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枯叶蝶
第十六章 枯叶蝶

果然和自己想得一样,伊山虽然加了云子的好友,但是并没有和云子说什么,云子每次打开手机都会看看,看看伊山的头像,他也不想先去说什么,这和美儿之间的矛盾不一样,是不可分说的。

天气如此阴沉。

一走神云子的脑子里就想到之前和伊山一起的时候,虽然没能相见,但几乎也是形影不离的感觉,他是真切感受到了伊山的爱的,这肯定不会有假,云子非常坚信这一点,但是为什么她要走呢?云子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看来,这个问题只能等伊山自己说出来了。

云子整理了书,自己的画材还有到哪里都必不可少的日记,打算去学校了。日记,既是一种队过去怀念的寄托,很多时候忘了自己曾经犯错的原由,只有日记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来龙去脉,它又像是另一个自己,你看着日记,永远看不明白那时的自己想的是什么啊。

未来是未知的,过去也是未知的呢。云子不禁感叹,眼看春天就要过去,莫名的愁苦涌上心头来,他戴上耳机,听起王若琳的歌来,这有这个会给云子带来源源不断的动力吧。

早上八点坐车的话差不多时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才能到学校,路上很堵,空气不好,人一出门就觉得累,并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而感到累,是来自于心灵上的乏力感,在这个茫茫人海的社会上生存本身就是一种体力活吧,如今又没了美丽的环境,更是火上浇油了。

云子一进寝室的门,室友就都围过来,很久不见了,也是很想念他们,相互说一些有趣的是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样的谈话倒让人轻松,云子也因此渐渐忘记了疲倦,投入到与室友的谈话中来。

“你知道要去哪里写生吗?”云子问室友们。

“听说是安徽的哪儿呢,不知道,要去两个星期,画水粉,我都不会画画了怎么办啊,还写生,丢人丢到安徽去了。”这是年龄最大的室友,大家叫他大哥,大哥抱怨着,也没说清楚究竟是去哪。

“是渣济。”泽轩说。云子觉得到大学来,比较可靠的也就是泽轩了吧,果不其然呢。

“那是什么地方啊!听都没听说过。”大哥说。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总比待在学校好吧。”泽轩说着,也清理着自己的东西,毕竟明早就要出发,大家都忙活着,对这个叫做渣济的地方也充满着期待。

云子想着渣济这个名字,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很多出名的大山大河,名胜古迹也看过不少,实在是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壮观,到是一些小地方别有一番风味,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再者,有名的地方想必画的人也不少吧,相形见拙之下,画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景不会引起众说纷纭的吧。想的还真的是挺多····

黄昏时分,云子到食堂吃完饭后,就去操场上走走,重新感受一下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那种潦倒的心情,围墙外还是像以前一样时不时地传来列车的轰鸣声音,开往远方的声音还是从远方回来的声音呢?这个不得而知,总之它一直回荡在心头,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这时,一只蝴蝶,是枯叶蝶从云子的眼前翩翩飞过。

要是它能陪我一会儿就好了,要是它能看懂我的意思就好了,哪怕注意一下我也好啊。

“来,向左转,向左转,左,哪是左边?”只听见一个声音在那边喊。云子看过去,是一个老爷爷在训练他失明的孙子掌握方向。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就看到过很多次,那个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十岁左右吧,怎么就失明了呢?云子坐在一旁的台阶上默默地看着他们。

那孩子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那是用来探路的吧,老爷爷拍着手在孩子周围走来走去要孩子辨认自己在那一边,就像是在做一个游戏一样欢乐,孩子不停地笑着,而老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孩子在原地转来转去,表明他找到了老人站的方向,他掌握不好平衡,好几次转身都几乎要摔倒的样子。

这样玩了一会,老人也站累了,就坐在旁边的树下,但他不让孩子休息,他说:“我在这儿说向左转向右转,你就自己转,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向右转。”老人远远地坐在树下看着孩子,孩子手里拿着竹竿,不知该转向何方,在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吧,他分不清方向,更加不知道这个多彩的世界,那些美丽的童话简直就是对他深深地伤害,他更加无法想象的到今后的路将有多么的艰难。

“右,右,哪边是右!”老人见孩子两边摇摆不定,心急如焚,不禁大叫起来。

孩子一脸茫然,老人又不停的催促着他赶紧做出相应的动作。云子看着也恨不得上前去帮他转过来,云子拉紧了心弦看着孩子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只见孩子急得扔掉了手里的竹竿,蹲在地上叫起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太黑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老人说不可以这样,要他把竹竿捡起来,不能轻易地放弃,要他站起来,他摸着地找竹竿,也许他认识这个世界就是靠这种方式吧,摸到地面就明白了这是大地,摸到粗糙的树干就明白了这是树,再没有比这更直白的方法了吧。

他捡起竹竿,慢慢地听着老人的声音朝着老人坐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云子感觉这个孩子就像刚刚那个从身旁翩翩飞过的枯叶蝶一样,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很像,大概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吧,是什么呢?

是同样的脆弱吧。

这么想来,云子又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油然而身,也许那个孩子看不到这个世界是一种幸运也未可知,自己虽然可以看见又何尝不是一样的脆弱无力呢?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法留住,连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都没法守护,这难道不是一种脆弱吗?

云子看看天空,云焰正熊熊燃烧着天空,一阵风来,又能听见熟悉的风叶合鸣。

回到寝室云子也一直在想刚才的一幕,还有那只令云子过目不忘的枯叶蝶,明天就要去渣济写生了,听说会坐一整天的汽车,要到晚上才能到达,也不知道渣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云子无限的幻想着,也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我心中常常想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句诗,我想这句诗不完全是在写塞外的景色,有时候,我也感到它恰恰是我的心境。

我就这么躺着,深深地觉得孤独,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就权且当自己是一只猫吧,猫在所有人的身上蹭了一遍,但那并不代表它就亲近你。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一直要到什么时候,我似乎总是孤独一人,无论别人怎么说,也不论别人都在做着什么,我都只喜欢经营好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经营的也不是很好。补考我一门也没去,你以为我什么也不在乎吗?我在乎的太多了,我几乎忘记了还要照顾好自己,所以没有意义的事我就放弃了,想走好自己的这一条路,等待着机会降临。

可是机会没有降临,所以你总是看到一只猫,聚精会神地凝望着某个地方,可是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可是那里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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