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嘴角抽了抽,自家主子爷这是缺钱用?
夏姑娘怒了,把纸一往地上摔“放高利贷也不带这么坑的吧?”
叶离俊眉微皱眉,显然,“高利贷”这词难道他了。
夏浅没心情解释,直接说,“怎就多了一百两?”
叶离淡定和夏浅的激动,形成了极大的对比,李安成了看戏的,猫逗老鼠。
叶离是猫,夏浅是耗子。
叶离抬头淡淡的看了夏浅一眼,缓缓道,“你儿子不值一百两?”
先人板板的,赤裸裸的威胁啊。
银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废话,当然是儿子重要。
站在一旁看了这么一会儿,李安到也算是瞧清楚了夏浅的性子。原本以为她会气的跳脚。
然……
夏浅瞪着眼默了半响,才道,“确实是贵了些。”
李安险些没摔到,这是亲儿子么。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
淡定如斯……
手指敲着桌角,气定神闲,“闲贵?那本王买给别人!”
靠,贱人,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儿……
夏姑娘一憋气,一咬唇,咬牙切齿道,“我签。”
从地上捡起纸条,刷刷写上自家大名,夏浅。然后将纸扔给叶离。一脸愤恨。
叶离接过纸章,脸色一沉,抬眼瞄了夏浅一眼,不语,
李安憋笑,这字写得,歪歪扭扭也就算了,还错别字特多。果然是个乡野妇人。
原谅夏浅,繁体不会,只能用简体了……
叶离看着这些个字,也是用猜的,许久未出声,冷冽的脸上没看出来任何表情。
夏浅也懒得出声,揉着肚子,东张西望,策划自己以后日子如何逃出去……
夏姑娘想了想,不对啊,连卖身契都准备好了,这贱人是早有预谋啊。
靠,她这是缺人使唤还是咋滴?
然而叶离的回答是,本王缺一个会医术的人使唤,当下瞧病贵的很。
夏浅一瞬间凌乱了……
他老子难道对他不好?
夏浅觉得她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穿越者了,这才两天,就把自个儿给买了。
而且还是倒贴进去的,靠,坑爹那?……
然……夏姑娘的奴隶生活开始了。
夏浅见到她儿子的时候,她儿子吃的满嘴是油,肚子圆滚滚的,好在欧阳烨霜那“妖人”没虐待她儿子,不然这梁子结大了。
才晓得这是个驿站,还是老大的驿站。
夏浅是个自来熟,花了几天的功夫,混了半熟。
知道那贱人不少事……这国家叫南荣,叶离呢是皇帝的第十四个儿子,说道此处,夏浅唏嘘,老皇帝精力真儿好。
十六岁封王,自立门户,出了皇宫,搬入府邸,睿王府。
话说,睿王爷,天资聪颖,犹如天人,神机妙算,机智勇敢。战无不胜,老皇帝深感欣慰。宠爱有佳。
宣正帝二十年,秋,漠北鞑子进军意图拿下南荣,异常嚣张。宣正帝大怒。派人领兵灭其威风。叶离毛遂自荐。众臣子高呼睿王爷勇气可嘉。
宣正二十年冬,叶离披甲出征,战无不胜,历时两年,将鞑子逼入漠北,并未赶尽杀绝,漠北鞑子送上和书,永世不踏入南荣。
这可是从好几个人嘴里才凑齐的版本。亏得夏浅死缠烂打本事,
不过自她出来后就没见过欧阳烨霜那“妖人”了。
奶奶个熊,不要让本姑娘遇见他。
“浅姑娘?哎呦喂,你在这儿做甚呢?”李安最大特点,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李安急忙走过来,脸上全是焦急。
夏浅在屋里低头倒腾些什么,只扭头瞅了他一眼,“急什么,你家主子爷脑子又抽抽了?”
李安这么些天的相处下来,也算晓得夏浅是个嘴毒的。他家主子都不计较,他也懒得管了。
歪头瞧了夏浅手中的小瓶子,好奇的紧,“浅姑娘你这是做甚呢?”
这些是夏浅几天来的杰作,虽然买了身,好在叶离那贱人没有再为难她,也没干活,她闲的很。所以就弄了点自卫的东西,见李安问了,夏浅自豪道,“喏,这个白色瓶子里装的是本姑娘独家配方制出来的“脱光光”这个红瓶子的是“春梦了无痕”这个是“痒的很”……”
夏浅说的眉飞色舞,全然不管李安抽搐的脸。
她这东西名字取的市井化,一听就猜的到这些个东西是干嘛的?
夏浅看着李安僵硬的小白脸,下意识瞄了一眼李安的下盘。
咳了咳,打个哈哈,搓搓手道,“安公公,你方才找我做甚?”
经夏浅一提,李安才想起正事儿来,一拍头,“哎呦喂,你瞧咱家这记性,赶紧的,爷背上的伤口像是有些红肿,你赶紧瞧瞧去。”
夏浅一挑眉,肿了好啊,谁叫他爱干净,还泡澡来着。活该!
见着夏浅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李安急了,“姑奶奶,别磨蹭了。”说着赶紧拉着夏浅就往叶离院子的方向奔。
李安从小就伺候叶离,他家主子的比自个儿的命都重要。有点屁大点事,他可以急的跳脚。
夏浅特鄙视他。
瞧着他拉着自个儿跟奔丧似得。至于么,只是肿了而已,死不了。
本来还想提醒他男女授受不亲的,不过想想,他顶多也就只算半个男人,夏浅也就不计较了……
进了叶离那院子,夏浅不免有些唏嘘,那晚上黑灯瞎火的,没注意这院子里头的光景,这大夏天的居然还有花开的般茂盛,看着像是芍药?肯定是那个没出息的东西送来讨好那贱人的。院子里头非常干净,叶子都木有一片,里面更不用说了,看得出来是个爱洁净的人。
夏浅进去,第一个看见的不是叶离,而是那站在那竹架上的一只黄毛鹦鹉,非常漂亮,夏浅两贼眼死死盯着它,走过去逗了逗它,“嘿,笨鸟!”
夏浅话音刚落,谁知那鹦鹉扑着翅膀,骂了回来,“你才笨,你才笨。”
夏浅一瞪眼儿,靠,还会回嘴,跟着贱人学贱人!“你个扁毛畜生,还敢回嘴?当心本姑娘把你毛拔了做扇子,然后将你红烧。”
那鹦鹉头一歪,竟是不理夏浅,夏姑娘心里受挫刚准备收拾他背后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它也是因人而异,一个畜生罢了,你与它计较甚?”
夏浅一回头,什么叫因人而异?骂人还拽文,贱人果然是贱人……白了一眼叶离,夏浅难得没有还回去。
她是个惜命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懒洋洋低语一句,“果然是因人而异……”说着若有所指的瞧了一眼叶离。
她语含锋针。叶离转身坐在椅子上,侧眼淡淡睨了她一眼,冷冷道,“莫不是你在猪圈里头待的还习惯?”
意思是你又想被关猪圈了?
不提还好,一提夏姑娘心里就窝火,最重要的是还钻了一个狗洞,如此大仇,非报不可。
然……夏浅这几天都没瞧见欧阳烨霜那“妖人”
夏浅奇怪了,不是来接叶离的吗,叶离回来了,他回去了?就算回去也该来请个安什么的吧?好歹叶离是个亲王不是?
回过神来夏浅“呵呵”一声,打个哈哈,咧嘴一笑,“爷您说笑了。”
惹不起我躲不起么?
叶离不语,起身,脱了身上的玄色衣袍,夏浅一手捂胸,一脸警惕,“你想干嘛?告诉你本姑娘买艺不卖身的。”
此卖身非彼卖身……
叶离冰山似得脸上全是鄙夷,“也是难为你了,无艺无身。”
自尊心再次受挫,夏浅内心羞愤。
好女不和贱男斗……
“看伤。”
夏浅瞪了一眼已经脱了衣服坐好的叶离,才记得她是来给他看伤口的。
最近脑子是越来不好使了。
走过去看着他背上狰狞的伤口,夏浅又一次走神了,乖乖,第一次时没仔细看,啧啧,这身子板,线条分明,肌肉紧绷,没有一丝赘肉,古铜色的皮肤。
如果不是人贱了点,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高富帅啊!
可惜了,是个贱人。夏浅半天没动,对着叶离自动补脑。
“愣着作甚,还用本王教你?”叶离出声打断了夏姑娘的思考。
夏浅回过神来,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刚缝上的伤口??本就没过多久,不应沾水,他到好,还挺享受的泡热水澡。这下好了,肿的跟什么似得?
夏浅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撒在伤口上,“可要记住,莫要在碰水了,不然早晚死在浴桶里头。”清清嗓子,瞄了一眼毫无声色的人,继续道,“虽说我医术了得,但是死人我确是救不了的。你这命可珍贵的紧,再说,你这打了胜仗还得回朝受封赏不不是,哎……我说你还不赶紧回去过好日子还待这破地方作甚?……”夏浅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了,唠唠叨叨磕了一大篇。
叶离皱眉,受不了她的咁燥,出声喝住,“闭嘴。”
夏浅不以为然,转了转眼珠子,本还想问他欧阳烨霜那“妖人”哪里去了?话没出口,守在门外的李安就低身进来?,恭敬道,“爷,密使大人来了。”
密使大人?不就是那“妖人”么?
叶离呼了一口气,起身穿衣。他似乎是不怎么待见,只淡淡应了一声,吩咐李安上茶。
夏浅准备开溜,虽然他想着收拾欧阳烨霜,但是时机未到,这事儿急不得,得回去筹划筹划。
还没出门,就被叶离叫住?“你要作甚?”
夏浅停住脚步,杉杉笑道,“我有急事儿?就不在这儿耽误你们聊正事儿了。”
叶离瞥她一眼,淡淡道,“留下伺候。”
夏浅一撇嘴,他是老大说了算,极不情愿转身,待在叶离身后。翻白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