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之后,她爸爸将眼里的疼痛收拾好之后依旧神采奕奕的出去了,丝毫不见刚才的阴霾。
上了车的他,对着那天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说:“婚没有离成,她不在这儿。”
“您要尽快找到她了!不然您想要保护的人恐怕都会伤心的!”
他点点头,拿出一支烟,红色的火星一闪一灭着,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做些什么!
林南风坐在公交车里,看着车窗外都市的繁华,这一刻她感觉一切事物都是如此的陌生。
路段上各种各样的大厦又或是各种各样的小摊铺都彰显这个城市的生命力。
她撑起下巴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她认为与其在这里痛彻心扉不如酣畅淋漓的睡上一觉毕竟在梦境里也许她的家是完美无缺的!
等她回到家中,已是黄昏了!她的手刚搭在门把上想要转动着,可是却听到了周守年和沈渊的声音。
“你不喜欢她,那告什么白呀?”沈渊惊讶地问道。
林南风的手一滞,她僵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现在的一切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她推开门,愤恨地瞅着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周守年。
周守年一脸嬉笑的问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啪——”
周守年抹了下流着血迹的嘴角,看着林南风仓皇逃离……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沈渊慌忙站起来,指着林南风离去的地方大声呵斥道。
“不然呢?你认为我有能力给她幸福吗?你与其在这里斥责我的不是不如现在去到她的身边去献你的殷勤!”
沈渊皱皱眉不语,然后狠狠地摔了门去追林南风了。
暗昏的光线从窗户那儿投射过来,灰尘因为刚才的摔门声而四处飞扬。
周守年因为身体的无力而慢慢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心被剜走了的疼痛。
林南风将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狂迈的步伐上,并且还暗暗地叮嘱自己:别想,什么都别想,你不是也拒绝过他了嘛!为什么还要伤心?
就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你以为你是谁?他周守年怎么会爱上你,怎么会呀?
她慢慢地停了下来,脚一软瘫在了马路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干涩像是被火灼烧的喉咙让她止不住阵阵咳嗽。
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繁盛的绿色枝叶倾斜而下,映照着她苍白的脸颊,随后沈渊赶到她的身边双手扶着腰指责着她跑的实在是太快!
林南风撇了他一眼,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刚站起来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辛亏沈渊及时扶住了她。
不然她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这个她还是不想要的,毕竟这张脸她还是不算太讨厌的!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她侧过脸冷笑一声,“回家?我有家吗?”沈渊听到她的自嘲心蓦地一疼。
林南风谢谢了沈渊的好意,执意要往前去,就在这时沈渊钳住她的手腕说:“在往那边去可就是我的家了!要不要去看看!走!”
就这样她还未来的及拒绝便被他拉走了。
沈渊的家住在东三环的花田里,听说那是他爷爷的遗产,他很爱他的爷爷,宁愿放弃一切遗产但也不愿放弃这块向日葵花田,因为他知道那是爷爷毕生的心血。
成片成片的向日葵向着夕阳的光线精神抖擞的昂扬着花盘,而他的琴声悠扬在花田上空。
林南风坐在秋千上,她将脚用尽力气往后退,然后在享受着秋千荡下来时的快乐。
一旁的沈渊拿起小提琴,风吹动他的头发,他闭合上眼,听着风声,听着身旁的少女发出的如清铃般的笑声。
可是他知道林南风只是暂时的忘记了伤心那一刻他真的想学一首忘忧曲,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
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曲子,根本就没有。
想着想着琴声便低沉了下来,林南风沉了沉脸颊,从秋千上下来,来到一旁的木屋里,沈渊也跟随着她进来。
“怎么了?不喜欢这首曲子是吗?”
林南风摇摇头,就在刚才他的琴声让她想起了原来周守年回忆往事时也对着她谈过吉他。
她坐在吧台上,看着发黑的木桌上摆着透明的玻璃杯,林南风将杯子都摆放在眼前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冰水,逐次倒满。
沈渊疑惑的看着她,林南风也不说话,倒满之后便一杯一杯的喝着,她扬起头,白皙修长的脖颈会因为她喝的不小心从而有水滴划过。
一杯,两杯,三杯……
也不知道是第几杯了,她“砰”的一声将玻璃杯放在木桌上。
明明是水呀!可是她却喝出了酒的味道,她看着身边的事物都在颠倒,她摇头晃脑嘴角还上扬着莫名的笑容。
还剩下的几杯水,她直接拿起来往头上浇了起来,冰冷的水滴顺着她黑色的发丝滴落到木桌上,沈渊终于忍不住了掰过她瘦弱的肩头道:“这样为了他真的值吗?”
她看着沈渊,揉了揉眉心痴痴的笑了,笑声愈来愈大,笑到她咳嗽不止,笑到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趴在沈渊的肩上一行清泪划过脸庞,看木窗外的最后一抹光线渐渐收尾,外面的一片向日葵纷纷垂下硕大的花盘,再也没有力气去转动了!
周守年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愿意对她施以援手
他就像是太阳一样将她昏暗无光的世界撕扯的粉碎,可是现在这个太阳就要走了,她也没力气去转动了!再也没有了!
对呀!林南风,你这样走真的值得吗?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