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三月,草长莺飞,京城富商南宫炎的府上张灯结彩,仆人们进进出出,一片喧闹的景象。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南宫少爷要娶一个不知名的女子。
而事情的主角之一——南宫炎,却仿佛置身事外,丝毫不理会街巷传言。
“云青,都交代好了吗?”南宫炎接过花魁递过来的酒,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丝毫没有看花魁一眼,似乎饮月楼的花魁只是一个普通的倒酒小二。
整个蔺城都知道,饮月楼的红语并不轻易接待客人,混到花魁这个位置,是她一步一步打拼下来的,就为了保住一个清白。
女人,美貌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条件,红语靠的是那双察言观色的眼睛和投其所好的手段,当然,还有卖弄风情。
红语看得出南宫炎和那些富家子弟不一样,他肯来,是她的荣幸,也是她的机会。她再美,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能要的和不能要的,她分的很清楚。
“少爷,都交代下去了,现在满大街小巷都在传少爷要娶小夫人的事情。”
云青想起市井上的传言,不得不佩服那些人,生生的把一个普通女人传成了狐狸精转世。
“少夫人呢?她可有说些什么?”
“这——少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老夫人听了那些传言大发雷霆。这两天府上的事情,老夫人丝毫没有要站出来主事的模样,还下了死命令,少夫人也不可为您说半句好话。”
云青偷偷地看着少爷的脸色,果然更加冷冰冰了。
南宫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用理会她们,一切照常进行,真把玉儿接回去,就算只是为了南宫家的颜面,老夫人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南宫炎就不信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当真能事事偏袒温可人不成?
“少爷,刚刚家里的人来话,新夫人去我们府上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宫家的一个小厮心急慌忙的跑了过来,并暗暗吐槽:以前的温小姐多可爱啊,长得又漂亮。真是天意弄人,温家竟遭下灭门惨祸,温小姐必定是受打击太大,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寡言少语。
不过,他倒是更喜欢现在的少夫人。
“后天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她去府上做什么?”
他是不是给了姝汀玉太多特权了,才纵容她如此大胆的自作主张。
“那位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您的人呢!”云青猜测着,看来少爷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娶了这么一好惹事的主儿,少夫人哪里不好了,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想的!
南宫炎倏地站起身,拿出两锭银两:“红语,这些银两交给应娘,就说我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说完起身就走,留下红语一个人拿捏着那些银两,猜测着南宫炎的意思。
“诶,少爷,您倒是慢点儿啊!”
就在云青愣神那会儿,南宫炎已经走过了半条街。
南宫炎回到府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温可人。
温可人依旧一身素衣,老夫人则一脸怒气,闷闷不语。
南宫炎无来由的一阵烦躁,就算自己要成亲,要娶别人,她还是无动于衷。
“母亲。”
南宫炎简单施了一礼,故意走到姝汀玉旁边,挨着姝汀玉坐下来。姝汀玉看向南宫炎,立刻接收到一个安抚的眼光。
维护姝汀玉的意思不言而喻。
“炎儿,你也不必如此。我没那么多心思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既然可人不在乎,我也不理会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是——”
南宫老夫人意有所指的瞪着姝汀玉,只差明白的点出姝汀玉的名字了。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愿意娶谁纳谁,我都不管了。只一点,可人不能给人做小,南宫家的主母只能是她。任何人敢觊觎南宫主母的位置,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母亲放心,玉儿不是在乎那些虚名之人。”南宫炎似笑非笑。
“那最好。”老夫人转而对温可人说道,“可人,玉儿进了门,还得你多多调教,免得失了尊卑上下,以后南宫家的事务可是都要赖你打理呢。”
“可人知道,可人会和玉妹妹好好相处的。”温可人沉了沉目光,姝汀玉……
“母亲,既然您已经应下,我也就带玉儿下去歇息了,就不打扰您了。”
南宫炎不等老夫人回话,就径直拉了姝汀玉离开,走到僻静的无人之处,一把把姝汀玉甩在地上。
“姝汀玉,你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姝汀玉毫不在意的起身,也不顾身上沾染的灰尘,“我只是来看看,温可人是不是如你说的那般懦弱无能。”
谁知,竟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哪里看出她是懦弱无能了?”
无能的不是她,从来都不是。她根本不在乎,只有一个毫不在乎的人才能这么无动于衷。
姝汀玉愕然的看向南宫炎,那双手里的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
他的手......
“你疯了不成?不过是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以你的身份地位,你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姝汀玉上前抓住他的手,这才发现一道狰狞的伤疤横手掌而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你又犯病了,对不对?”
姝汀玉心疼的看着南宫炎,有些痛恨自己的无力。
那道伤疤明明是南宫炎的旧伤,却仿佛刻在她的心上。
温可人,今天你带给南宫炎多少痛,来日,我让你加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