,我也想找个人哭啊。你们现在一个个找过来凶我是什么意思,祸是我要惹得?难是我发的吗?他们那些有钱人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拿钱砸死人啊。”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那头师傅的电话早就掐断了。

她想真是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背负上种种骂名。她就想到了金庸小说里的黄药师,分明没有杀江南七怪,却被误会杀了人。弄得女儿的心上人看到他就喊打喊杀,女儿也在背地里抹眼泪。

虽然委屈的要命,可是毕竟是带着自己出来的师傅,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同伴,当然也是以前的了。她最后去找了吴旭东,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她照着吴旭东的吩咐去了一家酒吧,当时包间里坐了三个男人,其中就有赵舒桀。看得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身边都有妖娆多姿的美人相陪。

看到她进来,吴旭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还以为你有多大的骨气,当时你是怎么说来着,我记性不太好。还能再说一遍么。”

她收起之前的张牙舞爪,姿态谦卑:“对不起!”把头都要垂到胸前,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滚。

吴旭东像是吃了一惊,说:“哟,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说着还推了推身边那个女郎说:“乖,给爷去瞧瞧,今天太阳哪边儿出来的。”那个娇媚女郎瞥了她一眼,语气娇嗲:“讨厌,这太阳还真能从西边儿出来?”

说着就凑到吴旭东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他哈哈大笑,手不规矩地在女郎胸口捏了捏,弄得那女郎呵呵直笑。身子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挤。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只觉得面红耳赤。呆在那边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间或吴旭东一个眼神过来,她都感觉好像自己是赤裸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他却是不肯放过她,直接在那里上演了真人秀,好像是真的把她给忘了一样。

她就那么站在那,手足无措。这才发现赵舒桀,她想了会才想起来他的车撞到过她,赵舒桀的眼神也往她身上瞄了几眼,就这么撞上了。她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她这么一个人,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只捏着衣摆几乎将那料子捏碎了在手里。

也没有看到赵舒桀动作,她想或是已经不记得了。

许久,吴旭东才好像发现她似的。说:“既然还没走,那就过来喝一杯。”她直觉就要拒绝,却又听到吴旭东的声音淡淡飘过来,像是鬼魅的言语“你说你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到什么程度好了。”

递过来的晶莹剔透的杯子越发衬得他的手指骨纤细白净,她看着他就像看着地狱里的撒旦,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巴掌,可是她不能,还要做足了谦卑的姿态。

她看到赵舒桀也盯着她瞧,眼睛里有几丝玩味。她想也就是一杯酒罢了,到这份上,在矫情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便从他手里接过酒,一仰头就咕噜咕噜喝下去了,架势摆的很足,很有些千杯不醉的气势。但其实她连啤酒都喝不过两瓶。

吴旭东倒是有些诧异,本他以为她会和一般女人一样,推拒一番才肯喝,说不定还要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出来。他本想着要是她做出点谦让的姿态也就放过她了,却没想到这女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茬。

没想到她喝的如此爽快,一时到摸不准她的底儿了,但是对他们这些高干子弟来说喝酒这种小事又怎么会难得倒他,更加不会输给一个女人的。

他以为她酒量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就一会就发现问题了,那个女人眼神越来越迷离,思维也明显慢了好半拍。也没有先前对着他的张牙舞爪了,他这才发觉原来是醉了。不过她酒品倒还好,没有哭没有闹,安安静静坐在那,像是在想心事一般,嘴角含着笑。

他忽然就觉得这女人也挺有意思的。仔细看其实长得也不是很差,至少干干净净,身上没有涂脂抹粉的。

他本想在戏弄戏弄她的,想看看她是真的醉了,亦或是假装的。

不想赵舒桀开了口,他一向是个不动声色的性子,却会为了她开口,他就知道了。“点到即止就好了,跟个女人教什么劲,是不是闲的很了。太闲的话让沉音早些回来好了。”

语气淡的似有若无,包厢里的灯光很迷离,他看不清赵舒桀的表情,只恩了声。心里想着:算你狠。

他向来万花丛中过,但是只有几个玩的好的知道沉音是他的软肋。他爱惨了那个小姑娘。

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地儿,华丽的装潢,头顶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灯,感觉像是下一刻就会掉下来似的。

身上传来些不熟悉的痛感,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浑身又痛又麻又酸软。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她努力回想昨天最后是怎么样的,却想不起来。只似乎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浮光之中,摇摇晃晃抓不住什么。

那种感觉似乎很难言语,这下子倒是清楚又明了了。原来并不像小说里所说的那种撕心裂肺,倒还是有些痛觉的。她似乎记得那时候自己攀紧了一个人,声音是难受又愉悦的。

浴室的磨砂玻璃隐约印出一个身影,模糊地看过去实在是难以辨别,只觉得个子挺高的,身材似乎挺精瘦的。她一下子就觉得嘴巴都发紧,想说些什么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隔了许久才哆哆嗦嗦摸索着穿上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折腾的不像话了,皱皱巴巴的一团。她想了很多,像是吴旭东还是不乐意放过她,最坏的结果就是喝的大了随便就找了个人,甚至想到了可能被吴旭东拍下了什么,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是赵舒桀。

她竟然还能记得他的名字。他就半裸着身子站在她前面不远处,只在下身围了块浴巾,松松垮垮的,她甚至在心里默默数着数,看它会不会掉下来。他刚洗了澡,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她低着头还能看得到那水流到浴巾边缘然后淹没不见。

她听得到他问:“不再睡会儿了?”她摇摇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不了。”

很久都没有对话,这样的氛围真的是怪得不得了了。一对发生一夜情的男女相顾无言。就在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了,想着是不是该由自己说点什么或者解释一下的时候,听到他低低的音调:“女孩子,不能喝酒还是少喝点的好。”

她知道他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腹诽,想着:你心里不定怎么想呢,喝醉了你也没说当个君子啊,该做的不也做的不亦乐乎。面上却仍是笑的:“桀少说的是,王琪记着了。”她听着那个包厢里的那群姑娘们都是这样子地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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