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能拂去所有的期待，眼下不愿去面对的是怎样的现实呢？那些被认为是薄幸的人是否真的薄幸呢？

云子终究还是会感到伊山太遥远了，还有那种和她的谈话中所包含的像是玩笑一般的语气，还有很多很多看似是经验的教训，像一些书里写的，也像是一些歌曲里唱的那样。这样一想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万里无云的天空绽放着一种空落落的哀愁。

回想起还是刚开学军训的时候，那一眼看去都是橄榄绿色的军训服，初秋的太阳火辣辣的，一只猫飞快的躲进了花丛中，黑凤蝶在训练场上胡乱的飞，忽晴忽雨的天气里风也不来了，从训练场上往围栏外看过去，学校西区的主干道上都是社团的招新摆点，云子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人满为患的令人感到难受。

那时云子每天给伊山讲关于自己的故事，有的是自己在意了很久，有的是很久都没有释怀的事，还有的是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

云子说得很开心，伊山看到后也总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会说自己的想法，那些想法和云子的很像，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油然而生，于是云子就会心情大好的继续说下去。

伴着一阵哨声吹响，教官们就都跑到集合好的队伍前面来。“真的酷热难当啊！”心中只剩下这样的想法。

军训中途休息跑去喝水的时候，不禁盯着自己的影子看，它在地面上跳跃，整个训练场都是那样的严热，逃不开，只好去试着享受这一份煎熬，享受在这煎熬里慢慢淡忘的一些东西。

或者是重新寻觅其中的意义。坐在草皮上，云子不做声，也不像别人那样去找人聊天，他向往另一钟快乐，他是默默地期待着什么，他等待着那一份期待并忍耐着煎熬。在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候。

他深深地感到一种不寻常的孤独，所见所闻都十分陌生，就连围墙外的树也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操场的围墙外是列车经过的地方，一阵一阵的轰鸣声在耳边穿梭，细细地听它，是说着一段奇妙旅行的故事。它消失在远方。

到了晚上，教官带着学生唱歌

“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弹壳，它曾经历过风雨的洗礼，也吹响过一支短歌......”

云子跟着唱的很大声，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仅仅是因为很少这样和很多人一起唱歌，他觉得教官是个不错的人，能够带给大家温暖。

晚上天很黑，训练场上亮起了灯光。

唱完歌以后就一直休息到九点才能解散，风来了，凉凉的，那是九月，有那么一点秋天的样子了，但也只是晚上的时候。“今天要和伊山说点什么呢？”心里这样不断地思量着。

晚上也有老人在一边散步，带着几个孩子在训练场上追逐。云子注意着一个穿短裤的小女孩，她在地上捡一根长长的树枝，跑到沙地上乱画，嘴里念叨着，像是在说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风一大起来，人就觉得舒服，但是耳边却只有呼呼的风声了。云子凝视着虚空，想念孩子们的歌：那是午后的时候舒适地陷进沙发里，晒着太阳，窗外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歌声，欢乐又刺耳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伊山，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cp。”云子最开始是这样和伊山说的。

“啊，我...我是很多人的cp。”

“不不不，现在我来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

不记得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说：“完美的背后是残缺的现实。”

九月二十六日，军训结束。教官走了，队伍散了，心里空落落的，想着菊花要开了，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变冷了之后吗？

伊山就像是一个可靠的归宿，云子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的。

过了大概一个月，恰是百无聊赖的秋季，伊山说了她也是喜欢云子的，是在军训快要结束的时候。

云子很开心，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赶紧拿出速写本找伊山的照片画她，阳光正照在桌子前边，寝室里还是很暗。

已是秋天了，军训以后人显得黑，突然听伊山这么说，照镜子时他都觉得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的算是什么。每当拿出手机来翻翻,看到有伊山消息时，云子心里满是很高兴，也顾不了很多非常现实的东西。

“伊山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们觉得这不太靠谱，我想，又怎么样呢？这不算什么的。”云子自言自语。

还没有开学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在广播剧社的群里碰到伊山时就觉得这种非凡的喜欢不可思议，说不可思议未免有点太牵强，就是纯粹的喜欢，而云子本身是不喜欢什么纯粹的东西的，画色彩时他也更喜欢加一些灰颜色。

但是想到伊山这本身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就好像坐下来就想写点什么，一走出去就喜欢看看沿途的风景，画画的时候爱听王若琳的人声爵士，刚躺下就想到了伊山。

不可或缺的，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在心里就是这样的不可或缺的。

“ 大学生活刚刚开始时，什么都不适应，甚至一度有想逃回去的想法呢。”云子对伊山说，：“有一次做梦逃回家还被妈妈说了呢。”他对伊山是什么都想说。

伊山的回应很特别，怕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特别吧，情投意合并相见恨晚的样子。

学校西区主干道的花坛里的玫瑰开得小，深红色的花在秋风里别有一番味道，“现在是不是该找到宿主了呢？”云子沉湎于这样的情致中。

在这陌生的地方更加显得自己孤独，脑子里也忘不了这样的孤独，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呼吸都能感到这空气的粗糙，这才发现是有多么的想回去家里，没有什么觉得愉快的理由，每天只想早一点回去，洗澡，找伊山，唱歌给她听。

或者听她随便说点什么，伊山的回应只是笑声也觉得美好，云子也不知因什么而感到的满足，“她是我一直想要的那样”，云子如获珍宝。

总是觉得晴空万里的，却看不到太阳，下一场雨也变成了不错的事情。因为显得特殊吗？可是，今年的月食他却没有去，听说月亮会变成红色，却一个人关在寝室，从桌边的窗户看不到外面的月亮，只有灯光伴着。

他在想，月亮它现在怎么样了呢？变成红色了吗？很早云子就睡了，心情不太好，也是因为想到了关于伊山的事情吧，躺在床上听群里伊山的语音，心里悸动着，说起来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伊山的所在之处，离我这个地方真是十万八千里呢！”云子幻想:未来某一个阳光充沛的日子里，自己和伊山不知为何在一起玩得开心，幸福的影子在阳光下跳跃，一整个白天不知疲倦的疯闹，手拉着手穿过光怪陆离的大街小巷，最后身影竟不知消失在何方，在桌前的窗子上，看到一层淡淡的影子，月亮它现在怎么样了呢？变成红色了吗？觉得累，伊山他毕竟远在申城呢。

翌日早晨，听室友们说可能是因为雾霾的关系，并没有看到什么红色月亮，心里这才感到平衡。

“他整天给那个伊山美人唱歌。”有一天室友这样跟另一个同学说，云子很高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即便这是室友之间近乎玩笑的猜想，也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怕也是对自己的欺骗了，不是也一直这么骗自己过来的吗？

突然觉得要保护好自己，要是长高一点就好了。找到了归宿的样子，一下子所做的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有了目标，至少问自己为了什么时不会犹豫不决。“伊山也是和我一样的”云子心中坚信着。

“我是和你一样的。”伊山对云子说。

一下课就赶紧往寝室走，西区的主干道上秋风瑟瑟，落叶归根。

往后也不知如何是好，伊山会和我一起吗？伊山上学去了，便只有周末可以回来，云子便陷入一种等待，他写过这么一篇随笔：“到处都没有什么颜色了，我感觉自己……不，我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有时候发现什么好漂亮啊，可也不过是难过的想想那是不属于我的事。你还记得我唱的歌吗？那是我。我的脚在草上蹭，而连这草也不过是人工的草皮。找不到她了，看什么都烦躁，浑身都没有力气，喜欢吃的东西也让我觉得没胃口，注意力不集中，总想着会有一种方式重逢不是吗？然后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周末也算得上是另一种重逢了吧。”伊山说：“等着我，周末就回来了。”

其实他们没见过，云子只是看了很多照片加上语音，差不多有了一个所谓伊山的形象。就像回想好几年前的雪一样，记得到处都是白皑皑的，房顶上，树梢上，马路上窗台上都是，空白，除此以外都是寒冷，都是与心中的伊山毫不相干的东西。

使我难以相信的是事情竟会如此正中下怀，自己喜欢的人他也是深深地喜欢着自己。

伊山忽然说说：“算我求你的，不管怎样别离开我，诶，我留不住人，一直都留不住。”云子感到一种害怕失去的同感。

“不会的。”云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真是令人惊讶啊。伊山和云子想的是一样的事。云子手足无措地感到兴奋。这愉快是会长久的吗？伊山在那样遥远的地方，剩下的好像只有等待，看看慢慢的还有别的什么呢？只是恨不能立马在一起了，其他的都觉得很满足。

云子非常喜欢听王若琳的歌，即便是翻唱，也喜欢王若琳的版本，那种让人解脱的感触，只听她一个人的，相信一直都会是这样。这种感觉，和伊山会很像吗，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习惯地想到伊山。

“这次我们南湖文学社有活动了，是合唱什么的，文艺部长要求我来担任领唱，已经很久没听过除了王若琳以外的别人的歌了，真的是很不情愿。”云子说

“加油。”伊山说。

“恩，晚上等我排练完了回来陪你。”

外面刚下过雨，清新如洗，云子愉快地出门了.....

大学过了大半学期，回想起来认识伊山有一段时间了.......

云子泡了茶，坐着写日志，转头看看左边的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但并没有宁静该有的样子。

西区操场的围墙外，列车不时发出轰鸣，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什么。戴着耳机，忽的响起了《梦中的婚礼》这首钢琴曲，一下子所有的思绪都断了，集中到这样哀婉的旋律上来。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说《梦中的婚礼》是一支欢快的音乐，跳跃的旋律中充满着幻想和爱人一起的时光。：“怎么听都觉得是哀婉的样子吧。”云子对它有着特殊的记忆，自己追寻归宿的脚步踏在孤独的路上的记忆。

还记得一个深刻的过去，自己以前的归宿，叫唐宇辉的一个女孩，在放假的日子里，在琴房里听着他弹奏这首《梦中的婚礼》，云子趴在第一排的桌子上听，盯着琴键看，因为只有放月假才能来看她，有时候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一回。

所以他很珍惜这样的时光，琴声很急促，旋律本身的韵味就很打动人，更不用说是自己喜欢的人来弹奏，那样的感觉应该是很美的，但是那个时候，心的距离已经很远了，就是看到她在眼前弹琴，也有一种远在天边的哀伤。

看曾经的信，感到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唐宇辉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留下，渐渐地淡出了云子的生活，精神上的寄托消失的时候也没有特别伤心，想到这些深刻的过去的时候只有感慨，云子习惯一个人，这也说不上好坏。

琴声一直回荡的整个琴房里的情景一直存在记忆中，云子由此想了很多很多，都是毫无根据的幻想：无意的风就像路人的对白，天空的阴沉恰似心中的悲哀，下午的雨，拥挤的车，还有漫长的等待........那是一种安详的恐惧，只能束手无策地等着它娓娓道来。

伊山是可以依靠的人吗？

“美人。”在群里大家这样叫伊山，云子突然也这么叫伊山。

“恩？”

“讲故事吧。”已经很晚了，夜里一片安谧。

“........好，讲故事。”伊山答应了。夜深人静，云子强烈地感觉得到这种氛围必将是一场倾诉。

果不其然，伊山是很沉郁地说了自己初恋的故事。夜很深了，悲伤趁虚而入，人难免觉得惆怅势不可挡。

云子很认真地听，这都是意料之中的，因为自己到了晚上，也容易感慨过去的事情，并且早就察觉到了伊山是个有故事的人。

伊山说着，云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目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仿佛要照亮整个世界，驱散每一个角落的黑暗。

“这就是我要的”云子想。伊山的故事里显露着伊山的世界，这比表白来的感觉还要强烈，想要她，这就是云子想要的人。

听伊山说自己的故事，发觉真实的她和云子是一样的，过去一样，现在的想法也是一样，不禁为之惊讶，自己喜欢的人原来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一开始那种的感觉是对了。

云子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情，认定了这个归宿，真是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的正中下怀。

睡前云子写了日记，说：“喜欢伊山，就是离我远了些。一起玩儿，总是蛮开心的，我会想去唱歌给她听，或者听她随便说点什么，想到了《北杉山》的千重子，性格和伊山应是截然相反，但总有一种相似的感觉。他和我很像，过去的事情，过去的自己，想想，挺不堪的。”

就像是一个孩子，云子想去保护她，在冥冥的黑暗之中把她拉出来也是她把自己从黑暗中拉了出来。看一眼窗户外面，“自己又何尝不也是一样在这黑暗之中呢？”作为回报，云子还给伊山讲了自己养过的一只猫的故事。

翌日要给文学社画宣传板，心情愉快，丢了所有的包袱似的，在路上想的都是关于伊山，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样子。

灰尘很大，学校正在建设中，到处都是工地，从西区一直走到草莓园八栋画板子的地方得20多分钟，这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是不是我有勇气他便有决心，我用真情他便会回应，我决定了他肯定也愿意呢？伊山很好看，是因为这个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那边传来孩子们的歌。

校园里桂花的香气从何时消失殆尽了呢？灰尘里很难捕捉到美的景色，那些不知名的植株蒙上厚厚的灰，露出一股冷漠的气息。

文学社在社团达人秀里又报了合唱的节目，文艺部长早知道了云子唱歌方面的特长，便要云子主唱，排练总是安排在晚上，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人都显得烦躁。少了陪伊山的时间，这才是云子苦恼的事吧。

“我要去合唱的排练，很晚才能回来，空下来了我就看看你。”已经把伊山拉到了单独的分组，那是云子喜欢的人，对云子来说重要的人。

“恩，好，几点？我等你回来。”猜得到伊山的语气，心有灵犀的样子。

“要到十点多的样子吧，要是困就不等我了，你早上还要起早呢。”语气里还是有一些按耐住的感情，想说的话真想直接地冒出来，云子是爱他的，像是理所当然该有的感情。

“我不累，我在和舍友玩游戏。”

“恩，那我出发了，乖乖待着别走远了。”

“去吧。”

从西区走到文科楼A301，昏暗的路灯把梧桐树照得高大，天显出淡淡的蓝灰，风要比白天凉爽一些，抹去了满是灰尘的不好的记忆，风叶和响，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西区的主干道上拉长，想着若是和伊山走在一起的情景，心里感到很欣慰，这样就算是成功了吗？

一直期待的归宿终于答应自己的夙愿，找到了归宿，没有了孤独的感觉，突然就自信了很多。

晚上排练到很晚，云子心里一直担心伊山会牵挂自己。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要排练完了。”整个训练云子一直都在看时间，怕伊山等得太久。

“恩，我在床上。”伊山很有耐心。

“好呢，回去给你讲故事。”

“/////好。”

排练一结束，云子就赶紧回寝室。

“等我洗完澡就来。”

“恩。”

赶紧洗完澡，泡好了茶，云子坐在电脑前：“伊山......伊山？”

“伊山已经熬不住了吗？”她没有再回云子的消息，很安静，这样的气息不知道怎么去说。

“睡了吗？”云子心里仿佛是在笑的感觉，似乎听得到伊山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身边，伸出胳膊就可以抱住，这一次，不想再放手了，想和他就这样过一生，云子想着，喝了一口茶，注意着这茶里淡淡的苦的味道。

回想着自己以前，喝着茶看窗子外面下雨的时候，听范晓萱的《我要我们爱一起》，雨滴一头撞在窗子上，撞得粉碎，人变得麻木的时间里，被自己心中无尽的深渊迷惑。唐宇辉对自己来说是个深刻的过去，对伊山来说也有代表深刻过去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意义呢？

认为所谓的意义都是毫无意义了，重要的东西失去，温暖被诠释得越来越简单，而自己却从未满足。很想要伊山的那种感情现在得到了满足，甚至很容易的觉得幸福，不想离开了，已经经不起折腾，只想和归宿一起过安静的日子。

云子坐在那里想，室友的吵闹声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一直到十一点半寝室里断电，云子才上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很满足，很踏实了。

“所谓的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满足。”云子自言自语。关于深刻的过去，云子一直都在想，那个薄幸的人，那一段坚持了三年的等待现在总算是破灭的无影无踪。

翌日休息了一天，

合上书已是傍晚时分，下了雨现在又停了，云雾散开露出了深蓝的夜色，云子是在看窗子外面的时候想起唐宇辉的，深秋的晚风很冷，人不禁瑟瑟发抖。

因为是深刻的过去，曾经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归宿，一度认为是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他从来都是很冷漠的，是因为一开始他安慰自己时那一点温存，还有第一次有人给自己过生日的感动吧。

人总是会变的。云子还记得自己如何做了一个关于花园的梦，那也是一个秋天。梦到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大片花园，暴雨来袭的时候，坐在窗户边看着雨水在十字路中流淌。

现在都仿佛还能听到那时梦中的水流声，现在的云子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这深刻过去的感觉呢？

唐宇辉告诉我说：“笑，感觉心里很温暖。”现在云子坐在大学的寝室里想到这样一句话，这样一句当时如何暖心如何令人感动的话，已经变得那么牵强，苍老一般失去了意义的存在于云子的心里。

心里浮现着落叶的场景。看夜里路灯下的落叶被风胡乱的吹来吹去，还有雨后落叶飘在水洼里像一只船随意的漂来漂去。

很多次，唐宇辉的手机停机了，联系不上了，云子都会很焦急，上课的时候无心听课，坐在座位上心急得要哭出来，想去找他但是根本无从找起；下课了谁也不理，看看手机依然没有回应，就趴在桌子上，满心的烦忧根本没有尽头。

这是真正来自心灵上的危机感，在最迫切的时候，在乎的人联系不上了亦或是故意不去理你。

唐宇辉说：“既然痛苦，就放弃吧，找回自己，重新开始。”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唐宇辉说：“作会让自己快乐的选择。”

现在坐在这陌生的地方，看着外面的天空，想到这个曾经喜欢的人，自己和他已经失去了联系了，他走的时候竟然什么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下，说以后能不能见面就看缘分了，人是会变的，云子觉得他说的很可笑。

但是留下一些真切的感受，令云子变得敏感。伊山，云子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她，爱自己的人，不想让他也有那样的危机感，伊山会变吗？

这样相距很远的爱情若是不真心的为对方着想着，像唐宇辉这样的悲剧还会重演的吧，云子很怕这样的事，不安心。

但是这也许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是很不愿意回忆这些过去的事，以前的自己挺不堪的，可是毕竟再怎么说唐宇辉，在回忆也里是挥之不去的一笔，三年的等待得用多久去抹杀，三年的等待换来一场虚空得用多久去平息呢？

她说：“不要这样叫我。”

“那怎么叫？”

“叫名字就可以了。”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你不觉得这样关系很奇怪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

在扔掉那些曾经写的随笔的时候云子都重新看了一遍，感慨万分。：“麻烦的事情随性就好了，但是既麻烦又棘手还不得不做的事情呢？.....哥哥希望我成为一个自由、开朗、快乐的人，我想我该知道如何处理这类事情，可是现在联系不到哥哥了，也许我会在这一段日子里努力，以此为我的动力......”

“不知道这时你还好吗，哥哥....我不想看到总是平静的手机，的确是特别的想你.....本来就不能经常见面的，而现在又失去了联系，我也想了很多法子，只能怪万事不由人做主吗？”

“天气确实不错，可.....那又怎么样呢？失落的情绪一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随笔，现在拿来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时，唐宇辉的手机里受到这些短信的时候，他都想了些什么呢？

云子把这些都讲给伊山听过了，伊山表示理解。

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总是会加倍的珍惜，但是有一天，在乎的人他更在乎距离了，这样的在乎就变得不值了吗？高中的校园里，那一片樟树林，还有梧桐树的叶子，在我的记忆里似乎只有秋天，只是秋天我感受到这些比较深刻，秋天是孤寂的季节吗？

不惜一切去维护的东西，要怎么去感慨呢？

现在就肯定不一样了吗？云子想念伊山，并给他写了《青玉案》

“秋深暗夜新灯明，滴雨冰，寒孤影。湿花落木应无情。长风夺路，漫道独行，归途游走至今。

良辰好景山与云，逶迤飘渺如临境。良缘愁苦频思量，新茶味苦，陈酒醉心，经年可相聚。”

《梦中的婚礼》美妙的旋律从一段低谷里转悠出来，风声在耳边回荡，此刻的归宿自己正在不遗余力的爱他，伊山也是爱我的，这就很好了，很满足，如此沉湎在深深地情致之中便觉到来自心灵上的慰藉。

人总是会变的嘛，云子还一度觉得自己不会再喜欢上谁了，我还不想一个人，不想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失去的。

伊山她已经睡了，我虽看不到她可爱的睡姿，但是我想象得到她如何卷着被子，如何调皮的翻来覆去，洁白光滑皮肤柔软的触感，淡淡的香味以及她的鼻息，甚至是她的梦......我只要这一个了，心里这样想着，忘却不愉快。

这样灯光长明的夜晚很久都没有了，：“怀念啊。”不禁感叹，如此觉得温暖显然已经是不够的了，云子开始在想有一天牵着伊山如何去爬一座山，如何给她讲从前的故事，想，自己对那样伤感的日子已经是厌烦了吧....

“我正在细细的想这其中的缘由和味道，室友们都睡了，我该把灯关了。”

脑海里还有自己满脸的忧伤的日子，也不知道唐宇辉现在哪里。

想着马上就可以睡上一觉。脑子里是伊山的样子，怎么说呢？这就是自己的日常吧。期待一个好日子，找他出去走走吧，喝点酒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菊花都开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许是天气冷了以后吧，很想念孩子们的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那是一种无所谓一切的自由，哈哈哈，所谓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满足吧。

宣传板和合唱的事情做了很多天，云子很努力，部长都说他是个很热心的孩子，云子的热心在社里一下子传开了，社长也说：“以后有什么事找他帮忙就是了。”云子突然感到自己是一个值得信赖并且很可靠的人，伊山会这样觉得吗？

风中满是灰尘，一刻也不在外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