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的起因都源于我,是我不坚定所导致的。虽然陈之祈的做法很恶劣,但只要他和江帆去道个歉,我就会原谅他,我们就和好如初。我单纯地这么想着。
回到家,陈之祈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如常般准备好了晚餐,等我回来。我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履行了夫妻义务后,我们躺在床上,平复呼吸。陈之祈昏昏欲睡,我找准了时机,腻到他身上,在他怀里蹭了蹭。
“之祈,明天陪我去医院看江帆,好不好?”
陈之祈没有回答,看他的神情,应该是同意了。
“我们一起去向他道个歉吧。”我得寸进尺。
陈之祈不愿意了,转了个身,面对我:“为什么要去道歉,我又没错。”
“即使不是你策划的,但是你也有参与吧。”
“什么叫做有参与,在今天之前我根本就不知情。是那个家伙自己做了缺德事,干嘛怪在我头上。”陈之祈火大了,说话特别冲。
这话谈不下去了,我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却腹诽:“好歹也算个帮凶吧。”
他好像看出我心中所想,拿起一旁的衣服就穿上。
“你去哪里?”
“还有些事没做完。你先睡吧!”
我又搞砸了。但是思来想去我也没说错什么话嘛!这男人有够小肚鸡肠的!
翌日,我当着陈之祈的面出门,并交待了去处,他没有阻止。只是先我一步离开,而且说今晚不回来了。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他脸臭成这样,一定要我先向他道歉才肯罢休。
我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何况,这件事他有错在先,我也不会轻易低头的。我和他之间再一次剑拔弩张。
我买了一些江帆爱吃的水果去看他,还没走到江帆病房,一个女子就掩面,从我身边跑过。我反射性地停下,看了那女子几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就直走右转弯进了病房。
这个病房死气沉沉,压抑得很。不过,江帆已经行了,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江帆,你感觉怎么样了。”很苍白的开场白。
我对不起他,不光是代表陈之祈,还是代表自己。
“你这死狗朋友,恢复能力不错。就是他这么一副死样,让人看得心烦。我劝他,没事就别死哼哼,赶紧出院。内伤基本没有,就个外伤值得这样吗?”秦医生边帮他做检查,边咒骂,很是不屑。
“看到他这样子,我就犯恶心。弄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样。我先出去了。你待一会儿,也可以回去了!”秦医生大步流星地离去。
“呃,江帆,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江帆眼神聚焦,声音微弱,“为了谁,对不起我。”
“你明白的,我不想说出口。”
是的,要我当着他的面,说出我爱上了陈之祈,而且是在他受苦的这段日子,我是在于心不忍。
“我明白,我明白什么。”他想笑,却心力不足,咳嗽起来。
我倒了杯水喂他。
“即使你知道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陈之祈,你也做好决定了吗?即使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陪着你去他,前离婚协议书,你也做好决定了吗?即使你知道我的一切毁于一旦,你也不改初衷吗?”
江帆的话咄咄逼人,字字见血,我招架不住,落荒而逃了。
当晚,陈之祈没有回家,连条短信都没发,独留我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想他,想江帆,想我们三人。做错了,我们三个都做错了,我错的最离谱。
即使要面对江帆那张怨妇脸,我依然每天去医院看他,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而陈之祈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曾想过去联系他,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这女人,到底做的是谁的老婆。”
我还在惊讶为何王进会出现在医院里,他就劈头盖脸地向我狂吼。而他身边的秘书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
“我说过了,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干嘛要迁怒到之祈身上。”
“你的主意,你有什么动机。”抢白那么多,我忍不住出声了。
“我……我是为之祈打抱不平。”这语气,无法让人相信。
我嗤了一声,不去管他,转身想走进病房,
“你这女人怎么说不通呢。之祈病倒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应该照顾的是他,而不是让别的女人代劳,伺候你的丈夫。”
“啊?!他病倒了。”我大惊失色,以至于他的后半句话,我根本没听进去。
王进让他的秘书去照顾江帆,秘书像个木头一样,顿了顿头,他就扯着我离开了。
赶到公司,听说一个女客户已经陪着陈之祈去打点滴了,但没说明是哪家医院。王进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陈之祈依旧没有回家,我没他的消息和踪影,急的团团转。王进也四处打听,但不排除,他已经知道了,但为了给我一个教训,不肯告诉我这一可能。
虽然如此,我还是每天去江帆那里报到。
适逢江帆熟睡,我又给陈之祈打了个电话,这次通了,不过,接的是一个女人。
“喂?!陈之祈呢?”
“他累了,现在正在睡觉。”
能把这句话说得那么暧昧,让人起疑,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我的丈夫。”
对方沉思了会儿,报出去处。
居然是同一家医院,同一层楼。
我看了看江帆,确定他还在熟睡,就悄悄走了。
我敲了敲病房的门,没人回答,就私自开门了。
好一出香艳的戏码,床上的人吻得如胶似漆,男主角还真是我的好丈夫。我一把拉起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踹到一边。
陈之祈的眼神迷离的很,我拍了拍他的脸。
“喂,陈之祈,你清醒点。”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清是我,又把嘴给凑上来,嘴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我拿起一边的温水往他脸上扑去。他终于清醒了,眼神却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中气十足的病人?他的身体还真是好得很。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等他给个解释。不,不是解释,以他刚才的样子,很难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我善意地推测。
“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
我依旧不说话。陈之祈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把我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大力地关上门。
我尽量把身体放空,不去想他的恶劣行径,眼眶却湿了,可是眼泪无论如何都掉不下来。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真够讨厌的!
我没再回江帆的病房,而是请了看护过去。自己现在烦闷得很,只想找个中立的人聊聊天,舒舒心。
我不自觉地拨了梁芳的电话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接起。
“梁芳,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屏,屏,你有什么事吗?”梁芳说的很急没声音又轻。
“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她说的铿锵有力,“不和你说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梁芳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她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和我结束通话。可惜,我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帮不上她什么忙了。
王进说得对,没了陈之祈,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根本生存不了。他们的世界!难道……我又把梁芳推入虎口了吗?
我独自一人徘徊在街头,自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吃力不讨好。若说对江帆,我是良心不安,那对陈之祈,我就是愤怒至极。
“小屏,你已经很久没给妈打电话了呢?”手机突然响起。
“最近没什么事,所以没打。”我撒谎。
“反正随便你了,孩子大了,路遥自己走。对了,我和你爸要跟老年团去旅游,你自己要多保重!”
“妈,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拿主意。”我感觉妈妈话中有话。
“孩子长大还是妈妈的孩子嘛。儿行千里母担忧……”
“妈,你今天怎么那么煽情啊!”
电话那头顿了会儿:“你还记得梁芳吗?就是来过我们几次的,你帮过她的。”
“记得啊,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又不见了。听说是以前在外面惹了祸,现在仇家找上门来了。”
……
我和妈絮叨完后,就又打给了梁芳,并询问她到底在哪里,要求大家见一面。她拗不过我,就随意说了个时间。听她的语气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可能她是找到了什么好的工作机会,向外地发展了。我自我安慰的技术一点儿也不高潮。因为我深知这一可能微乎其微。
所有的事情夹杂在一起,头痛得很呐。我在十字路口迷惘,今晚是回家还是去颖子家呢?我翻了翻手机短信和未接来电,有关陈之祈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PS:亲们,偶打算把故事分为上下两部。上部结束后,下部的简介就会出来!希望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