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仆情深同金兰
第二十章 主仆情深同金兰

在清王府的荷塘处,女子穿着一拢红衣,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的都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她静静的站在荷塘边,身姿袅袅婷婷,美眸望着远处,略带有些许迷离之意。

如今已是夏季,头顶上的烈日炎炎,如同火炉一般的,在荷塘荷花朵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玉立,开得极美。

在她的身旁有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拿着羽扇轻摇,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谈话。

“公主,你说清王这是什么个意思呢?”添香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的开口问道。

凤锦歌闻音微微抬眸,琥珀色的美眸盯着塘中婀娜多姿的荷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语气淡淡的回道:“他是什么个意思,我不想管。”

“公主!”

听见她的话,添香很是不满的嘟着嘴,略有几分怒意的唤道。

顿了片刻,她接着开口:“公主,在西凤冷宫您受尽白眼,遭人鄙夷,如今您是他清王的妻,他是您的夫,女人这辈子失了父亲的倚仗,您若不靠夫君,余生又该如何?”

字字语重心长,她虽莽撞,可她也知道这些个什么的道理,她实在不愿公主再遭人诋毁什么。

凤锦歌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前日的宫宴,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王府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昨日傍晚时分了。

听靳姨她们说,是他抱着她回来的,似乎她还发烧了昏迷不醒,他守了她一夜。

若她是真正的凤锦歌,必然存了几分感激之情,可是她不是那样善良的凤锦歌呀。

这情之一字,她曾痛过伤过,甚至于赔了性命,她实在不愿再招惹它分毫,太累,太累。

红唇微动,悠悠吐字,“添香莫要胡言,且不论新婚日他曾说过,本宫只是他的王妃,不会是他的妻,便是本宫自个也是不愿意与他多有什么瓜葛。”

这一刻,她没有再自称我,而是自称本宫,字字句句给人毋庸置疑的感觉,说到此处,她转身看着添香的眼睛,眸中闪过戏谑的意味。

唇角随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轻笑言:“本宫若是不曾记错了的话,添香如今已双九年华,如此妙龄,本宫给你做主嫁人可好?”

听到她前面的一番话,添香敛眸沉思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她突然听见她后面的话,让她手足无措,猝不及防的抬头看着在她眼前她的主子,恰恰对上她那戏谑的目光。

脸颊不由得荡起一抹红晕,满脸恼怒,气得脸颊又红了几分,嗔怪的语气说道:“公主惯会打趣添香,添香才不要嫁人,添香要陪着公主一辈子。”

凤锦歌并没有强迫她嫁人怎么的,她也不觉得添香如今十八岁的年纪可以嫁人,她那样鲁莽的性子,她怕她所嫁非良人,会吃亏啊。

既然是这般的话,她多留她几年也未尝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本宫没有逼你嫁人的意思,你和红袖两个人都不可能跟着本宫一辈子,本宫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待本宫的好,本宫心里跟明镜似的,你们有权去寻找属于你们自己的幸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碍你们嫁人生子。”

语气很轻的一番话却是让添香红了眼眶,她没有迟疑的抬头看着女子,对上女子清冷的目光,眼角溢出一滴泪水。

她自幼就遭父母遗弃,要接受被卖掉的命运,这一生她知道自己是为奴为婢的命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女亦是因有她这样的母亲而感到耻辱。

那年在街头,她不过只有五岁的年纪而已,是那个端庄得体的美妇牵着幼女的手,弯腰问小女孩要不要婢女。

小女孩的眸光很是清澈,穿着一身的绫罗绸缎,模样很是标致,她粉雕玉琢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女孩童音糯糯的对美妇说,“娘亲,女儿要的不是婢女,而是陪女儿的心腹。”

随着女孩的话语,美妇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秀发,言笑晏晏。

“娘亲,我要她们两个。”女孩指着她和另外一个看起来比她要大了一岁的女童对美妇说。

美妇看着她们两,不经意的皱了皱眉,眸底划过一抹心疼之意,却还是耐着性子和女孩说道:“她们年纪是不是太小了点?”

“娘亲,女儿就要她们,那么多人里,她们那么小,女儿有娘亲和爹爹宠着,可是她们却……女儿心疼她们!”

那稚嫩的话语让美妇没有迟疑的买下了她们,附耳对她身旁的婢女说了几句话。

婢女很是恭敬的对她点头,让人带走了她和另外一个人。

那一天,她们的命运都不再由她们做主。

那一天,她知道了她的主子是西凤的嫡公主殿下名唤凤氏锦歌,她万万没有想到那美妇是皇后,女孩是公主。

那一天,她和那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一同进入了思殿。

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和武功。

再见女孩,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女孩已不是那个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女童了,明明只有七岁的人儿不得不面对失去母亲,遭父亲遗弃的痛苦。

她们被安排在女孩身边,白日里保护女孩,夜间学习那一切东西。

女孩原本清澈的目光黯然无色,看着她们,微微抿唇,“以后你们就叫红袖、添香。”

那是女孩七岁到十岁那三年跟她们说的唯一一句话。

回过神来,她笑,“公主,您为何要待添香和红袖姐姐那么好……”

凤锦歌看着她没有迟疑的回答,“我只是待对我的人好而已,你和靳姨,红袖三人,你们待我的好,我清楚得很,我的人只有我可以欺负,其他人若是动了你们,拼命又何妨?”

女子轻笑的说着,语气很是狂妄。

前世便是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害人害己,而今生她必然全力护住所有她在意的人。

添香听了她的话,很是动容,温暖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显得很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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