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曙光升起
第五章 当曙光升起

走出教堂,他想先去找吉他店的大叔,把吉他还给他。

微风轻轻拂过,他眼神变得明亮起来,望着挂在天空的太阳,他喃喃自语道:“我还能再次看见阳光吗?”他伸出左手,任凭阳光撒在手中,看着手里这缕阳光。他又想起了瞳瞳曾对他说过的话,“绪哥哥,你笑起来真的好帅,应该多笑笑的。”

温柔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他甚至感觉到耳朵痒痒的。

可是现在的他真的笑不出来,以前无论有多难过,瞳瞳总会在他身旁安慰他,让他露出笑容。而现在,连唯一一个安慰他的人也将要离开他了。

想到这里,他慌乱的拿回了伸出的手。快步的离开了这个温暖的地方。

阳光也许真的不属于他吧,毕竟他一直深爱着黑夜。

来到吉他店门口,就听到一丝优美动人的吉他声。

和上次一样,大叔他依然席地而坐,轻轻拨动琴弦。

这次他弹的是《彩虹》,他闭上眼睛弹奏着,沉浸在音乐当中的他,丝毫没察觉到身边的林浔绪。

林浔绪也停下了脚步,席地而坐,陷入的音乐的氛围当中,如泣如诉的吉他声,仿佛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安抚着林浔绪那残破不堪的心脏。

他渐渐陷入了回忆。

十二年前。

今天是林焕柳第一次带他的儿子去工作的地方。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工厂,它坐落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地带。

稀稀落落的梧桐树,撒满草地的树叶,还有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树林里有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始终不愿停下它那急促的脚步。河中央有一座拱桥,童年的林浔绪站在桥边,开心的看着河底游来游去的小鱼。

“小绪,到爸爸这来,别玩了。”远处传来父亲的声音。

童年的林浔绪茫然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接着转过头继续看着脚下的河水。

“小绪,你快过来,再不过来爸爸下次不带你来了。”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近。

“爸爸,你看这河底有鱼耶,我想下去抓鱼。”他伸出小手指着河流用他那可爱的童音说道。

“小绪,你是不是不听话了?”父亲走到他面前假装严肃的说道。接着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爸爸,爸爸,放我下来。我要去抓鱼,”他的小腿不停的在父亲的怀里摇动着,抗议着父亲的行动。

“小绪乖,爸爸给你去买棒棒糖吃。等会乖乖待在爸爸办公室里知道吗?爸爸出去有点事。”林焕柳对他慈爱的说道。说完也不理会小浔绪的抗争,抱着他向着工厂走去。

“爸爸,那你要记得给我买棒棒糖喔。”林浔绪水汪汪的可爱双眼看着林焕柳说道。

“乖儿子,你在爸爸办公室好好待着,不能出去知道吗?”说着林焕柳已经抱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林焕柳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人书,把他抱到沙发上坐着,然后把书递给他。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小绪,在这里乖乖看书,爸爸很快回来。”

“爸爸,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小浔绪担忧的说道。

林焕柳给了小浔绪一个坚定的眼神,继而说道:“爸爸很快就回来,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知道了爸爸。”

“嗯,那爸爸走了。”说完,只听见“砰”的关门声。

小浔绪打量着这间办公室。一张电脑桌,一台电脑,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可惜小浔绪都看不懂。电脑桌上摆着父亲的茶杯,墙壁上面挂满了父亲拿的奖状,还有一组沙发,一个玻璃桌,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这间屋子。他又仔细看了看墙上的奖状,好像写着什么“国家科技进步奖”,“国家技术发明奖”“九州国际科学技术合作奖”等等。

哇,原来老爸是个科学家,好棒。小浔绪心里暗暗想着。小浔绪也有一个科学家的梦想,爸爸居然是科学家。真的好棒,但他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呢?

小浔绪想了想,实在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放下心中的疑问,他继续看着他的小人书。渐渐忘记了时间。

当他合上小人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

小孩子天性好动,小浔绪也一样,等不到爸爸回来,他决定出去看看这个工厂。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在门口张望着。

只见楼道的最后个屋子还亮着灯,小浔绪慢慢的走近了这间屋子。

屋子里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小浔绪也学着电视里那样,悄悄地附耳在门口听着。

“秦楚川,我告诉你,你想得到这件仪器就两个字,没门。”这是父亲的声音。

“林焕柳,你应该知道这件仪器的价值,如果我们把它卖到国外去,那我们就可以这辈子,不不,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对呀,焕柳兄弟,是秦总投资我们搞这些国家不允许的科研的,你就听秦总的吧。他支持着我们的科学事业啊。”

“不可能,李凤山,还有秦楚川,你们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东西是我研发出来的,决定权在我,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东西如果批量制造会发生什么,难道你们想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我要把这个东西毁了,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林焕柳愤怒的说道。

“林焕柳,我告诉你,这个东西我还就要定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想想你的儿子吧,哈哈。你想让他失去你这个父亲吗?还是说你想失去一个儿子?”秦楚川坏笑着说道。

“秦楚川,卖国的事情我不干,你要愿意当卖国贼,你可以再找人做出这件东西。我死也不会把它交给你。至于浔绪...”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我妻子已经为了这东西死了,我不会再让我的儿子重蹈覆辙。我告诉你,秦楚川,这件东西我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头发,我会让它立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家都消消气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呢?林兄你消消气啊,秦总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啊。”说完又跟秦楚川使了个眼色。

秦楚川也附和着说道:“对呀,林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气大伤身呀。”

“这件事,没得谈。”留下这六个字,林焕柳转身就打开门,重重的摔上门离去。

当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小浔绪。

他的眼神沉默的可怕,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小浔绪离开了这里。

而在这间屋子里,却还继续着谈话。

“秦总,您说怎么办,这林焕柳是个死脑筋,老古板。就不知道为自己想想。”

“别说了,我已经有办法拿到那件东西了。”说完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接着悄悄的对李凤山说了些什么。语毕,他们都各怀鬼胎的坏笑着......

回到家,小浔绪看着沉默中的父亲,不敢开口。他从没看到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你都听到了?”林焕柳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小浔绪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原谅爸爸不能告诉你,以后等你长大了,去上次爸爸带你去的那个教堂,找到和爸爸谈话的神父,你等他点完八根白色蜡烛,再跟他说话,他会告诉你来龙去脉的。这是我们的暗语。”

小浔绪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你懂了吗?”他眼泛泪光接着说道:“至于你妈妈,是爸爸对不起她。以后你会明白的。爸爸是没有机会告诉你这一切了,那个坏蛋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怕不能陪你太久了,小绪。”他摸了摸小浔绪的脑袋说道。

小浔绪从没见过父亲对他这么温柔过,他已经暗暗记住了父亲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爸爸,我知道了,我爱你爸爸,我想睡觉了。”小浔绪轻声说道。

“好,好。爸爸这就带你去睡觉”林焕柳擦了擦眼睛里的泪光,抱着小浔绪来到了卧室,轻轻的为小浔绪盖上了被子。

他又擦了擦眼睛,轻轻吻在了小浔绪的额头,轻声说道:“我爱你,小绪。”

关上灯,走出了房门。

小浔绪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醒醒,醒醒小伙子。”林浔绪睁开了双眼,只是双眼已经泛起泪花,轻轻的对着空气默念道:“爸爸,我也爱你......”

吉他老板看了看他,忽然忧伤的说道:“苦命的孩子,没事了啊,一切都过去了。”接着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这一刻的画面如此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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