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被问的有些难以启齿，静静的望着眼前始终波澜不惊的河水。

“不说算了，浪费感情，走了…”

“哎…”墨海赶忙喊住，可话到嘴边又咽下。

“真是的，说不说了，真得走了…”

“波儿姐…”墨海迟疑半天，喊住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波儿姐，依旧是欲说还休。

“你怎么会来这儿？”他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匆匆问了一句。

“路过呀？我就不能走回家呀？”波儿姐起身溜达几步反问道，“你以为呢？”

墨海突然觉得眼前的她有些陌生，换下了那一身严庄素裹的工作服，此刻的她却多少有了些妩媚的女人味。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可能你会觉得是个玩笑，真得，你…”墨海抬头看看波儿姐。

波儿姐不言语，静静的听，像是很愿意在这里当一个他的听众。

“我纠结，在语琴和她之间，”墨海又顿住了，希望能够得到波儿姐的共鸣。

“不用说了，我懂了。”波儿姐的表情转瞬急转，“我不认为这是个玩笑！”

这话的态度完全出乎了墨海的意料，他心里不觉一震。

“你觉得自己这样想或这么做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你真得在乎过她们的感受吗？”

波儿姐面露怒色，完全失去了刚才难得一见的妩媚，“你这是玩弄别人的感情，你这是缺德。”

“可是…”这是墨海第一次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反对声，发自内心的想狡辩一下。

可是波儿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说难听点你这叫不要脸，你拿别人当什么了？！”

“… …”

“你的玩物么？！你的试验品？！我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以前见你…”

波儿姐几句质问把墨海说得体无完肤，颜面全无，只得蜷在一旁悄无声息。

他不是不想反驳，而是渐渐认同了波儿姐给自己安插的罪名，不，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罪名，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往这里想过而已。

没有胜就没有败，没有爱就没有恨，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一丝的非分之想，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难堪。

波儿姐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丝毫没有半点在乎墨海的感受。或许多少有些累了，突然止住了，站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这愕然而止的节奏让墨海好生奇怪，细想想人家也是为自己好，替语琴、清萍鸣不平，自己听着便是。

可这还没给个结论就停在这是个什么意思呢？“波儿姐？你说得我也懂…”

“懂什么懂？！你们男人这个道理也明白，那个道理也懂得，就是不会办人事是吧？”

“… …”

“今天和这个勾搭勾搭，明天又和那个说说笑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感情？口口声声的爱情？”

墨海不接话还好，这么一接，波儿姐是越说越来气，越气声越大，引来了远处几个人的眺望。

墨海面儿上有点挂不住了，自己这事儿办得是有点不太得体，可也不至于让波儿姐这么上纲上线啊。

“波儿姐，波儿姐…”墨海实在扛不住了，赶忙阻止道，“消消气吧…”

墨海还没说几句，波儿姐的话莫名的戛然而止，一个平头、健壮的青年人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墨海惊愕这人的出现，疑惑的望着他，等待着答案。

那人看似“生猛”，却是一副和善谦卑的面容，随意的给墨海递上一支烟，又转向波儿姐。

墨海似乎明白了什么，抿嘴一笑，凑近波儿姐问道，“怎么称呼这位？叫姐夫么？”

波儿姐又是怒目想向，“滚！”

那人也凑前，笑对墨海，“兄弟，让你受委屈了，改天喝酒哈。”说完，又拽了波儿姐的袖口，“行啦，走吧。”

“走？去哪儿啊？你让我走就走啊？我可不是那种人，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折寿的啊…”

波儿姐这一顿数落可算是把这个事情梳理了个所以然。闹了半天，自己这是替人受过呢，唉，真是啥事都能赶上。

那人不知贴到波儿姐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一下子把她逗乐了，竟连和墨海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这一阵子折腾竟让墨海一肚子倒不出的苦水抖落的了无踪影，一路欢歌向镇上走去。

到了女生宿舍，约出语琴，诚心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清萍那边不好说话就写封信让人捎过去，就齐活了。

他是这么打算的，毕竟和语琴都这样了，还是好好处着吧。正等着，语琴出来了。

“还来干什么？道歉啊？我看不用了。”语琴开腔就没给他好的，“反正你也不听我的，又有杨哥出章程又有那谁陪你谈心的…”

墨海刚刚喜上眉梢的心情猛地又坠到了脚底。他想解释，想把自己心里边刚稳定下来的想法说出来，可是语琴并没有给他机会。

“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我又不是没人要，非得赖着你，再说了，你也不就是好到哪儿去，咱俩就这样吧…”

“哪样儿啊？！哪样啊！怎么跟你好好说个话就这么难？我说话了么，你就这么武断专行，还能不能好好谈谈了？”

墨海也急了，自己本身是想好好说得，可语琴这态度是没个好了。

语琴一听墨海这个调调更是来劲，“露出本性了不是？你这人就是虚伪，容不得别人说一句实话…”

“我又虚伪了？！我在你眼里还有一丁点优点没有？没有。我浑身都是毛病。又穷、又酸还瞎文艺，感情不专一…”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你这么些毛病自己怎么早没发现？哦，别人给你挑出来了，指给你看了，受不了了…”

“我是早没发现？你发现了！嫌弃了！说呀！不爱跟着我摆明了说呀！成天的甩脸给谁看？”

两人谁也不服软，你一言我一语在女生宿舍门口就呛起来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

“甩脸子给你看？你也配？”

“是，我不配，谁爱看甩给谁看去吧，哥看够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语琴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墨海，有种你再吧刚才的话说一遍！”

“说什么？！哥看够了！看烦了！怎么？！没听清啊？！我再说一遍还是这些话！”墨海已经完全忘记了来时的初衷，只顾着说着痛快。

谁料，语琴尚未听完，突然甩身进了宿舍院里，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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