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去哪?”苏白钰理了理袖口走出来,金丝祥云纹,锦悦华容袍,半决凤凰佩,翠玉宫条带,衣角押着暗红金线的花纹。
苏昙砚咬咬牙,收敛了颓然的神色,除了脸色泛白,早就挂上了一如既往地放荡不羁。
苏白钰深深地看了苏昙砚一眼,掉过头吩咐道,“温言既然回来了,以后容凌的安危就由你负责。”
苏白钰的神色像没事人一样,口吻确实毋庸置疑的严厉。
温言眼神暗了暗,“......遵命”
苏昙砚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了僵,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大概五味杂陈吧。
容凌挤眉弄眼的朝苏白钰递去一个眼神:什么情况?
其实容凌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吃惊的,虽然她师兄这个人吧,风骚的自成一统,但是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而又......颓唐。
苏白钰没说话,却像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纤长的手附上容凌的头,揉了揉,只字未提。
一顿早饭容凌食不知味,本该‘血雨腥风’的早饭争夺战没有发生,吃得最多的可能就是容凌了。
容凌眼神一瞟,看见温言埋的低低的头很是无奈,秀手一伸把闻言的脑袋从碗里捞了出来,低声道,“再低,你就进碗里了。”
温言脸色尴尬的一红,低咳两声掩饰过去,美目微瞪?;别说的我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苏昙砚眼神慌乱的扫了一遍,定在脸色微红的女子的脸上,手中的筷子竟是狠狠一抖,苏白钰冷眼一撇,苏昙砚赶紧埋下头,默不作声。
突然,苏白钰淡淡的开口,“你们等会便会慕容府。”
容凌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兼得皱了皱,“你去哪?”
“东沧国生意上有点问题。”
容凌咬着筷子思考了一瞬,唔了一声算是应了。
“注意安全。”
“都是小事,不用担心。”苏白钰点头,转头对苏昙砚说道,“阿砚一起。”
苏昙砚点头,继续吃饭。
苏白钰亲自把容凌送上马车,又低头叮嘱孟希,仲春,温言三人一些事情,眼神深深地看了容凌一眼,容凌只是扬起一个笑脸。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了起来,容凌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碰了碰左肩,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
孟希驾车,仲春和温言一人坐在一侧。
容凌看着苏白钰的棋盘,图生兴致,素手执棋,但棋盘上只有半盘残棋,容凌准备落子的手顿了顿。
仲春看了看容凌的神色,“小姐,怎么了?”
“这盘棋......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容凌越看心越沉,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容凌身上的气场也隐约不对。
“这......仲春不知,这也是仲春第一次见。”仲春摇摇头,一副从未见过的模样,容凌的目光在仲春脸上停了几秒,又扯开了。
棋子一抛,随意的半倚半坐的靠在马车上,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容凌抬头将目光落在一旁尽力降低存在感的温言身上,闻言像是察觉到容凌的目光,肩膀抖了抖,泛白的嘴蠕动了几下好像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起来。
“温言,在想什么?”容凌挂着天真无邪笑容,纯真的像块白玉,
温言闻言回过神,抬头便落入了容凌幽深沉寂的瞳孔中,闻言心中一惊,怪自己把情绪外露太多了,竟然没有察觉的主子的不悦。
但是容凌并非不悦,只是担心罢了。
“温姐姐?”仲春见温言神色不好,也心知闻言是因为什么,但是出于担心中出还是小声叫了一声。
闻言对仲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仲春无奈万分:温姐姐啊,你当仲春是傻子吗,唉......
闻言扭头之际,额心传来温温凉凉的感觉,滑腻腻的指腹在额心揉了揉,容凌不闻不言,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认为值得付出的人。
“阿容——”不难听出温言的声音染上一丝鼻音,心中那些深藏的委屈竟然像是洪水一般,积压的温言胸口作痛。
“没有关系,不想说便不说,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容凌的眼神如此笃定,仲春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原来除了重感情的世子,还有这样的奇妙的女子。
这世界......真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