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在院内,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功法。
“无名剑法”——剑本无名,太初为始,天地苍茫而清浊难立,后有道生。众灵皆梦寐,而吾独醒,因无名,而无法以苍生之身存,无力于道,不分阴阳。吾存万千之黯,而无人为吾铭。为道之怆然,而无一心可映。剑若有名,当以苍茫道为身,寄清阴阳之灵而存,塑时破空而铭。剑若有魂,不为道生,当独存!一皇阶高人悟得此道,著得功法!
‘一剑在手乾坤乱,真意自向曲中求!’
原书只有一句心法,后人加入了诸多的注解和招式演化。萧晟已体悟了两天,并未多练习招法,一直在体味这“曲”的真意。
长剑乃战场的霸王,有大开大合者,有阴冷诡谲者,也有绚烂华丽者,却未尝听闻这“曲”之剑法!长剑坚韧挺拔,如何使出这曲意?萧晟体味片刻,便起身持剑舞动,慢慢体会。再回头研习注解中的枪法。
他研究得如痴如醉,转眼七日即过。萧林来过几次,看萧晟完全沉醉在这体悟枪法之中,也未打扰,只是吩咐下人安排好饮食。萧晟觉得自己经过家族围猎那一战六识更加灵敏,对功法的领悟也异于常人。他演练了上千种的招式,终于抓住了一丝意境。
萧晟长剑在手,立于院中,单臂用力,抖出一朵剑花,剑头旋转,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弧形。力未尽,手腕逆向一转,剑头滞后半分,一个反向弧形划出,于前一个半圆结成了月牙。
萧晟他心念一专,剑招微微停顿,长剑如大棍劈出,带出一道厉风。
萧林来时正见他练至此招,他看萧晟已经变得如此厉害,高兴道:“练功也不能天天闷在家里,如今荆州城也无事,大哥不如出去散散心”
萧晟点点头道:“正准备和你说呢!我在后山,得宗主救助。这几日无事,我想回宗里看看,也给你们道个别。”“那行,刚好你回宗里面。我去让人准备些礼物。”
三天后,一辆马车停在了碎玉舫主峰的下面,依然是那萧管事相陪。
俄而,马车上跃下来一人,却是萧晟,他喊道:“宗主,小晟回来了。”
“上来吧!我在大殿”程天凌的声音传来“小晟,你这次下山回来身上多了杀戮之气,可是好像你还是没有金丹吧!”
“宗主,弟子不才,未能凝聚金丹”萧晟低下头,愧疚道。
程天凌见徒儿如此,仰头思索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你迟早也该去的,如今便提前告诉你。”他看着自己这个懂事的徒儿,眼中有了几分动容,“在本宗门绝壁上有个洞穴,里面有八口钟,三百年来已无人敲响,你去历练一番吧!或许对你凝结金丹有用处”
萧晟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天凌,绝壁上的那个洞穴是本门最神秘之所,向来不许门中弟子靠近,如今师父为了他,竟破例让他进洞历练,他简直受宠若惊。
他忙不迭地道了一声:“是!”
“去吧!”程天凌一挥手,萧晟瞬间被一股磅礴的气流推了出去。
他在门外跪下,重重扣了一个头,终于起身,向洞穴走去。
绝壁崖上洞穴中,萧晟正在心塞的和钟奋斗着。。。
萧晟将自己领悟到的剑气释放到极致,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呼吸都几乎要屏住。太强了,这股剑气通天彻地,犹如万剑齐发,剑气撕裂之声甚大。
萧晟在施剑的同时心头也震惊无比,这从八面而来的强大剑气已经到达了无法预估的地步,此刻的他甚至停不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这剑气给撕裂成粉碎,这是萧晟自己都未曾想到过的局面。
“怎么会这么强?”萧晟的脑海飞速的转动着,而当他以无名剑法轰击钟鼓之时,钟鼓便反弹无名剑法攻击。要知道,这八面钟鼓本没有攻击力,反弹剑,是因为借助了剑的力,反弹无名剑法,则是借助了无名剑之势。
“势!”萧晟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手中动作一变,沉重的剑法再度变得轻灵飘逸,云淡风轻。
风云峡,生死台,两道身影由空而降。看到这两人碎玉舫子弟全都目光一肃,心中竟有几分紧萧之意,同时心头震惊,无垢道秦龙公子不愧为宇武国四大公子之一,竟然连宗主和大长老都惊动了。
“宗主,大长老。”众人一齐躬身,恭迎碎玉舫两位巨头。
“秦龙见过碎玉舫宗主,唐长老。”秦龙见到两人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俊如妖的面上依旧含笑。“秦宗主近来可好。”程天凌对着秦龙点头示意,随意站在那却有圣阶风度。秦龙暗道“程天凌不愧为碎玉舫最年轻的宗主,如今的实力虽还不如我父亲,但看似随意的一站竟给我如此强大的压力,实力非同凡响。”
“为萧晟而来?”程天凌眉头微皱,却听秦龙说道:“南宫宗主,萧晟在荆州城杀了白家族长,也就是我师妹的父亲,因此我师妹刻意前来解决此事。”秦龙面对一宗之主也不敢太过放肆,没有直言要程天凌将人交给他处理,而是委婉说道,不过程天凌是什么人,此刻哪能不明白事情经过。
“唐冥,此事你是怎么处理的?”程天凌问道。唐冥没有直接回答程天凌的问话,而是偷偷看了一眼程天凌身旁站着的大长老。却在此时。
“铿……”一道幽远而嘹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宛若暮鼓晨钟,敲响在众人心头。人群目光微凝,疑惑不解,寻找着声音来源,而碎玉舫宗主程天凌,心头猛的一颤,眼眸中闪过一道锋锐无比的精芒,这是……钟鼓之声。唐沧海同样震惊无比,目光中一道利刃一闪而逝,目光朝着那绝壁崖望去,在那里,有一面石壁,绝壁上的钟鼓之声,已经有百年未成响起。现在哪里只有萧晟一个人,难道....
“铿……”又是一道震颤心灵的钟鼓之音奏响,宛若天外乐章。“这是,第二声!”程天凌眼中先是有震惊之色一闪而逝,随即眼眸中露出了一丝笑容,宗门中天赋最强的几位天才弟子都在这里,钟鼓之声的奏响,无疑是在宣告他们碎玉舫又有一位惊采绝艳之辈的崛起。
程天凌本来因为秦龙的缘故心情并不是很好,偌大的碎玉舫竟无一人能够和对方抗衡,这实在不是宗门幸事,然而此刻的程天凌心头却有些兴奋,百年多了,那绝壁之钟鼓,就从未奏响过一声,然而这一天,他见证了两道钟鼓之音的齐鸣。“萧晟这小子不简单啊。”程天凌心中暗道一声,而这边的事情似乎都被他遗忘掉了。
“铿……”第三声钟鼓之音回旋在碎玉舫的上空,这一刻,几乎碎玉舫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绝壁崖方向,不过大多数子弟都只知道钟鼓之声是从那里传来,而碎玉舫的高层却清楚,唯有绝壁钟鼓的声音,才会如此的悠远、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