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躺在床上,面容还是那样清秀。
“洛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洛汐看着我,一脸鄙夷的目光:“他害的你那么惨,你还是好好跟我过吧。”
“不要,才认识几天啊,都表白了。”
洛汐突然把血液泼在我的衣服上。
“哎呀洛汐你干什么!赔我一件!”
“我没有钱啊,要不我以身相许呗。”
听到这句话我白了他一眼:“说正话,到底有没有办法。”
“办法是有的,但是这个我都办不成。”洛汐努努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说。”
“在魔界,有一个隐秘的种族,至今还没有人照到过。听说他们有方法可以让人重获新生。”
“我一定会去!”我一拍桌子,激动地说。
“那我陪你去吧。”
“不行,你得照顾他。”说完我背上包就出发了。
穿过午夜森林,我看到东方的曙光,一个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
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秘的种族,洛汐那个傻瓜记错了,这只是一个血族的传说。
我只是一首歌,你问我我会解答。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告诉她:“我想要知道的,是如何让人重生。”
那个声音回答:
他不是人类吧,天界的人,只是在等你的血液。
血液,我的血液。
我向她道了谢,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
只看见宫离躺在床上,洛汐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洛汐。”我轻唤一声。
没有回应。
洛汐这个傻瓜又跑哪去了,叫他照顾人也不会。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挤在高脚杯里,然后把高脚杯轻轻靠在宫离的嘴边。
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还一直在贪婪地吮吸。
实在没办法,我直接将手指割破,放在宫离的唇边。
突然,黑色的雾气在我的周围升起,宫离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眼睛含着调戏的感觉。
我感到有点头昏,忽然看见房间门口站着人,不是一个,是很多人。
但是我昏得看不清是谁,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洛汐的家里。
洛汐看着宫离冰蓝色的眼睛,问:“小暮呢?”
“她被凌舜夕带走了。”宫离笑着说。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很危险!我离开一会儿你都不能照顾她吗?!”
皇宫,牢狱。
我感到右手手臂一阵刺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凌舜夕那张脸在我的面前放大,阴险的笑着。
凌舜夕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怎么样?,我的后裔?”
“你的后裔?”
“对,你是我的后裔,但是你不是由人转化的,而是由其他的东西幻化成的,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你到底是由什么幻化来的呢?”
我感到一阵晕眩,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后裔,怎么可能?
凌舜夕接着开口:“所以,我想研究你,而研究的方法只有一个——抽血,并且不能进食,因为会影响血液的纯度。”
就这样,我每天都不能进食,每天都被抽血。为了防止我跑,凌舜夕在我的手上画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符号,但是每天抽血时都要消除,让我痛苦挣扎,却被压在床上,不能动弹。抽血的数量增加很快,从每天五管增加到了每天十管,直道第四天。
凌舜夕带着一群穿白卦的人走进来,说:“手臂的血根本没用,心头血来试一次吧。”说完,那几个穿白卦的人将我抬到床上,凌舜夕也没有解开符咒,只是笑着说:“会很疼,坚持着。”
然后拿起针戳过来。
我早就没有力气了,闭上眼睛。
只是洛汐和宫离知道我在这吗?看到我的结局洛汐那个傻瓜会哭的吧。
风拂过脸颊,带着一股血腥味。我睁开眼睛,眼前是那飘逸的黑色的短发,凌舜夕一脸的惊讶。
宫离,又是他,每次都是这样。
宫离眼神温和地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对凌舜夕说:“我和她的血一样,我是她的后裔。”
我的后裔?
凌舜夕轻蔑地对宫离说:“既然如此,那就你来吧。”说完,拿起针刺向宫离的心脏。
宫离也没有躲,就任凭凌舜夕将针插进他的心脏。
宫离闷哼一声,却没有表现出痛苦,但是我看着心痛啊。
宫离只是看着,对凌舜夕说:“让她离开。”
“放她走?怎么可能。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你!”
凌舜夕把我和宫离带出牢狱,锁在一个华丽的房间里。
我抽了四天的血终于停止了,可是宫离却每天都要忍受那种穿心之痛。他都装作无所谓,但是我知道很痛啊。
一个月过后,我习惯了这样被禁锢的生活,或者说这根本不是生活。
然后,我的抽血又开始了,凌舜夕说要两个人都研究。
我真正地体会到穿心之痛。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第一次感受到忍着有多不容易。
又过了一个月,我也习惯了,凌舜夕抽血也在我不注意间。
这天,凌舜夕来晚了,一进门就对我说:“今天不抽了,你跟我来,看看那个人。”
那个人?什么人。
???随着凌舜夕走出地下室的大门,进入一片森林,前面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地下全是骨头,还有新鲜的血液覆盖在痕迹快被磨灭的血液上。
正在踌躇着,便听到不远处隐隐约约有滴水的声音传出来,夹带着血的腥甜。顺着那声音,我望着眼前的景象,呆住。
十字架上吊着一个人,冰蓝色的眼睛快要丧失光芒,格子衬衫早已血迹斑斑。
“宫离!”我看着眼前的人,跑上去抱住了他。
凌舜夕一脸嘲笑地看着我们:“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吗?”
宫离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凌舜夕,你撒谎。”
“我怎么撒谎了,我这不是放她出来了吗?”
宫离试着挣扎,但是铁链越来越紧,可以看见他青筋凸起:“让她走。”
“我放了她,但是你没有要求让我放她走。”
宫离舔了舔干枯嘴唇,低下头看着早已崩溃的我,说:“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凌舜夕笑着说:“好一段伉俪情深啊。”然后自己走了。
我看看天边,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天快亮了。残留的星光仿佛是一双双痛哭的眼睛。
当第一缕阳光照到十字架上时,宫离闷哼了一声,咬着唇,微微颤抖。
奇怪,宫离是我的后裔,为什么不是日行者。
“时间不够。”宫离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地说出话来。
时间,转化的时间,原来还差我的血啊。
我什么也不说,直接捡起一根树枝,划破自己的手腕。
宫离想忍耐住,可是加上抽血和吊在十字架上,果然咬住了我的手腕,贪婪地吸食着。
我也很久没有吸血了,渐渐地又晕厥过去。
迷茫中,感到了身旁巨大的冲击,然后了最后的知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