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他铁拳紧握,情绪不明。
“我生下了两个孩子。”她的声音带上了呜咽。
“……”
“他们是七月生日。”他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所以呢?”他控制情绪冷声道。
左然看着全白的房间,又看看婴儿床上的两个小孩,有些黯然:“我,快支撑不下去了,如果你来的及时,希望你能把他们抚养成人…”
“左然!”张亚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慌了神,他抖着手拨回去却是关机。
张亚拼命冷静下来,转头看着一旁皱眉的陈卓,他上前扯着他的衣领:“她在哪!她在哪!”
“我不知道。”陈卓看着他肃然正经。
张亚眼里布满血丝,扯着他的衣领:“你胡说!你跟张扬最好了!她最仪仗你了!”
杨芮上前怒责:“够了!张扬张扬!这么多年,是你心里放不下这些,还是左然放不下!”
杨芮把额边长发拢到脑后,冷冷的笑:“张亚,有本事你就把她找回来,没本事你就缩回去,别老拿张扬说事!张扬死了还受你埋汰,有你这样的哥哥,我都替他不值!”
张亚的手僵了僵,八年前,陈卓不是现在的身份,杨芮也只是一家珠宝行的东家。张扬一向眼光很毒,三人很能玩到一块。
那时他们年纪还小,张扬却可以玩得转半个张家。爷爷曾说:张家有了张扬,至少可以再上两个层次,媲美甚至超越左家财团。
他不服,从来都不服。凭什么?就因为他有个好身份?
陈卓从他松动的手里扯回自己的衣领,看着他灰败的神色有些不忍:“阿默可能知道,你去问她吧。”
张亚再见到左然的时候是在青海省的医院。左然眼下有一抹淡淡的淤青,她精神虽然有些差,可神色是止不住的欢喜。
四个月的小家伙胸口做了个开刀小手术,多亏有阿默转来的那笔钱,左然心里是感激的。至于张亚,她不是第一次骗他,而且她并不觉得骗他有什么负罪感。
张亚来到青海的时候,左然正抱着孩子等在手术室外,他上前几步还不待说些什么,手术室的灯…灭了。
……………………
剧情回到靠海的青岛酒店二层。
十一月十日。
距离上次陈卓匆匆回了h省,阿默再次见到陈卓,因为是小叔和李洋家的陈谦小宝贝的满月宴,同时,也是阿默的生日。
哥哥和一个陌生的美丽女人手挽手的出席,妈妈怀里抱着陈谦(小叔儿子)对部分亲友介绍,爸爸护在一旁。
小叔穿着黑色西装跟人寒暄。李洋穿着讨喜的红色绣金旗袍笑得含蓄。
阿默见没她什么事,便凑到百忙之中还抽空前来的楠竹身旁,跟她商议西城那块地的动用计划。
楠竹穿着蓝色运动棉服套装,长发染成黑色高高束起,简单的妆容却多了一丝英姿飒爽的青春气息。
阿默坐在楠竹一旁,她把头发烫成齐整的栗色及肩微卷,穿着白色西装套服,手上戴着蒂芙妮白金手表。
楠竹看着落座在她一旁的阿默,挑眉道:“成熟了很多啊?”
阿默偏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寒暄的众人:“今天来的生面孔不少啊?”
对于阿默的岔开话题楠竹表现的毫不在意,她看着粘在凌远身边的粉色背影有些不屑:“交际嘛,再正常不过了。”
“这酒店还挺气派的,谁定的?”阿默一脸新奇。
楠竹拿起手边的红酒,轻轻的晃了晃:“估计不是你爸就是欧齐,别人我也想不到谁了。”
阿默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
阿默跟楠竹聊起陈卓,楠竹很配合的告诉阿默,陈卓身边那位名叫杨芮,是个创业者,现在的z国第一女富豪。
阿默听到这个消息依然镇定,她拿过楠竹手里的酒抿了抿,心里却翻起了巨浪。
楠竹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撇嘴:“你可别以为你哥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杨芮的男朋友可是混军区的!”
放下酒杯的阿默心里松了口气:“哦。我知道了。”
看她这样淡定,楠竹有些愤然:“你现在都快跟你哥一样了,什么表情都不露出来,跟整容失败一样!”
“言归正传,那块地怎么办?”阿默小声说着,同时又拿起酒杯在鼻尖晃了晃做掩饰。
楠竹嘟起性感的唇,纤长的睫毛随着她轻蔑的眼神妩媚的摇曳着,娇娃一般的声音缓缓吐出:“我打算跟我父亲提起这件事,但是依照楠韦的性子,一定会要求负责这次的协商,到时候…”
阿默看着楠竹,她面上傲娇又带着几分诱人的神色,一点都不像是在说正事,估计就算有人看到她们这边,也只会觉得她们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吧!
“我怕她不上钩…”阿默手中的酒杯凑近唇边。
“哎呀!我都说了我会帮你的啊!”楠竹接过她刚刚离唇的酒杯,‘咕咚’喝下一口,她眯着眼似乎在享受舌尖最后的余酝。
阿默没错过楠竹别有意味的眼神,她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阿默转头看着白色西装肩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凌远?你怎么过来了?”楠竹放下酒杯,看着阿默身后的男人。
凌远微微一笑:“来提前预祝阿默生日快乐。”
阿默点点头:“我先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
她起身直接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间。楠竹也告别二人,匆匆跟上阿默。
因为是背对,阿默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所以凌远和楠韦一直没有看到阿默的正脸。
不过楠韦从来都不放过贬低楠竹的机会:“哼!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楠韦很少在别人眼前说楠竹的坏话,但因为楠竹和凌远是青梅竹马,所以她在凌远身边,不自觉就会说些对楠竹无益的话来。
“我会让她放下戒心,按原计划来。”楠竹在阿默耳旁说完这句就猛地冲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阿默无视她两手按在水池一旁难受的呕吐,径直进了女卫生间。
阿默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楠竹已经找了房间去休息。
她从侍者手里的酒盘中拿了杯酒进了宴会厅内。她转了一圈,酒没少喝,却没看见李洋和小叔还有爸妈的影子。
陈卓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少喝点酒,今晚还有一场。”
阿默抬了抬手里的酒杯,又抿了一口:“爸妈呢?”
陈卓看她酒杯的酒几乎没动,才放下心来:“宴会形式的满月酒并不需要主角。他们去休息了。”
阿默点点头,扬了扬酒杯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陈卓看着她把酒杯放到侍者盘子,然后离开。他转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杨芮:“妹妹真让人操心。”
杨芮无奈的笑:“弟弟比妹妹还操心。”
两人相视一笑,杯中酒尽。
阿默在酒店六层的预订房间里看见了父母几人,她当着爸妈的面乖巧的叫了一声:“小叔小婶!”
小陈谦在妈妈怀里睡得很香,阿默上前看了看,伸出手想要按按他甜梦微笑时露出的小酒窝,却被小家伙的父亲阻止。
阿默收回手,讨好的对小叔笑笑:“这小家伙长的真像小叔!”
小叔笑得得意,嘴上夸赞道:“阿默真有眼光!”
阿默看了会小家伙,妈妈便被父亲以孩子和李洋都要休息的借口拉走了。
阿默本想也一起走,却不想被李洋拉住。
小叔抱着小陈谦去了卧室间,李洋拉着阿默坐在沙发上:“小默,前阵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顺心就来家里。知道了?”
“嗯!”阿默点头。
李洋微微笑,她抬手把阿默颈间的衣领整好,柔声道:“你小叔在公司,要是再受了委屈就跟他说。如果不方便就来家里找我。以后啊,可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了!”
阿默面上依然微笑点头,心里却在狂吼:这还是曾经那个汉子一样爽快又潇洒的李洋吗?这还是她们那个连顶头上司都敢威胁的大姐大吗?难道结个婚生个孩儿就连性格都完全变了吗?简直不敢相信!
李洋正要再说些什么,卧室却传来小家伙的哭声。李洋向卧室张望了一下,转头让阿默稍坐一会,便去了卧室间。
李洋去了卧室间,陈安便出来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对折着的红包递给了阿默:“你的成人礼我没有参加,这是一早备好的。”
阿默起身摆着手推辞:“小叔…这,这不用了,我…我成人礼你还没结婚呢!”
陈安皱眉拉过她的手,塞到她的手心:“如果陈谦成人礼那天,你还没结婚你就不给了?”
阿默抽抽嘴角,收下红包。她才不会四十岁都没人要好吧…
“李洋说得那些你记住了,要是有人再敢给你下套,你记得来告诉我。”陈安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阿默仍是站着身,她两手交叉,低着头红了眼圈。
“听到我说的没?”陈安吸了口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抬头不满的看着她道。
“我记得了。”阿默重重点头。
陈安收回视线,又吸了口烟:“好了,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会,晚上还有得闹腾。”
“恩。小叔你少抽点烟,注意身体。我走啦!”阿默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陈安看着门缓缓关上,叹了口气。他掐灭手上的烟,去了卧室间。
李洋刚给小家伙换好尿不湿哄睡着,抬头便看见陈安走了进来
“阿默走了?”她疑惑道。
“嗯。”陈安趴到床上看着睡得安详的小人哼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抽烟啊!孩子还小,你离他远点!”李洋隔着陈谦推搡着他。
陈安起身,绕过床角扑倒她身上:“你不小了,咱们俩离近点!”
李洋低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