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个男子推着轮椅走了进来,云水遥看着那男子眉目微敛,似乎堆积了几世的忧愁,忍不住心中一痛。
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熟悉,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怎么好像有一段记忆丢失了?
云水遥不说话,男子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
安静而不觉尴尬。
这就是他们一直相处的模式,时光不语,长夜如斯。
“我见过你。”
分明是问句,偏偏云水遥说的如此笃定。
“这就是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我以为你会有很多疑惑需要问。”
男子眉毛一挑,眼神微斜。
那眼里的嘲讽,那蔑视一切的不屑,云水遥只觉得那份熟悉感更加强烈,这样举手投足间的风华除了他有,还有谁呢?
“我还以为云水堂的堂主也该有点脑子,原来也不过如此,怎么?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了?”
男子凑近云水遥,却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太习惯这样的目光了,多少个女子这样看过他,可是那眼里的疼惜是什么?谁给了她那个胆量,用那样的目光看他?
“你的眼睛很容易魅惑人。”
云水遥实话实说,她确实是被那双眼睛勾了魂。
“哈哈,这话真是有意思,那——你可有被魅惑?”
男子一脸笑意,云水遥的直觉却告诉她——他生气了。
云水遥暗自奇怪,她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毫无根据的直觉?不过,到现在也没听他提起南宫炎,他——到底如何了?
“既然我在这里,南宫炎恐怕也在你手上吧?”
既然她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姝汀玉自然是没有找到密室,这男人应该会连着南宫炎一起救走吧?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南宫炎的去向呢?”
男子眉目间隐约显出一丝疑惑,他也不明白,究竟是谁,带走南宫炎,却留下云水遥,这人目的何在?
“你说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我相信你。”
云水遥看着男人紧皱的双眉,脱口而出。
月天明哈哈两声大笑。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我还以为你会质问,为何我能够找到连明阳谷都没发现的密室。”
“温碧潜伏了那么久,也不足为奇。我只是好奇你是为了什么?碧琉璃?”
云水遥忍不住冷笑,碧琉璃不过是一个传说,她一个女子尚且明白,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
她这辈子的苦难似乎都摆脱不了碧琉璃,她真恨不得毁了它,一个死物,却左右着她的一生。
“我要的不是碧琉璃,本来我要的是你,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男子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似乎心有思虑,“温可人在哪?”
云水遥瞬间明白了,他想要的是温可人。
“温可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呵,看来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实情啊,这张脸就是温可人没有死的证明。”
云水遥诧异地看向月天明。
“你没有易容,却与温可人一模一样,即便是剔骨刀也不可能如此毫无破绽,你们在温可人身上种了蛊。她死,你方可以恢复本貌。既然你还是温可人的模样,那真正的温可人一定还在你们手里。”
云水遥心中一动,她还有可能做回她自己?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云水遥无意识的抚上这张脸,南宫炎,你该看一看云水遥的脸,她绝不比温可人差。
她不能一辈子躲在温可人这张面具下,她不能顶着别人的面具爱南宫炎。
可是,温可人和云水遥,又有几个人会选择她呢?
既然这人想要温可人,又为何告诉自己这些?
仿佛看出云水遥的疑问,男子莞尔一笑。
“我只是觉得,也许你比温可人更有意思。”
“你进密室的时候,只看到我一个人?”
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云水遥心里却更加忐忑了,南宫炎,你一定要好好的。
“怎么,终于想起你的夫君了?云水遥,呵呵,谁给你起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
男子也不回答她,“我叫月明天,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你做你自己。”
至于温可人,怪就怪你太无能,一点也不像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