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阳光
"不用了,我不想吃。”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哪有心情吃饭。
“你必须得吃!”樊筠茞的声音强硬。“你从昨天中午的到现在连一粒米都没有沾过,你想死吗?”他是脑子坏掉了吧,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你不就是想我全家都死吗,还叫我吃饭干什么?”心中的怒火顿时旺了起来,她真想将火烧的再旺些,最好烧死这个衣冠禽兽。
“随你的便,谁要管你的死活!”说完摔门而去。
谁要管你的死活。是啊,谁会管她的死活,从小到大谁关心过她。恐怕只有樊筠茞了吧。眼中噙满了泪水,好像随时都会陨落。夏沐之极力收回眼泪,她鄙视只会流泪的人。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冲着门的方向走去,很快,便出了卧室。大门就在她眼前。
客厅里,樊筠茞坐在真皮沙发上,悠然地看着新闻。
杀了人竟然还能这么心安理。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没有停步,继续朝着大门走。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挡住了她。“夏小姐,您不可以出去。”夏沐之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苦苦一笑,他还真是卑鄙到骨子里去了。
“不想被绑着就老实安分点。”樊筠茞端过咖啡喝了一口,心里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许久
夏沐之缓缓开口:“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变态的人!”他真的很变态吗?可他怎么记得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说他是世界上最有爱的人呢?
“成寒,把夏小姐送回屋去。”说话得时候,他没有看夏沐之,因为没有勇气接受她的眼神。
那种可以使他窒息的眼神。
“夏小姐,请。”
她没有去卧室,定定地站在原地,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头始终都没有抬起来,反而垂的极低:“只求你一件事。”
樊筠茞看了看她,心里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说说看,也许我会帮你。”他其实很怕她会说离开他之类的话。
“可不可以帮我下葬我的父母?”
“不可能!”他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回答:“夏沐之,你别妄想了……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手上的青筋暴起。
啪——
精致的咖啡杯被摔得粉碎,咖啡流了一地。显得与这豪华别致的房间格格不入。
“把她给我看好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沐之,出了别墅。
马路上,一辆白色限量版的兰博基尼疾驰狂飙。几次险些撞到人,引来许多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七年了,他有七年没这么忍受过一个人了,现在叫他处处都要与惹他生气的人妥协,他真的做不到。就算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也难以压下心中的怒火。
沉寂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瘦削的女子,打到地上的影子衬托出寂寞的氛围。夏沐之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她的世界中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如同上世纪的灰白相片一样单调,无味。从前很多人都羡慕她的家室背景。有大把的钱财可以挥霍,还可以有老师的抬举与重视,但却没人看见她内心深处的感知。那些肤浅的人认为有钱才有快乐可言,忽略了最重要的情感要素。当她听到同学在暗地议论她孤傲清高的时候,她是有多想摇晃着那些人的肩膀诉说她的苦楚。上帝给予了每个人无形的幸福,却单单遗忘了她。
当当当——
张妈推着餐车进来:“夏小姐,吃饭了。”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夏沐之站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前这个张妈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看起来倒是挺和蔼可亲的。心生一丝好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应该不会是那种刁钻刻薄的人,也许是因为她刚进来时的那个善意的笑容吧。
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谢谢你。”帮着张妈往下拿东西。张妈见夏沐之帮忙连声道:“谢谢夏小姐,张妈自己来就好了。”作势要将夏沐之手中的碗夺过来。
夏沐之把碗往旁边挪了挪“没事,和我不用这么客气。”继续帮着拿其他的饭菜。动作优雅贤淑。
张妈没再多说。饭菜很快就摆好了。
“东西还真是多啊。”夏沐之正在努力的缓和周围的冷寂气氛。
“嗯,是不少,都是樊少爷吩咐我们做的。”
樊少爷?他真的是樊筠茞吗?夏沐之的心咯噔一下子,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样难受。
“张妈,你们少爷叫什么名字?”
张妈顿了顿,面对她的问题有些无措满腹疑惑的问:“夏小姐还不知道樊少爷的名字吗?”夏沐之的神色暗了下去,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确定:“你们少爷是叫樊筠茞吗?”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出卖了她的情绪,交谈的语气像是在逼供。
张妈老实地回答“是..是啊……夏小姐你不是知道吗。”面对她夏沐之的问题,她很不解。
他叫樊筠茞。会不会是同名了呢?按常理来说,搁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他是樊筠茞。越想越乱,夏沐之索性不再想。等他回来再问个清楚不就好了,于是岔开话题“张妈还没有吃呢吧?”夏沐之拉下张妈左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见状连连推却“我已经吃过了,夏小姐若是没什么事,张妈就下去了。”怯儒的低下头,等候夏沐之发话。
夏沐之见她如此不安,便叫她离开了,望着张妈离去的背影,刚刚愉悦的心情又凉了半截。主仆之间,没必要把界限画的这么清晰吧。有时候谈心互助,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