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遥不记得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自从被带到这个地方,南宫炎一次也没有来过。在南宫府呆了这么久,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处隐蔽所在,云水遥忍不住苦笑,她是真的没有用心调查南宫家。
南宫,事到如今,你竟连看也不想看我一眼吗?
姝汀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水遥微微上扬的嘴角,明明浑身缠绕着锁链,被锁在十字木架之上,青丝凌乱,狼狈不堪,却无一丝一毫的恐惧或是不安,姝汀玉忍不住有些欣赏。
据沁儿说,南宫炎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如此,这云水遥倒是真有几分胆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竟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日子。如果你不是南宫炎喜欢的女人该多好,真是可惜了。
姝汀玉冷冷的看着云水遥。
“姐姐在想什么呢?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姐姐也能笑得出来,真是比妹妹见多识广啊!妹妹真该跟姐姐好好学习学习。哦,错了,听说温姐姐早已被云霞宫掳去,这、玉儿该怎么称呼您呢?”
“谷主,何必跟她废话那么多。”沁儿忍不住开口。
“谷主?你倒是有能耐,怕是南宫府上下都是你的人了吧。”
云水遥轻蔑的一笑,幸好,碧琉璃的消息还没有宣传出去,否则南宫炎岂不是被她陷入危险之地了。
“这你可就猜错了,这里只有一半是明阳谷的人哦,至于剩下的一半么,放心,不会影响我的大事。”
因为那是云楼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姝汀玉既然已经在南宫府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全权掌控南宫府,另一半又是谁的人?
南宫炎,难不成你富甲天下,竟不做些防范吗?
“你猜呢?我就不明白了,炎哥哥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也不见如何出众,又毫无情趣可言。”
姝汀玉走上前,拨开云水遥散乱的头发,轻轻擦拭着云水遥脸上的污迹。
“真不懂你哪里弄来的这张脸,竟然和温可人一模一样。”本来还想着看一看这个人的真面目,没想到这居然不是人皮面具,这倒是出乎姝汀玉的意料。
云水遥想避开她的手,却被姝汀玉一手扼住下颌,不得不抬起头,看着她,突然云水遥有些明了。
“原来你为的是南宫炎,怎么,他对你这个小夫人不好吗?”
云水遥讽刺的看着她,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
闻言,姝汀玉气愤的收回自己的手,“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你破了我的毒功,害我痛了三天三夜,可是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我咎由自取。”
姝汀玉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为他沾过多少鲜血,她的一身毒功又是为谁甘愿承下的痛苦。现在呢?她竟然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让她如何不恨呢!
“本就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你对他用下流手段,又岂会自食其果。”
“我自作自受?我可有伤他一分一毫,倒是你居心叵测,来历不明。亏他还自欺欺人,以为你对他有情。云水遥,我告诉你,最不该的就是你,为何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又不肯真心待他!”
姝汀玉恼怒地吼道,要不是这个女人,南宫哥哥会永远是她的南宫哥哥,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了,南宫哥哥就变了。
明明南宫哥哥只会在乎她一个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命是别人的。”
“是云霞宫的,对吗?为什么不肯说出来,怕南宫炎嫌弃你是魔宫的人?”
“姝汀玉,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
云水遥怜悯的看着她,被感情俘虏的女人真可怜。
“那你怕我这个疯子吗?”
沁儿看着失态的姝汀玉,小心翼翼的,看到这个样子的谷主,她还能活下来吗?想到姝汀玉狠辣的手段,沁儿不禁打了个冷颤,想要离开。
“沁儿,把东西拿出来。”
“啊?是。”
沁儿把东西交给她,只见数根银针闪着诡异的绿光。
云水遥突然有些害怕,忍不住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念叨,南宫炎,你再不来,我们也许真的再也无法见到了。
“还记得进南宫府那天吗?姐姐教我行礼,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卑躬奴膝,后来姐姐又害我痛上三天三夜,今天妹妹就把这笔账算了吧,你说好不好。”
姝汀玉一派天真的问道,手里却毫不留情,一针一针的刺入各个穴位。
云水遥嘴唇发白,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骨头里仿佛爬满了小虫。
“姝汀玉,你不是在报仇,你是在嫉妒。南宫炎娶你,是为了刺激我,他根本就没有碰过你。”
看着丧心病狂的姝汀玉,云水遥似乎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羞辱,自己的男人碰都不肯碰一下。
“云水遥,想不到这样的情形下,你还能如此冷静,那你说如果我把这根针刺入你的太阳穴,你会不会死呢?还是运气好,变成痴呆?”
姝汀玉手中的银针缓缓逼近云水遥,云水遥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不断逼近的银针,大气也不敢出。
眼看银针就要碰到太阳穴,姝汀玉只觉手腕一阵发麻,银针落在了地上。
南宫炎飞快地掠过姝汀玉,来到云水遥面前,将云水遥解下来,上下检查着云水遥的伤痕。
“你不用看了,不过是几根银针而已,我没想过要她的命。”
“姝汀玉,这是休书,你离开南宫家吧。”
南宫炎掏出一张纸递给姝汀玉,再也没看她一眼,一心只想着检查云水遥的伤势。
云水遥想制止他,却毫无力气。
“南宫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吗?”
姝汀玉接过休书撕的粉碎,她又不是那些世俗小姐,何尝需要这些东西。
“我告诉你,要休也是我来休你,能休我姝汀玉的人,还没有生下来。”
“南宫,你快走,府里都是她的人。”
云水遥气息奄奄的说,银针上不知淬了什么东西,南宫炎的碰触,让她更加痛苦不堪。
南宫炎看了看怀中的云水遥,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从怀中掏出一把石灰粉向姝汀玉撒去,趁着姝汀玉分神,南宫炎迅速触动密室机关,抱着云水遥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