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微风漫起。
淮都的一座空寂的庭院里,横七竖八了倒了些仆人,血在尸体边漫开,均是一刀致命,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非以耷拉着双翅,匍匐在空地上待命。
“别杀我,别杀我……啊!”
花园后的厢房里,火烛被窗口的风吹熄,只有照射进来的月光凄冷发寒,一个模样婉约清丽的美人穿着亵衣跌坐在地上,神色慌张恐惧,满面的泪花,被吓的梨花带雨的,手一不小心挨到边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喉咙里传出一声尖叫,对着面前的人连连挥手,一边被逼的不停后退一边求饶,直到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的人却毫不动容,绝望浮在眼里。
这个死神怎么就找上了自己,太可怕了,简直直逼灵魂,明明看起来只是个清俊的少年,却要献身地狱!
然而下一瞬却没了任何声音,美人雪白的脖颈隐约一条细细的血色映衬出来,了无性命。
未喑收起长剑,殷红的血顺着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花。
走出书房,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生息的女子,和扶卿三分相似的轮廓让他差一点就没下去手,默然,移回目光,踩着月色走到非以身边。
“回去,告诉他,任务完成。”
“是。”
非以抖了抖翅膀,一阵大风起,几丛树叶都被吹的一阵抖擞,纷飞了零落的枯叶残花,未喑也消失在黑夜里。
翌日晨
“今日出门晚了,也不知道秦姑娘起没,哎,这么好一姑娘却偏偏做这种差事……”
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朝着庭院的方向走,一边自言自语,她是平日照顾这家姑娘的燕姑,这家里的秦姑娘据说是魏禄候养着的。
平日里秦姑娘她待人和善,安安静静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谁承想却走上了弯路……
燕姑一面叹息一面挎着着竹篮子推开了这个小院的门,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寒而栗,血腥的味道和颜色激发了属于内心深处的恐惧,不由得让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然后燕姑忙不迭的转身就跑,手臂挎着的篮子都丢了,滚落在地。
“杀人了,杀人了,秦姑娘被杀了!”
消息一出,立刻就传到魏禄候的耳朵里了,当即就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外走,上了马车就往秦书的小院赶。
魏禄候在马车里愣神了好一阵,然后慢慢的掩面而泣,怎么会,秦挽秋性子柔和,可从来没惹过是非,谁会找上她,为什么……
马车渐行渐远,魏子安抱着美人走过,看着自家父亲第一次露出那种焦急的神情,觉得甚是稀罕,连忙拉住一个人问:“老头子这么急,是干嘛去了?”
“回少爷,燕姑今早发现秦姑娘在昨夜被杀了。”
魏子安松开怀里的美人,笑了:“哦,有趣,快给我备车,我也要去凑凑热闹!”
说起秦挽秋,是前几年魏禄候从外头带回来的女子,典型的南方人,被魏禄候安排在淮都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养着,还专门雇了从南方来的燕姑照顾她起居,说来他还见过秦挽秋一面,的确是如水的女子。
就连父亲这种寡情的人,因为秦挽秋被杀啧露出了那种表情,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