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问世间情为何物
33.问世间情为何物

齐眉山以西莫约百里地有座山名长山。名字有长,实际却不长,只是有修士于空中俯瞰之时见到此山的斜影极长,故名长山。

长山起名起得随意,就连景物也是随意得很。

此山寻常,林木不多,仅有零零星星一些灌木点缀一眼望去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若问长山有何突出,唯险也。长山不高,但却如同平地而起的剑平直向上,欲想通天,但却矮了些。

长山名字如此随意,自然不会是什么名山。论名气甚至不如齐眉山。

长亭外,古道边。

吴缺此刻确实是处在那长亭之外,古道之上。

因长山极陡,唯一上山的路也是极窄仅容一人平直行走。

高处风景好,一览远方如画卷,但吴缺此时却没这心思观赏风景,他被麻绳捆了个结实,吊在了栈道外的一个石柱之上,脚下便是万丈悬崖。

他心里暗暗叫苦,不知做了什么孽,好端端的便要被吊于栈道之上。

于他上方有一女子端坐,其边上恭敬的立着一个年轻男子。

这两人便是雪月与其师父。

他不是没反抗过,但是面对的却是雪月那修为高深的师父无情的镇压。他连雪月都打不过,又如何与其师斗?

“师父…为何要这样做?”雪月很是不解,他本以为其师不过是要见见吴缺而已,谁知道她却这般将吴缺吊着。

“钓鱼。”女子淡淡的说道。

雪月无语,万丈高空钓鱼,还是以人为饵,就算万年前的那位姜太公也没这般荒唐过,虽然这姜太公是用直钩钓鱼,但至少是在水边。而她却是在悬崖边用人钓鱼…

“前辈…就算我令你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这般待我吧?”吴缺欲哭无泪,一阵风吹过使得他随着风摆动了起来,这令他的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添了一抹绿,一时间惊叫连连。

“聒噪!”那女子轻叱一声,一股无形之力顿时缠绕吴缺,使得吴缺的最似乎上了锁一般无法张开,也使得吊着吴缺的绳索晃动的更剧烈了。

“以你为饵,钓一人。”女子淡淡的说道。

“他若不来,你便一直吊着吧。”女子的话极为不近人情,却让吴缺心里叫苦连连。

钓人,她又如何肯定这人上钩?若是不上勾,那他便不是要一直被吊着?

好处不胜寒,吴缺可算是体验到了,但他的寒不是身体的寒,而是由心底泛起的寒意。

他抬头望着端坐栈道边上的女子,那女子闭着目,丝毫没有担心那人会不出现。

“愁吧!”吴缺心底哀叹,不住的祈祷着这不可理喻的女人等的人出现。天知道下一刻他是不是又到大江里钓鱼。

“吴兄,不用担心,师父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吴缺的处境可以说全败雪月所赐,大抵是出于歉意,雪月出言安慰道。

吴缺开不了口,无数骂天之语也仅仅只能在他心里流转。

不担心,你下来试试?你试试被捆在绳子上于悬崖边上荡秋千?

望着底下万丈悬崖,吴缺心里直哆嗦。

偶尔有鸟儿飞过,留下声声悦耳啼鸣,这声落入吴缺而中就像是幸灾乐祸的嘲弄。

他发誓,日后见了雪月,第一件事便是躲,天知道到时他那不可理喻的师父是不是又想钓鱼了。

忽地,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人被誉为他那一代的至强,豪气冲天,实际却是怕老婆。那人名叫叶文天,是他的大师中。

“莫不是,要钓的人是大师兄?”吴缺抬头望了一眼那女子,心底不住猜想。

“自然不是有深仇,否则便是直接杀了我而非是这般吊着我。”吴缺不住的思考着:“大师兄欠她钱?”

“不对,大师兄出手便是灵玉桌椅,阔绰得很,怎会欠钱?”很快吴缺便推翻了这个猜测。

“莫不是有求于大师兄,故此用我来要挟?”这个猜测也很快被推翻,因为那女子太过淡然,没有丝毫得迫切。

“难不成是情?”吴缺眼中一亮,这个猜测确实贴切了许多,于他的脑海中泛起了一个你爱我我爱他的苦情桥段。

大师兄心在三师姐那,而这女子却倾心于大师兄。大抵是因为大师兄不愿这女子陷得太深,便避而不见。而这女子便是抓了自己逼大师兄出面…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吴缺的思绪便如决堤之水,滔滔不绝了起来。

原来…这个实力高深的女子只是一个小三。想到这,吴缺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飞蛾扑火。

令吴缺郁闷的却是,大师兄的风流债,受苦的却是他。

不过令他好奇的却是大师兄就一糙汉,为何会令这如画一般的女子苦苦相恋?甚至不惜以他身边的人为要挟,只为见他一面?

或许应该解释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还真令人惋惜,如此佳人恋上的萝卜却是一个粗糙的萝卜。

“粗糙的萝卜?”那女子忽地出声,笑了起来。

吴缺面色大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子却能读出他心所想,一时骇然无比。

“这个形容我很喜欢。”女子轻笑,看向吴缺神色缓和了不少:“你若离了北湘府,我便收你为徒。”

“啊?”吴缺一愣。

或许是吴缺那用于比作大师兄的比喻令那女子开怀了些,女子挥手,捆缚吴缺的绳索也平稳了下来不再摇摆。

“不过我不收男子,你若宫了自己,我便可收下你。”

“免了…”吴缺摇头,不说他不想叛出北湘府,就算有这个念想也不会自宫。

忽地,他看向雪月,脸上忽地满是古怪之意…难怪如何感觉都觉得此人不像男人…原来是已经自宫了。

可怜的孩子…吴缺面露怜悯之色。于他眼中,雪月便是那宫内的太监一般,没了种。

雪月不知吴缺为何会露出这幅神情,他并没有其师那般看穿人心的神通,自然不知道吴缺已经将他当作了缺阳之龙,半身之男。

“你若再胡思乱想,我便帮你自宫。”或许是受不了吴缺那龌龊的想法,那女子寒声道,惊得吴缺浑身里三层外三层直往外冒寒气。

她是说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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