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啧啧,这歌声儿,婉转动人,仿若莺歌儿般的清脆,起伏高低有序,饱含深情,仔细听听似有些凄凉之意。
加上古筝的弹出来的音乐,竟让人有一种置身在悲情,欲绝之感。
夏浅唏嘘,啧啧,声音都这般美妙,那人的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扭头看一眼叶离,嘁,还是一副冰山脸,面对如此美妙的歌声,眉头都不挑一下……果真是个性冷淡。
她跟着叶离一路走来,到了一处山庄,什么山庄?不知道,天儿暗她瞧不清楚。山庄外无人把守。他们就此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
里面就灯火通明。
一切都很顺利,夏浅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可瞧见叶离一脸毫无惧意,像他这样腹黑的人,除了胸有成竹,不然绝不会冒险。
想着也就安心了不少。
对与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见过世面的夏浅来说,这儿的环境,可把夏浅唬住了。
衔山抱水健来精,多少功夫筑始成。天山人间诸景备,方园应赐大观园。
夏浅想去了描写大观园的诗句。
房屋整齐,排列有序,庭廊交错,柳低垂,水清流,草青,花艳,树木葱郁。
看似鸟不拉屎的地方竟还有如此气势磅礴的建筑。
看来她得多出来转转……
叶离和夏浅随着琴声的发音处去,绕过一道道走廊,红墙青瓦,走廊右边有各种书木,花草,右边是奇山怪石,和泛着涟漪的水池。
越过走廊,穿过一座石桥,便瞧见不远处的一座凉亭。
琴声与歌声越来越清晰,夏浅跟在叶离身后,全当出来春游了,哦不?,是夏游。
渐渐走进那亭子,只见白色轻纱飘,微风动,拂香来,与周围美景相容,好不惬意,只可惜那琴声多了些凄凉之意。
踏上了上凉亭的石阶,叶离始终面不改色,夏浅一直都像个好奇宝宝。好多东西她稀奇的紧,这里头居然有名贵的药材。
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些走,不然白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隔着薄纱,夏浅隐约瞧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身姿,宛如芙蓉出水来,那小腰,软弱无骨,芊芊玉臂,半点朱唇。
啧啧,好一个美人儿……不过夏浅一向不喜欢女人,特别是比自个儿漂亮的女人。
轻嗤一声,“整的就像妓院里的头牌一样。”
亭子里那身影微微一顿。随后操着柔情似水的音儿道,“不知殿下来访,冬雪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不晓得人家要来,你特么这又抚琴又唱歌的是干嘛?大晚上别说你睡不着。出来消遣的?
夏浅顿时排腹,要问装逼那家强,古代人民最在行。
叶离步子一迈,就入了亭子?,寻了椅子坐下,瞄都不瞄那啥冬雪一眼。
夏浅进去,瞧清楚冬雪那张脸,瞬间有一种被她秒杀的感觉。
若说欧阳烨霜是阳刚之柔,那这女子便是纯阴之媚。
见她尴尬,夏浅也不好意思不理人家,捂着肚子,笑眯眯道,“大姐,有吃的么?”
方才喊的嗓子疼,现在肚子有些饿。
冬雪把放在叶离身上的媚眼儿移到夏浅身上,有些鄙夷,但是嘴角还是含着有礼的弧度?,掩唇一笑,“是冬雪疏忽了。”袖儿往外轻扬,“来人,果茶糕点伺候。”
夏浅倒是不客气,坐在石凳上,到了杯茶水,喝了一口,砸砸嘴,又到了一杯,努努嘴,问叶离,“爷,来一杯不?”
叶离手指敲着石桌,没声儿,如一尊雕像,静坐而默,若他是一身白衣,必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只他似是喜玄色加上那不进人情脸色,给一种傲视天下雍容华贵的感觉。
接过茶,泯了一口。淡淡抬眸,“扁鹊山庄好歹也是百年传承,如今在你们手里怎的就只会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扁鹊山庄?
哟呵,她祖师爷爷真牛逼,这么说,她也是这山庄的一份子了?夏浅眉一挑,心里又嘚瑟起来。
啧啧,这家大业大,总的分点儿财产吧?
不过到现在,她还是不晓得叶离为了嘛来这,反正不单单是因为那个黑衣人。
对于他们两这种反客为主姿态。冬雪那笑的嫣然的脸终是挂不住,听的叶离说的这般直白,更为难堪。
咬咬唇,一脸的委屈,声音又媚了几分,“冬雪也是不得已的,还望殿下赎罪。”捋了捋发鬓,继续道,“殿下放心,舍妹在此,冬雪可是好生招待着,并无亏待。”
叶离单手把玩茶杯,丝毫不看冬雪委屈起来那娇艳欲滴的脸儿,低头道,“说吧,你要如何?”
听的叶离这般问,冬雪那张脸上有些惊喜,激动道,“若殿下肯向皇上进言,放了我大哥。那冬雪感激不尽。”
叶离似是不买账,语气及其欠抽,“若本王不呢。”
冷风吹,花香弥漫,偶尔传来蛐蛐的叫声,和流水声,把这盛夏的夜晚装点的静谧。
冬雪微微一顿,收了脸上的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呵,那不知舍妹的命可低的了我大哥的命?”
丫头们端了糕点茶水上来,两人都静默,夏浅听不懂他们聊些什么,双手撑着下巴,打瞌睡。
瞧见吃的来了,蹭的站起来,瞬间来了精神。一手拿糕一手那果子,一边一口,整的就像饿了几百年似的,吃相及其不雅。
瞧得冬雪一愣一愣的,夏浅抬头看了看冬雪,抹抹嘴角的糕点屑,口齿不清道,“瞧着我作甚,你们继续。”摆摆手,又拿了一个糕点,“不用管我。”
叶离已然是习惯了,喝茶不语。
冬雪漂亮的脸蛋僵硬一下,这女子好不知矜持。
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来,拉拉裙摆,媚声道,“姑娘慢些吃。小心噎住。”
夏浅只管吃自个儿的,摆摆手,话都懒得说。
冬雪将目光移向叶离,有些祈求,等着叶离说话。
叶离微微皱眉,冷声道,“皇上念及你们山庄一干人等,医术了得,也曾救死扶伤,造福南荣百姓。”顿了顿,“至于你大哥,未能治好太子之病也并非他错。可你们……”
叶离话未说完,突然一声巨响,庭院的大门被人猛的撞开,因那大门是铁所致,所以撞击声有些大。
夏被这么一吓,让嘴里的糕点一噎,咳得厉害,满桌子的摸水喝,憋的一脸通红。
靠,这想谋财还是害命啊?
叶离俊眉一皱,眯眼向亭子外的大门处瞧去。
冬雪也被惊吓了了一下,惊恐的看去。
只见冬岩带了一大帮子人来,气势汹汹。
叶离抿嘴不语。
夏浅缓过来,瞧着这阵势。越发看不明白了。
奶奶个熊,这又演的哪出?
冬雪俏媚一皱,喝道,“二哥,你这事作甚?”
冬岩哈哈一笑,“妹妹,大哥为那太子救命,那老皇帝非不感恩还到打一耙。”阴狠的眼睛扫了叶离一下,继续道,“如今他儿子,女儿都在这儿,到不用我们费尽心机想法子救大哥了。”
冬雪气的一甩袖,明明说好了由他引来叶离然后她谈判,这眼看就要有转机,现在她是不懂她二哥闹的哪一出。
他们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因他们是名医扁鹊的传人,不曾做过大恶之事,行善积德。
而且冬雪父亲曾救过先皇后一命,对皇家也算有恩。
黄上只是将她大哥关入大牢,说明还是给了几分面子的。
如今找了叶离帮忙眼看就要有转机,她怎甘心被她二哥毁了?
冬雪沉下脸色,满脸怒容,厉声喝道,“混着东西,胡说些什么?”
叶离始终不急,夏浅倒是对冬雪刮目相看了,居然敢呵斥自家二哥,想必身份地位高。
废话……
冬雪爹爹去世后,他大哥无心掌管这山庄,二哥心术不正,偷制毒药,她老子只好把这山庄交于冬雪手上。
冬雪倒也不辜负她老子重望,管理的井井有条。
简直就一女强人。
冬岩被冬雪这般一喝,面子挂不住,以前被她镇住,现在居然新仇旧恨一起用上来。
眉一挑,狠声道,“你闭嘴。这山庄该移主了。”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莫要伤及了无辜啊?夏浅望叶离身边靠了靠。
冬雪,气的嘴唇发抖,他这二哥平时装乖耍巧,有些懦弱,是绝不敢这般放肆的。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指示。
重重甩袖,欲要上前。
冬岩冷哼一声,阴森森道,“睿王殿下,要怪只怪你命不好了。”
说完推了一下亭子左边的花盆。亭子顿时剧烈摇晃起来。
夏浅第一反应就是死死抓住叶离。死了也好有个伴儿不是?
夏浅听他那话,本以为会抓了叶离做筹码的,没想到他居然想至人于死地。
看冬雪语气似是不知道他二哥的心思,也被蒙在鼓里。
一个可能,有人指示,而且是想让叶离死的那个人指示的。
尼玛,这贱人是块什么香饽饽,值得人惦记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