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雨来袭
第十一章 暴雨来袭

夜晚,天黑了下来,可是随着出现的,还有浓重的云层,风也跟着大了起来。

站在窗边看着那厚重的墨云,卡洛雅的眉皱得死紧。

“卡洛雅,你究竟在担忧什么?”一旁的伊言忍不住询问,自从进入那个小村庄之后,卡洛雅虽然有时还是那么的懒散,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放松,时不时的能看见她皱着眉。

看向伊言,卡洛雅垂头寻思片刻,指了指那墨色的云彩。

“外面有什么吗?”伊言望向窗外,看到的是时不时被吹起的残叶,还有昏暗的景色。“不过,天好黑啊!好像要下雨了。”

卡洛雅又望着那沉甸甸的天空,若是只是下雨的话,恐怕她还不会如此在意,她只是害怕……

看着卡洛雅还是忧心忡忡,伊言微微一笑,“你担心什么,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人?在水里的我们,和在陆地上有何不同,还有什么得着担什么心的。又不是那无法再水底呼吸的人类。”

见卡洛雅的神情还是不变,她走进她,拉起她的手,“你若是如此担心,我们去问问店长便可。”

说着,便出了房门,刚打开门,便见诺音的手高举,貌似刚要敲门。

“伊言,原来你在这里啊!”诺音的声音有着讶异,“我刚才还想找你呢?你来卡洛雅这里,也不叫上我。”她们以前不是最好的吗?经常一起行动,可是为什么最近变了。

“嗯,因为找卡洛雅有点事。我们要去找店长,你去吗?”

“嗯,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诺音微笑点头。

刚下楼梯,便见到店长正在指挥店员打扫旅馆,见到三人下楼,笑眯眯的走进:“不知三位小姐有何事?”

伊言点头:“有些疑问,希望店长能够帮忙解答。”

店长愣了愣,然后点头,“这是我的荣幸,不知是何事?”

“是这样的,最近的天气,都是这样的吗?”伊言指着黑色的天。

店长点头,“是啊!这半个月来,总是时不时的隔着几天就下场雨,不过都是些小雨,客人放心好了,这雨啊!想必不会下太久。居然这天看起来吓人,但是都是转眼就停的,根本就不会影响到客人们明天的旅程,客人尽管放心。”

“好的,麻烦老板了。”说着,便回了房间。

“现在放心了吧!老板是当地的人,他说的话,总不会有假的吧!”

摇摇头,卡洛雅没不再有其他的表现,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

“明天就要出发了,你早点休息吧!”

点点头,卡洛雅表示知道。

出了房门,伊言有些担忧,“卡洛雅她,没事吧?她看起来很不对劲。”

“没事的,明天过后她就会好起来的。”诺音微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最近伊言太过在乎卡洛雅了,好像在慢慢的疏远她。

“嗯,那我们回去休息了吧!”伊言说道,只是离开的时候,还望了卡洛雅的房门一眼。

半夜,噼里啪啦的雨声响起。吵醒了刚刚入睡的卡洛雅,打开窗门,不少的雨丝飘入屋内。到处都是一片朦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淹没。

卡洛雅的深绿的眼瞳缩了缩。那深埋的记忆瞬间涌出,无边无际的水,一张口,水便无情的涌入喉咙。到处是窒息的空间,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手边,是流淌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身体变得寒冷。触手所及,是一片虚空,没有任何的人,有的只是冰冷的海水。

掐着脖子,卡洛雅跪坐在木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汗水濡湿了她的发际。身子还有些微的颤抖。闭上眼,浮现的,是茉儿狰狞的笑容。耳边响彻的,是她那声声句句的“我恨你。”

卡洛雅苦笑,她还以为她早已遗忘殆尽,却没想到,越是想要遗忘,它反而更加的鲜明。恨她吗?卡洛雅自问,若不是她,她也不会来到这里。应该不恨的吧!只是有时会嫉妒,嫉妒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做想做的事,不像她,永远生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

所以,她卑鄙的让她做出选择,是退出还是争夺。只是没想到的,是茉儿恨她至此。犹记得睁开眼的瞬间,是如何的恐慌,好长的一段时间,她是生活在那忐忑的空间,没有任何人,就如当时闭上眼镜的场景。

即使那是自己造成的,其实她明白的,茉儿即使恨她如斯,也不可能狠心要她死,只是她累了,于是不再挣扎。因为她想逃离那个窒息的空间。

再度睁开眼,卡洛雅的神情已然恢复,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狼狈,但已不再那般让人心惊。

走进窗边,卡洛雅明白了,为什么会如何的不安,两个地域相近,气候却是极端的不同。从以前开始,就“久旱必涝”这一现象,就有很多的舆论,有的认为科学,有得认为是无稽之谈。她不知道科不科学,但是却相信在一个空间里,水分永远是平衡。若是表面看起来不平衡,必是因为水存在于另一个地方。就如人鱼,她们水制造出来的水,是从空气中抽取其中的水分,慢慢聚集出来的。并不是凭空而现的。

而现在,这两个地域的水量分布却是如此的不正常。她想她知道空气不对劲在哪里了,空气中的水分太多。而现在下起的雨却若此的大,时间还若此的久,恐怕……是水量聚集到一定的程度,隐而要发了吧!

这个城市……危险了,皱紧眉头,卡洛雅步出房门,刚打开房门,没想到看到一个昏暗的身影。

“你打算去哪?”身影走出昏暗的墙角,露出俊朗的脸庞。“或者我更应该问,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卡洛雅望了他一眼,沉思了几分钟,觉得由他来发话,可能信任的人会更多,她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可是长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咔嚓”刚好这时,一旁的房门打开了,是伊言。

“卡洛雅,你怎么在这里?还有队长?”伊言奇怪的看着这两人组,神情要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见到伊言,卡洛雅镇定了些,所实在,忽然之间发现这件事,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把身后的房门打开,示意两人进入。

待把门关牢后,她走进伊言,抓起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在她的掌心上写字。等到卡洛雅停下动作的时候,伊言的神情变得难以置信,声音有些唯唯的沙哑:“你,说的是真的?”

卡洛雅点点头,伊言还举着自己的收,定定的看着。

“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语?”恩斯特皱眉,看着两人的行为,直觉自己像个呆子。

伊言困难的说:“卡洛雅说,再过不久,这里恐怕就要闹水灾了。”

恩斯特顿时站了起来,“你确定?”他的眼犀利的看着卡洛雅。

卡洛雅点头,她对水的变化很敏感,而现在,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空气中的水分正在逐渐的增加。

“你们最好祈祷没有出错,否则……现在马上到大厅集合,我去叫人。”说着“呯”的一声甩开房门,跑了出去。

人鱼虽是不怕洪水,可是这里是人类的世界,若是发洪水,那么他们一群人一定会暴露身份的,那到时……想到三公主也在这个队里,恩斯特的脚步不禁多了几分狭促。

半响,周围响起了慌忙的脚步声,伊言拉着卡洛雅的手,“我们去找诺音吧!然后赶紧下去!”

卡洛雅倒是没有多排斥,毕竟伊言和诺音才是真正的朋友,会去找她很正常,也就随她一起去了。

没想到诺音早已不在房间,卡洛雅明显的感觉到伊言抓着她的手紧了紧,随后又马上放开,只是她的脸有点僵硬。“我们下去吧!”她说。

等到阁楼,才发现人差不多都来齐,连老板也被吵醒了。

人鱼们抬头看见他们,有几个生气的看讽刺,“还真是大架子啊!还得我们等你们两个。”

卡洛雅没有理会,直接站到角落去,连个眼神也没给她们,气得对方猛吸气呼气,告诉自己别和个哑巴计较。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板刚好说话,阻止了这场言语风暴,“客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未休息,还个个……?”整装待发呢?应该不是店里的服务态度不好吧!

“老板最好也通知一下城里的人,恐怕今晚会不得安宁。”恩斯特说道。

“客人是什么意思?”店长皱眉,他们城的治安一直都很好,虽说没到夜不闭户的程度,但是至少小偷之类的,还是少之又少的。

“恐怕这里不久就要闹水灾了,老板还是赶紧通知大家吧!”怎么说,最近也受了他们的照顾,能够帮的,还是帮一下,何况只是几句话。

“客人这是开玩笑的吧!这雨在这半个月来,也是常有的事。”

“老板不觉得今晚这雨下得太久了吗?”恩斯特反问。

“这……”店长沉吟,他明白,在外行走的人,总是懂点特别的能力。

“老板大概不知道吧!在几公里的山头,那里正在闹旱灾。”恩斯特说道,见门外的下属的手势,向店长点点头,“老板应该明白水灾有多恐怖,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老板最好马上通知大家,不然恐怕再晚也来不及了。”

于是一群人鱼贯的走出了旅馆,不在理会身后旅馆里的其他人。尽管雨水打在身上是那么的疼痛,却没有人敢埋怨,卡洛雅暗自点头,看来交由他来决定是最好的,至少这一刻没有人敢做其他的动作。

毕竟人鱼虽然可以暂时碰到水不恢复原样,但是前提却是有做够的精力来控制身体的情况下,若时间久了,身体会支持不住的,到时要是化作鱼尾,被人发现就麻烦了,于是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吵架,浪费精力。因为在这一刻,他们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怪异,水分太多浓密。

在他们走过一段不远的距离后,忽然听到巨响,下意识的回头一望,不少的人鱼的表情有些心惊,因为……他们看到了奔腾的洪水,咆哮着卷席了那个原本安详的城市。

没人知道城市里的人究竟逃过这一劫没有?因为这一刻,他们的心里,有的只是庆幸。

“卡洛雅,你没事吧?”伊言扶住她的手臂,担忧的询问。

摇摇头,卡洛雅闭上眼,平息下呼吸。止住身体的颤抖,待恢复过来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朝伊言点点头,只是脸色有些微的苍白。两人继续跟着众人往前走,因为这一刻,没人知道这个地方是否还是真正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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