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宴
第八章 晚宴

因为觉得周越和自己一样是个随性的人,也因为那未知的地方对自己的吸引,云子跟着周越坐车去了他家,在店里买的旧的鱼形风铃也摆脱老板包起来寄到伊山的住址了。

关于周越,云对他的印象很好,他在日记里写道:“那是一道春风的急过,遥远的温暖,柔和且美丽,动心而感激、喜悦、欢心、颤抖、光明.....那时的我复杂而激动。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醉人地绽放了他那我像是期待已久的笑容。是火光的耀闪包裹着年轻的魅力,喧哗着,飞跃着,他的热情以无数的蓬勃生机朝我涌来,那晶莹的,不是目光,是穿心的箭,是冰的冻结,是蓝色的风暴........”

“你知道伊山的住址,为什么不直接坐车去呢?这样瞎转悠着去到什么时候,你还在上学的吧?”

“我也想马上见到她,但是,很多事我也想不好,就算现在到了伊山面前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一路走来我想了很多很多,也许当我找到伊山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也不至于搞得晕头转向的,到头来满是后悔。”

“恩,也是,可是你还在上学怎么办?”

“大学啊,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你是什么专业的?”

“环艺。”

“你也是艺术生,挺好呀,怎么不是你想要的样子?”

“除了专业课和英语课以外没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东西,跟着社团玩儿了一阵,也感到没劲,加入学生会又会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搞得晕头转向,总之是很失望了。”

“........”

“可能是因为我天生就是爱自由的人,以前被束缚的很多,到大学自由了,就什么都抛开了,想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云子说的时候很开心,脑子里呈现着那种温馨的画面,天高地远,海阔天空。

“你让我一下子有了很多有意思的想法,说不定我会写写你,虽然写出来只供自娱自乐吧,但是我会因此感到很安慰,我不像你,我还没有想到自己会不顾一切去追寻什么,但至少我感到我和你是一样的。”

“哦?那不是有一种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感觉吗?”

“大概就是那样了,啊,你这样一说,我把刘海掀起来的话,我们还真长得有点像呢!”周越掀起刘海拿手机和云子合照。

“啊!喂,这张太丑了,快删了!”

“才不要,我好好保存起来的!”

“.............”

虽然坐火车只需要两个小时,但是以出远门就得花上一天的功夫,到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看不见夕阳的影子,只看得到绯红的云。

每次坐车都是那样,在激烈的人流里走上一遭就浑身乏力,云子把它看做是一种忍受,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劫过去了就好了,然而一劫又一劫,像歌曲在列表里循环一般,就算有的歌自己喜欢,最后也变得平淡,才发现偶然是多么可贵的事情,宁愿相信偶然是一种宿命,也不承认那些循规蹈矩。

来到周越的家,恰好是周越父亲的一个朋友的儿子过生日请客吃饭,周越就把云子顺便带去了,“只是去吃饭而已了”云子想。

关于这样一场不知为何的晚宴,云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仅仅只有食欲,他翻开手机,看到伊山对自己说因为学习紧张了手机要上交,不能再那样每天叫自己起床,也不能配自己聊天,只有有空的时候打来电话。

“乖乖的,我要去学校了,手机交给爸爸了,不要太想我哟,有空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的手机号我记得呢,么么哒!”

云子顿时感到惊慌,绷紧着心,盯着这些话看,从这些话中流露出伊山对云子的关爱,但是仍然感到深深地茫然若失,像是无助的孩子这剩下可怜的目光。

“你怎么啦?”一旁坐着的周越与熟人聊天,突然问云子。

“啊,没什么。”是对自己的保护还是对自己的欺骗呢?

满耳的嘈杂声中,云子开始注意陌生人们的闲聊,抛开艺术,他们谈及了一切。

孤独和云子按耐着急躁,想到这场晚宴只是为了果腹而归,便有不得不平静下来,时间也只有再这样的时候变慢,“这一劫过了就会好起来吧”,云子想,在嘈杂中细数一个人的宁静,那便是他内心的那片花渊。

《土耳其进行曲》的旋律制造着欢快的晚宴的氛围,浓浓的异国风情充满了整个宴会的大厅,加上本来对云子来说就是陌生的环境,他不由得四下里张望,想在这样的地方找到一点点称得上是美的东西。

“你猜这是什么花?”周越拿着一本借来的植物手绘本,用手捂住花的名字让云子猜,只见本子上画着一枝小巧的花,两三朵玫红色的花栩栩如生地盛放,那一下子打动了云子,云子很喜欢这样的花,色彩浓艳,小巧别致。

“好漂亮,是什么花?”

“哈,是鸢尾。”周越把手移开,下面写着:阔叶小鸢尾。鸢尾科,小鸢尾属。

“好喜欢这样的花”云子想,只是在画上看就喜欢得不得了,看着它,一阵一阵地心动,“真想近距离的看看,要是可以拥有就更好了”

“你喜欢吗?”

“恩,好漂亮。”

“我不喜欢这种小花,我喜欢紫藤萝那种开起来很壮观的花。”

“让我想起了初中学过的一篇文章叫《紫藤萝瀑布》,没有亲眼见过。”

“我也没有,我见过玫瑰。”

“玫瑰?我们学校的花坛里就有,很小的花苞,颜色挺好看的。”

“我外婆家种了很多花,但是我认不出是什么花。”

“我外婆家住在小区里,没地方种,但是也用盆子种了大蒜之类的,可以供自己吃........”

他们一直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说了很多很多,云子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转移走了,他喜欢跟周越这样聊,一点压力也没有,渐渐地忘记沉重的心事。

开始上菜了,云子和周越谈到关于周越写的文章。

“你知道吗?那天你进来的时候我正不知道主人公该是一个怎样的形象呢,恰好店老板把你领进来,我看到你的第一感觉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于是我顿时想到了,于是我正在写的《江下游的湿地》里的主角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什么嘛,我明明和你差不多大,你怎么就看我像无助的孩子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是当时你的眼神,你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是那个样子。”

:“好吧,那你说说,你在《江下游的湿地》里写我这无助的孩子怎么了。”

“哈哈,写的是一个孩子想要得到自己心爱的东西,骗牧师说自己的母亲病危,牧师为孩子找神药付出了生命,而孩子拿着药卖给了商人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

“噢!这.......这哪里是无助的孩子,明明就是个坏孩子。”

“为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嘛也说不上好坏吧。”

“可是他欺骗了牧师,牧师还因此丢了性命。”

“牧师又不知道真相。”

“那也.......总之看到我想到这样的角色真是难以置信。”

“哈哈,只是当时灵光一闪,未必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啦,再说啦,你不也正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奔走至此嘛!”

一想到伊山,云子又沉默下来,想到伊山上交了手机,不能经常联系她就不开心。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

“什么啊,就算我是为了伊山奔走至此,我也没有骗谁啊。”

“为什么要在乎骗呢?不是还有所谓善意的谎言吗?”

“切,我讨厌骗子。”

“你就是固执。”周越随口一说,云子到很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固执,并因为固执错误的坚持了很多事。这时桌上上了一盘鱼,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周越似乎很感兴趣,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声说:“有意思。”

“什么?你说啥?”云子以为自己没听到周越对自己说了什么。

“它怒目圆睁,空洞的眼神投向了何方?”周越看着云子笑着说道,好像是一个问句,却又没有等待云子回答的意思,周越自己沉醉在自己的话中。

云子一愣,:“你是说鱼吗?”

“哈哈,我要吃鱼子,乍一听好像是在说我要吃了你云子,哈哈哈....”

“你够了.....”

“说真的,有时候,我倒是很在乎这样的事,鱼也很可怜吧。”周越说。

“我喜欢吃鱼,你可别跟我说这个。”

“那你可以说鱼是冷血动物,它没有感情也不知道疼,所以吃它也没事。”

“那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嘛,自相矛盾。”

“人不就是自相矛盾的生物吗?像刘若英唱的‘为什么人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啊,我一般听王若琳的歌。”

“《后来》也没听过吗?”

“啊....听过,有这句嘛....”

“哎呀,差不多就是这样说啦!”

在晚宴上的聊天里,平平淡淡中,云子的心情却是跌宕起伏的,一下忘却所有的烦恼,一下又想起令人感慨的事,还没来得及去感慨的时候,思绪又被周越带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似是没有一样,那边喝酒的男人吵闹声很大,那边谁家的孩子摔碎了餐具.....就连一直未断的钢琴曲的声音也被忽略了,在这一段时间里被记住的只有与周越谈笑,那时一带而过,想来意味深长。

宴会结束时发现下起雨来了,在车灯前看到密集的雨滴,道路两旁的松树笔直的站立在雨中,夜色显得深沉,路灯的光给它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沙。

在雨中走,地上还没有积水,朝远处看,路灯想星星一样散射着光,有的藏在树叶里,有的直对着天空,一个接一个,归去的路显得漫长。

“我们好像都有一点触景生情的情怀啊。”周越突然说。

“你又想到了什么吗?”

“啊,你呢?我猜你在想伊山。”

“我也不想一直想着她,但是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

“毕竟是你喜欢的人嘛,怎么没见你和她聊天?”

云子掏出手机看了看,伊山没有给自己留言,也不在群里。

“她手机上交了,因为还是高中生,学习比较紧张。”

“哎呀,那不能联系可是大事不好了。”

“没关系,她有空会打电话过来的,正好,我可以不一直去想,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你还真是爱她啊。”周越的音拖得很长,云子像是没听到似的,向上看着松树尖尖的顶。

回到周越家时是九点多了,一整天下来人觉得疲惫,但还是坚持着写了日记。

日记是云子想的一首诗,说:“也许是我太执迷于幻想,雨夜在屋里无目的地晃,打开窗又轻轻地关上,说是思量是思量,多少的雨落下我满心的惆怅;也许是我太在意悲伤,独自在桌前不住的回想,揉揉眼又轻轻地闭上,说是迷茫是迷茫,多少忧思打破我安逸的空想。”

“心肝儿。我想你,刚刚下晚自习,现在我是在用同学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啊,你可想死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现在听到了你的声音,好激动。”

“我也是很想你的呀,在学校里脑子里都是你,有时候突然笑起来,把同学都吓坏了。”

“这样,不好了吧,好好上课。”

“没事,别担心我,我有分寸。”

“今天才是礼拜二。”

“是呀,礼拜五的晚上回家了才能上网呢。”

“我等你。”

“恩,好的,这是别人的手机,要换给别人了,回家再说吧。”

“恩,好的。么么哒。”

“恩,我爱你,么么哒。”

真是令人高兴的事,在窗户边上,从楼上看到下面一片宁静,云子开心地挂上电话,头发都抓乱了,心里美滋滋的,倒上一杯牛奶,喝完以后就睡觉去了,一觉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醒来的时候还在想昨晚的电话,伊山的影子在眼前不住的打转,他走火入魔般坐在床上,显得很安静,内心澎湃如潮,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子觉得这样的等待是有价值的,在联系不到伊山的时间里,云子独自想,想把挡在前路上的困难驱散,也许在找到伊山的时候会发现,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困难也未可知。

周越推门进来,告诉云子《江下游的湿地》写完了,云子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说:“写的很不错啊,就是结局有些出乎意料,明明从头到尾都会觉得这乱发的小孩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没想到结局的地方暴露了真面目,本来还以为是美好的故事,结果竟然是个悲剧。”

“本来很多事就是这样,表面看上去挺好,其实当你了解以后,会发现它是整个都笼罩在黑暗中饱含痛苦的。”

“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哈哈,别夸我。噢,你这么开心,是伊山来过电话了?”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昨晚打来的。”

“昨晚?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写作去的时候啊。啊,对了我打算周六走,不能待太久,还得去找伊山呢。”

“要走了啊.....诶.....好吧,去追寻你的归宿吧。”周越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反正呢,我这个地方你也知道了,有时间还要来找我玩。”

“哎呀,还有两三天啦,又不是马上就走,别搞得那么悲伤。”云子也觉得很不舍,周越在某些地方很像美儿,那种可以完全信赖的最好的朋友,他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红色的手链,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不可改变的东西,于是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给了我很多灵感,我想写一个关于你追寻归宿的故事,啊!那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没等云子回答,周越就笑着出了卧室,他大概是又埋头写故事去了吧。云子想着《江下游的湿地》中牧师的话,他说:“我发觉我是从深渊中来,往更加黑暗的地方去。”

云子觉得《江下游的湿地》整个给自己一种纤细的美,他又想起了那本手绘上的鸢尾,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召唤云子,他向往中的那一片花渊往云子这里吹来柔和的风。

“鸢尾,我们在哪儿见过吧。”心中不禁会有这样浪漫主义的想法。想到那细小的花枝在纸上活跃的时候,它像是被赋予了艺术的灵魂,原本普通的事物变得别具一格,云子想着:所谓艺术正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吧,就是抛弃拘束的东西去体味绝对自由中的美,美无处不在,只是观察的角度的问题了,很有可能与事物的本质无关,关键是人怎么看,而不是它是什么样子。

云子这时专注于这样的思考,他是个可爱的人,总是能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

到了下午的时候,云子发现周越不在家,“去哪儿了呢?出门也没说一声。”,心想着,云子走进周越写作的房间,一股深沉的气息将人圈住,看到桌上凌乱地摆放着很多书和一些他写作的草稿,那只旧的钢笔在桌子上反射着暗淡的光,一本名为《爱情问题》的书吸引了云子的眼睛,他小心地抽出那本书翻看,发现了夹着的一张的纸条,用很大的字写着“我会不会有和你一样的心情?”

读起来的感觉又不像是个问句,更像是一种感叹,把云子的思绪带得很远,穿过了绯红的云层,面对着夕阳的残照。:“我会不会有和你一样的心情!”

这才对,顿时心中一片回响,:“伊山,我会不会有和你一样的心情?”他想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也想到了曾经自己喜欢过的人,同时感到自己追寻的脚步踏在了孤独的路上,:“我可能没有和你一样的心情了”云子想,因为自己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内心的世界里深深地感到害怕,害怕等待无果,害怕美梦终有一天会猝不及防地醒来。

他站在那儿,看着旧的钢笔的金属笔帽上的光,想着昨天伊山的电话,还有手绘本上的小鸢尾、美儿,还有这一路走过来的感受通通在脑海缠绕着,心情变得不好,走到椅子前坐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他在日记里写:“让树叶为我寄去一封无言的信,我是想说我很爱你,北风,借我你无尽的热情,消灭冷漠的距离。在冬季,让我坠入梦的长河,冰封在你的海里,等待迁徙的季节,与你相聚。”

以为自己被爱情包裹在幸福中的时候,恍然发觉这源源不绝的悲伤。在爱情中人根本没有主动权,束手无策的等待着制裁一般,徒有一腔深情,所谓力所能及的事是什么呢?也许还会想着睡一觉就好了吧这样的安慰,那是不可能的,对呀,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周越晚上买了饭回来,云子已经醒了,在看《爱情问题》这本书,周越笑着去和云子说了很多,说想伊山直接去见她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在这样的路途上徘徊?有很多很多的事不是硬着头皮可以想出来的,这样把自己仍在思念的深渊中爱情会变得黯淡无光。

“听我的吧,直接去她那里,如果一直在路上,你就不怕它断送在路上吗?”

云子沉默不语,手上的书不经意地合上了。

“诶呀,真让人揪心,恨不得帮你一把,可是这种事还得你自己想开咯。”周越站起身走进那个深沉的房间里。

这时,手机上来了消息,是范雨薇,:“今天考了湖美,好多人,觉得自己没画好。”

“考完了就别想了,好好准备下一场吧。”

“恩,你找到伊山了吗?”

“....还没有。”朋友们都很关注云子和伊山,这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加油啊,你肯定可以的。”

“恩恩,你也要加油考试啊,明年等着吃你的升学宴。”

“走着瞧吧。”“走着瞧吧”像一个必然的限定。

伊山的朋友也会这样对伊山说“去好好追云子吧”这样的话吗?联系不到伊山,就总会想一些关于她的事物,看不得萧条的景色,而冬天的冷清又是挥之不去的,又怎么能不去想这些呢?

“而冬天的冷清又是挥之不去的,又怎么能不去想这些呢?”云子说。

周越表情变得很严肃,在深沉的房间里,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旧的钢笔的金属笔帽上反着台灯的光。

“自己喜欢别人,然后去追她,这本来就是不值一提的平常事,为什么要郑重其事地把作得十分不得了似的,弄得自己开心,还显得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

“..........”

“作为朋友,我更希望看到你是快乐的,作会让自己快乐的选择吧。”

“我知道,可我一直都摆脱不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摆脱不了的是什么东西。”

“你不要这样复杂的去想事情,饿了就吃饭,累了就睡觉,觉得难受就放弃,喜欢就去追求,追求的时候变得不喜欢了,就赶紧撒手,你喜欢伊山,直接去找她,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现在联系不到她又来这么多担忧实在是不必要的。”

“你经历过吗?”云子突然问周越。

“我所经历别人或许没有经历过的,不过是更深的夜罢了。”

云子想到了一种简单,那是来自本心最纯真的愿望。这一天的顾虑就平静地收尾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多想。梦到了自己在大学的生活,那围墙外不时传来列车的轰鸣声,干燥的风涌起树荫里的秋色......

一月十三日,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外公又生病住院了,云子才发现自己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去追寻的时候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于是向周越告别,决定立马回家。

“先回去看看,找伊山嘛,之后直接去见她就好了,不要想太多,那对谁都不好。”

“恩,谢谢你。”

“哎呀,这有什么可谢的呢?一定要再来啊,写好了你的故事我会发给你看的。”

“恩,走啦。”

与朋友告别的时候都是千篇一律的不舍,特别是能够交心的人,“而美儿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非要把我删除不可呢?”

云子想着家里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绕在心头,看了看家那边的天气: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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