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东辉和梦涵嘀嘀咕咕有点你侬我侬的意思了,墨海心里边却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不去打断他们吧,可是人家家里毕竟特意嘱咐了一遍,打断吧,自己这边好不容易能和清萍坐的这么近,难道什么都不…
“这有扑克吗?要不咱们打牌吧!”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借口来掩饰此时的心情。
“这里能有吗?”东辉冷冷的回了一句,却被梦涵推搡了起来。他们两个开始翻两边儿的床头柜。
“哎,你看这是什么?”东辉翻出一个薄薄的小本子,被水溻过,皱巴巴的不像样子。“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呀!”
“打开看看吧。”梦涵好奇的探起身。
“还有别的东西没有?”
“没有啦,我这边儿全部是空。真是个穷地方,连扑克都没有。”
东辉抖了抖那个本子,拎着一个角在梦涵眼前晃了晃, “哎呀太脏了,还是扔了吧!”
“看看,看看,闲着也是闲着。”墨海终于找到一个解决眼下这个事情的最佳方案,心里又是一阵窃喜。
他心里突然跟大彻大悟了一般,就算是清萍默许了自己的一些行为,自己也进行不到哪里去。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再者说,不敢保东辉以后不会拿这个事情要挟自己。
患难之交都会在顺境的利益相争时兵戎相见,更何况他们之间这种机缘巧合般得所谓的兄弟情谊。退一万步讲,自己一时的冲动过后,如何去面对语琴,又怎样去平衡自己在这两个姑娘之间的关系。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又一次被自己‘坐怀不乱’的定力给征服了。
那个本子是一个日记本,仅仅只写了几页。虽然被时间糟蹋的惨不忍睹,但清秀的字迹依然泛着灵气。
东辉只瞅了一眼就递给梦涵,梦涵的好奇劲一过,也无心细看,又转给清萍。
“唱歌,对,我要唱歌。”东辉跟鬼上身一般站到了屋子的中央,右手放在嘴边,做着深呼吸,那架势似乎一出声就能掌声一片。
“有病啊,这大半夜的?”梦涵压低着声音阻止道。
“那干什么?碰也不让碰,说也没的说,还有个人在这看着。”东辉刻意俏皮的瞪了墨海一眼,倾诉者自己的不满。
刚说完一句又觉得不过瘾,“你说你是好人。我不信,其实你根本就不算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出来找我们俩?就算我俩丢了,也不碍你什么事儿啊!你肯定是另有打算,你想借刀杀人将计就计,不行,你太鬼了,以后我要防备着你点。
“好心当做驴肝肺,今天要不是清萍过去找我,我才懒得管你们。又不是小孩了,还让人不省心…”墨海接着话茬就开始给他们上课了,可并没有得到一丁点预想中的效果。
东辉转身把屁股冲向他。梦涵也有些不爱听,反向东辉招呼了一声,俩人又并肩坐到了一起。墨海一瘪嘴,止住了话夹。
“海哥,你给我讲讲你和语琴姐的事吧!”清萍看出了这里边的玄机,帮他解了围。
“对对,你也说说,好好交代一下,看看今天的事儿,我该怎么去跟语琴讲。”东辉这句随和的话,着实触动了墨海的神经。
他急为自己辩解,“可拉倒吧!今天幸亏有我在,我要是不在,还真让你小子得逞了。不说了就在这坐着,睡一会儿吧!”
“还是说会儿话吧,再别睡感冒了。”梦涵说道。
“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次英语默写么?初中那次。”清萍坐直身,冲着梦涵说道。
“哪次?”
“馒头。”
“哈哈…”梦涵一下子笑得前仰后合,把大家都给笑懵了。
东辉悄悄的把手伸向梦涵的胸前,“滚”,被梦涵一巴掌打开,紧跟着自嘲的说,“我当是这个馒头呢。”
“你知道么?”清萍问墨海,墨海无语,他初中时的英语课,有一年是在操场上度过的,一年是在办公室度过的,那两年是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度过的。他略有愧意的摇摇头。
“mantou 。”清萍说,墨海和东辉面面相觑,“也有写momo的。”两个人更是迷糊,“什么呀?”东辉问。那表情让梦涵又笑得乐不可支。
学渣的世界里这个不能算是一个笑话。东辉也想起一件事,“我初三的班主任那才叫有才呢。那时候大家好多都有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呀?”梦涵打岔。
“就咋俩这种。去,别打岔。他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张‘美女’的照片贴在黑板边上。教导我们说,‘你们这些闷骚男,不用成天就知道泡妹子。赔上青春赔上前程,到末了什么也捞不到不说,最后只能找这样的女人当老婆,都好好看看,好好什思什思。’哈哈,你知道么,从那张照片贴上之后,我们班的男生一个月都瘦了好几斤。哈哈…”
(那张照片当年我也见过,直到前几年我才知道,那位‘美女’的尊号是‘凤姐’。真是世事弄人啊。)
一个笑话真得能让一个人笑上几十年。那里面的意境和笑点只有这个人自己最痴迷。
东辉自己在那笑得前仰后合,其他几个人却傻乎乎的敷衍了几声就开始看着他自己在那笑。伴随着东辉笑声的嘎然而止,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外面传来一阵开门声,紧接着传来隔壁住客的咳嗽声,再接着就是那个人在院子里小便的声音。外面的天开始蒙蒙亮,这个夜晚要结束了。
“海哥,在学校的时候你怎么总穿校服?”清萍问。
墨海心里一紧,这里边的事情有些复杂了。穿校服是刚上职专头两年的事情。清萍这样问,也就是说清萍至少关注自己两年了。墨海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什么呀,在人家眼里那叫情侣装。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穿一样的衣服。是吧,他海哥…”东辉洋腔别调的调侃着墨海,此时的墨海只是浅浅一笑。
“那么爱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见墨海没回答,清萍又问。
“怎么说呢…”墨海的思绪彻底被打乱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接上话,“就算那个人是坨屎,你也怕被别的狗抢去。姑且这么比喻吧。”
“是吗?挺生动。”清萍婉儿一笑,拿过那个本子,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问墨海,“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 山有木兮木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