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的工作好像特别多,我熬啊熬,终于熬过来了。陈之祈是在两周后回来的,听说中途折回又去参加了个拍卖会。不过,他的友好短信和监督电话也在一周后自动停止。那天,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洗礼,又一个星期的炮轰,我浑身上下完全提不起一点儿劲。回到家只想蒙头大睡,养精蓄锐。两个星期的周末都被竞标的事给占了,辛辛苦苦的累得像条狗,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忙里偷闲,好不容易挣了个休息日,一定要好好利用。
我将钥匙投到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扭着脖子,脚步杂乱无章,有点虚浮。刚想往床上这么一趟,一个盒子让我眼前一亮。这盒子真漂亮,是我喜欢的那类古典风。我摩挲着盒面,纹路刻画清晰,上好的绸缎,手感极佳。这是谁放在这里的?陈之祈吗?他回来了。我眸子放大,那这是送给我的啦,我喜笑颜开。
“你回来了。”陈之祈腰上围着一块浴巾,大大咧咧就这么走出来了,“明天找个时间,把这个送给心儿去。”
一盆冷水浇灭我的热情,我有气无力地倒到床上:“我太累了,改天吧。”
“随你。”他又不高兴了。
这大老爷难伺候得很。
“起来,带你去吃晚饭。这几天你一定没吃好吧。”他还真是大发善心,我没吃好,是因为谁啊!
“不了,我只想睡觉。你不打扰我,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啦。”我拿枕头埋住自己的头。
半晌后,传来大门打开被关上的声音。整个家又安静下来了。我是实在是累了,不消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陈之祈早早的出了门。等我和周公继续约会结束后,他准备的早饭已经凉得不像样子了。我对着盒子发愁,这东西就像个定时炸弹埋在我心里,随时会引爆我的脾气。长痛不如短痛,我一个鹞子翻身,买了盒子,买了钥匙,扔了早饭,就往外跑。
这还是我首次到心儿的别墅。外观很豪华,内在很充实。还没等我按门铃,自报姓名,大门就自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穿红裙的贵妇人,他趾高气扬地看了我一眼,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我迷惑不解,进了里屋。心儿惨白地笑着,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一旁的用人只看不搭手。
“心儿。”我喊了声,把东西放到一边,蹲下身帮她整理。
心儿先是一愣,忙夺过我手上的碎片,不消一会儿,我的手指渗出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她笨手笨脚,想帮我包扎,却不料弄伤自己的手指。
这下,用人看不过去了。
“刘小姐,你是跟我们过不去吗?少爷说,你身上不能有伤口的。你是让我们丢饭碗吗?去去去,滚一边去。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不懂吗?”
她一边做事,一边嘀咕。心儿按着我,害的我只能干瞪眼,不然真想上去和她掐一架。怪不得心儿只有在周六才和我联系。原来光鲜亮丽的背后有难以言语的苦衷。
“算了,他也是拿人工钱的,没办法。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活该,不然穆炽……算了,不说了。屏,你怎么会来找我?”她话锋一转,指向我。
“陈之祈,让我送东西给你。”
“哇,好漂亮的白底绣花真丝睡衣。”心儿惊喜。
是啊,很漂亮,我眼前霎时一亮,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真的很讨人喜欢。
“屏……”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我匆匆道了别,煞有介事地跑了出去。
“嘿,真巧,在这里遇见你。”江帆拍了下我的肩。
我正在小面馆解决我的午饭问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江帆去了别桌打了招呼,又回到我这桌,叫了碗片儿川。
“今天去教研活动。提早翘班。”
“可真不像你的风格。”我取笑道。
“做人要灵活点。等会儿去逛逛吧,好久没有一起去逛了。”
“你的——好吧。”没由来的就是想找个人来陪陪自己。
话虽如此,但是身体不随意志的支配,连说话都是有口无心的。一直走到一家店铺前,我才稍稍回过神来。
“喜欢吗?”江帆问出声。
这是件白底印花的真丝睡衣。花的形态上比不上心儿那件,但是构图上却惊人的相似,衣服的背后居然是一模一样的。真是件高超的仿造品——陈之祈出手,从不送冒牌货,这是他的原则。
“也就一般。”我率先掉头走开。
我在电脑专柜前停下脚步,嗯,不能总用陈之祈的电脑,还是买台笔记本吧,工作也方便。我去找了营业员,丝毫没发现江帆不见了。
“怎么,你买好了。”江帆凑过头来。
我一个回头,他手上已经是大包小包的。我一个询问的眼神丢给他。
“刚刚看你看电脑看得入神,去买了些必需品。爱谁叫我现在是学校的活字牌呢!”他难得臭美,我捏了捏他的脸。
下午回来还有些早,陈之祈还没回来。看了看手上多出来的袋子,想起江帆,唉,要是有如果该多好啊。
上楼前
“这个送给你。”
“嗯?”我满脸疑惑。
“那件睡衣,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刚要说些什么,他马上捂住我的嘴:“别说了,就是朋友间会送的礼物。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了。”听到这话,江帆的笑容有点苦涩。
江帆不常笑,温文如玉的,嘴角的幅度有限。但他很爱在我面前笑,不管是否开心,他总以我为先。这样一个男人,辜负了,是有多不值啊!
我拿起衣服,去浴室试穿。很合身,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无论材质如何,我也不想去比较,总之穿着称心就行。
“你还会中饱私囊了。怪不得让你去给心儿,还要百般推脱。这衣服是你穿得了的吗?”陈之祈的嘲讽传来。
我转身面对他,他突然说不出话来,看到是假冒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要是喜欢,就和我说一声嘛!我也会给你买一件的。”陈之祈眼睛没处瞄。
我冷漠地擦过他的手臂,去浴室换上了便衣。他正不知作何反应,电话铃适逢响了。
“刚才穆炽来电话说,你和心儿在一起的时候,心儿的受伤了。说,是不是你弄伤的,你怎么那么恶毒……”
他还没骂完,就又来个电话。
“心儿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你怎么不看好她。”陈之祈的头低的更低了,“那个,对不起,错怪你了。”
给你一巴掌再给你糖吃,有用吗?
“说完了吧,我今晚去颖子家吃。”我绕过他,却被抓住了手臂,“别拦我。还有今晚,我想住到颖子家,明天开工方便点。”
他咬着牙关,不放手,我挣脱也不挣脱。
“好吧,我们就这么僵着吧。”我先发话。
又是一个来电显示,陈之祈正犹豫要不要接,看到名字,马上松了手,到一边去接了。我趁机跑去了颖子家。
心儿,心儿,心儿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对吗?
竞标会准备的差不多了,老总大手一挥,给了我们一个完整的休息日。自从那一日出来后,我就在也没有回去过,一直住在颖子家,陈之祈也没打电话找过我。原来,分开是那么容易。
我按照着约定,周六上午还是留给心儿。
“屏,今天的你穿和以前不同啊!不过,这样的你更漂亮了,而且更适合你啊!”心儿不吝言辞的赞美道。
我有礼貌地应了声。然后两个人又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大厦里乱冲,说实话,这样的活动,我厌了。厌倦归厌倦,但我还是舍命陪君子,以前是因为陈之祈,现在是觉得心儿很可怜。人只有在居高临下的情况下,才会觉得别人可怜,我自信比心儿美满,没想到,到最后竟是一个笑话。
“屏,我怀有了哦,可是还没和炽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由衷的恭喜了一句,心湖没有一丝波澜,还是陪她逛着。
闲逛着,闲逛着,竟偶遇买婴儿物品的颖子。看样子,颖子的确是有了。要不是当着心儿的面,我在就上去调侃她了。
“啊,是啦,我终于明白了。”颖子见了心儿后,一拍脑门,大叫一声。
他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我也了解,没多放在心上。只是担心她把脑子给打坏了,影响计划生育的国策和我未来干孩子的智商。
无聊的见面会介绍后,心儿被接回去了,我就和颖子两人一起回家。我小心地搀扶着颖子,生怕她磕了碰了,没想到她这个孕妇力气可大得很,开玩笑地反手把我一推,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撞到柱子上去。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啦!
归途中,颖子欲言又止,多次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看得我心焦的很,吞吞吐吐的,根本不像她。她这副表情,挠的我心痒,恨不得把她要说的话给掐出来。
“叶屏,其实我是想说……”
“叶屏。”
话未说完,又被打断了。我抬头一看,大惊失色。
PS:从这里开始虐的都会是叶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