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二师兄
65.二师兄

莫密死了对于城主府,对于这个世界并没多么大的影响,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如他这般的修士,就连城主府之中与他修为相近的修士也有十数个。

但对于这些个围杀吴缺的修士意义却不同。莫密的实力于他们之中是最强,城主让他们听命于莫密自然是因为莫密有这份实力成为他们的脊梁骨。然而,这个脊梁骨却被这个可怕的少年给折断,同时折断的还有他们的底气。

曾有圣贤说过,若人真正可以不怕死,那人将会成为十分恐怖的种族。

然而,那不过是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条件的无用理论。

不怕死,真正能不怕死之人,只在极少数。

所以莫密的死使得他们这些修士变作猕猴,大树倒了便是争相散去。

吴缺冷冷的看着四处逃命的修士,他知道,他一人想杀光这些一心逃命的修士太难,但他依然准备试一试。

因为,他仍旧在气头上。

他身体掠过地面,火钳舞出幽暗阴森的光,恍若农夫手中的镰刀,收割着这些想要奔逃的麦子。

因为雪月死了,他的心难以平静,又因为雪月的存在被抹去,他的心情更是难以平静。

所以他的杀意会这般的浓。

若是以前,敌人退走他是不会因此而追杀,只会任由其离去。现在却不同了。

在不远处,树冠之上,有一面容十分普通的男子立着。他好似轻若鸿毛,立在树冠上却没有压弯一点点树枝。

他面容实在太过普通,扔于人群之中估计就再难找到他,但又十分不普通,因为他生的一对眉毛很是英气,就好似一对出鞘的剑,逼人且令人心寒。

他望着那手握火钳立在尸堆之中的吴缺,面上露出了赞赏之色。

他记得大人说过,北湘府多了一个小师弟,只用了两个多月便悟出了湖畔小院中的剑。

听闻后的他心底很是开心,纵然他的面色向来冰冷,但他的心却从未结冰,因为北湘府是他家,他还有着家人。

当他听闻于秘境之中的小师弟仅仅只是在其中胡闹一番,却从未杀伤一人之时,他心底只有担忧,担忧自己的小师弟太过仁慈,会吃亏。

如今他看见了他的小师弟以强势姿态将敌人斩杀殆尽,他的眼中只有欣赏。

至于以寡敌众这个不错的战绩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因为他认为,北湘府的弟子不见得要越阶杀人,但一定要能以寡敌众,且这个众不能太差。

“看来不用为小师弟担忧了。”他轻声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但他的面容却没有笑的痕迹,很是奇怪,好似他的面容不是他的一般,僵硬得很,好似传说中得僵尸。

杀了人,吴缺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环顾着周遭的尸体,吴缺却是微微怔住了。他的心情好转之后他也便是冷静了下来。

嗅着满是腥咸的空气,不知怎的他内心竟是涌起了一丝悸动,一丝兴奋。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因为他过了那么多年迂腐温良的生活,观念仍旧是在那得饶人处且饶人之上,心底的兴奋就如同推倒多米诺骨牌的手,将以往的自己推翻,狠狠的告诉他,这不是他。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喜欢。

因为他一下子不知道哪个是他,如若多重人格一般。

虽然很不舒服,但弄清楚就像青木诀中那不灭的一丝一样,是个放长线的活,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清楚的,所以他没有细想。

面对遍地尸体,他转身就走,面无表情。

至少,心情好些了。

吴缺这般想着。

………

……………

吴缺仍不知道,在他未发觉的时候,他的二师兄已经将他的举动狠狠的偷窥了一把。

二师兄与大师兄叶文天不同,大师兄纵然双手满是鲜血,但却不滥杀,他所杀之人大多该杀或者是想杀他之人。而二师兄则就是一个完全的杀胚,与那杀相近,只要是敌对他就杀,毫无顾忌的杀。于他的观念之中只有朋友,敌人以及普通人,在他眼里,与他对着干的人都是敌人。

所以他会是极为合格的杀手。

吴缺果决的下杀手这种做法让他觉得很顺眼,不仅仅是因为吴缺是他的小师弟,更因为他也是个杀伐由心的人,所以他认为吴缺会是他的同类。

“虽然有些漏洞,但终究还不错。”二师兄面无表情的点头:“作为师兄总得稍微照顾一下师弟。”

话落,二师兄消失与树冠之上,他身之轻灵,离开了树冠,树冠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师弟在杀人,所以他也要杀人,杀那些自他师弟手中逃脱的人,不留一丝祸根。

于莫约距离之前战斗之处三里地开外,有几人喘息着,望着同胞的眼神之中满是庆幸。

“那个家伙怎会这般强?”提起吴缺,这个扛着长枪的修士仍心有余悸。

“不知,居然连莫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至少咱们逃出来了,还活着。”又一人道。

其余的人正欲庆幸点头,然而突然发生的事情却令他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那第二个说话的人睁着眼睛,愕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正不受控制的偏移起来,视野渐渐变得血红一片。

他很迷茫,很不解,明明已经逃出了那个恐怖的少年的手掌,为何还是死了,他想扭头,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狠狠的落在地上,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

“现在,你死了。”二师兄阴森的声音在他们的耳畔响起,这声音好似黑白无常的锁链,释放出的叮呤呤的声音,阴森恐怖,又仿佛可以勾魂1。

顺着声音,他们看到了一张极度普通又极度不普通的脸。这张脸上没有笑,但他们却觉得他在笑,残忍的笑。

很矛盾很怪异甚至很扭曲,但实际上却看不出什么,这只是他们的感觉。

“他死了,现在该你们了。”二师兄这般说着,手上的剑也是这般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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