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她为妈妈举办了一场葬礼。
在那场航班的里,妈妈也是受害者。
这一天真的好冷呀。
冷的痛彻心扉,灰霾色的上空,阴沉的云朵聚积在一起,疾风骤雨侵袭而来。
雨水快速的在黑色的雨伞边沿打个转就又落在黑色的墓碑前。
林南风穿着黑色的裙子,裙角被冷风牵扯起落在一旁嫩绿的草叶上,草叶上的露珠被裙角一数吸进,而现在的她似乎无暇顾及这裙子。
黑色的卷发被冷风吹到脑后,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束白色百合。
眼眶红肿着,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
林南风听着牧师在墓碑前那些虚无缥缈的祷告,垂下眼睑看着墓碑上妈妈依旧美丽的照片。
她缓缓蹲下,将那束百合放在墓碑前,看着娇嫩的白色百合映着妈妈娇美的脸颊,她伸出手轻轻拂去妈妈的遗照上的几滴露珠。
而此时为她撑伞的沈渊几次都想要扶住她单薄的身体。
看着她在冷风中单薄无助的身影,不知为何他的心脏隐隐作痛。
“妈妈,这是你最爱的香水百合。南风给你带来了。”
林南风牵强的扯起一抹微笑,半跪在墓前,喃喃道。
这时在她的视线之内,她看到了一双被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
林南风抬起头冲男人微微笑道:“来了!”
没错,那人是她的爸爸,几日不见总感觉他又老了几分。
他的几丝银发在乌黑的发丝中显得如此的扎眼。
但是又看看他身旁为他撑伞容貌艳丽的女子,林南风便将自己对他的那微小的一丝怜悯都狠狠地踩在云泥之下。
“我能给她献花吗?”
林南风列开身子,示意让他过去。
女人想要跟上为他撑伞,可他伸出手阻止了她跟上前来。
“我想要送她最后一程,你就别跟来了!”
林南风嗤笑一声,看向远处。
男人跪在墓地前,抚摸着女人的相片,就像是此刻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般,让他抚摸脸颊。
“你要原谅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南风……”
林南风听着男人说的这些话,只感觉胸膛有团气使她不能呼吸,她愤恨的看着男人的脸庞。
“为了我们好!哈哈……你是不是糊涂了,妈妈死了,是被你活活害死的!你个杀人凶手,你走!妈妈,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祭奠!走!”
男人并未多说话,而是艰难的站起来,如果此刻并未下雨,也许男人的满脸泪痕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林南风的眼前。
其实男人伤心的程度并不比林南风少,毕竟那是他的结发妻呀!
没有人知道男人昨夜抱着女人的照片哭了整整一夜,所以ca才显得老了许多。
听说过一夜白头吗?也许就是这样的吧!为了爱人一夜白了头!
在风雨中,林南风用着僵硬的手指推走他。
而最后爸爸只是在远处看了一眼不小心滑倒在地上的南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雨水打花了她的妆容,本来她就在生病,所以她就用粉底微微掩饰一下自己的病容。
可是现在妆花了,她的那张脸已经变得煞白。
林南风双手撑地刚想要起来,可是一双温暖的手已经握住她的掌心,将她扶起。
是周守年,他出现了,穿着白色干净的衬衫,眉眼角稍愈发的温和。
林南风还未说出那句“谢谢”自己已经被急步追来的沈渊搂住。
“你回来了,阿年!”沈渊警惕的看着周守年但嘴上仍然寒暄着。
周守年看到沈渊那副担心受怕的模样,不禁一笑。
“对,是时候该回来了!来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边说边靠近林南风,“和人,我去祭拜一下伯母。”
“对了,要是南风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不会让她受这样的痛苦!”
林南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沈渊握的越来越紧,她拍拍沈渊的手掌温和一笑。
沈渊看了看林南风,他发誓,为了林南风这一刻的微笑他可以放弃一切,所以为了这一笑容他就更不能放弃身边的人儿。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林南风离开他的!绝对不可能!
周守年回来了,所谓来者不善,林南风能隐隐的感觉到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也许不紧她感觉到了,沈渊也感觉到了,所以沈渊订了两张去哈尔滨的机票说是要看雪景。
其实,沈渊是怕,怕她会走,离开他。
其实每个人面对爱情的胆子真的就是那么小,小到可以欺骗自己一个不爱的人是爱自己的。
而沈渊许是如此。
在几天后的机场,莫菲硬是拽住周守年的手掌,嗔怪道:“你看看人家多甜蜜呀!说不定回来连小人都造好了!什么时候阿年我们也去旅行好不好?”
而她并未注意到,周守年此刻握成双拳的手。
因为周守年真的很怕,莫菲的那句“回来连人都造好了!”
真的会这样吗?南风?
他看着面前瘦小的女生,此刻正甜蜜的挽住沈渊的手臂,但只要一看向他时就换上了淡漠疏离的微笑。
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个错误决定,现在站在林南风身旁的人一定是自己,怎么可能会是沈渊!
看着二人已经走远了,莫菲提议要去吃饭,周守年称自己坐了一夜的飞机很累便回家了!
如果陪他的是林南风,那他怎么样都不会累的!
他承认自己是真的很贱,本来爱情离他那么近的时候他却推开它,现在等到那份爱情走远了!他却又想要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