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芷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流砂这个毫无睡像可言的家伙,一个劲的往自己这边蹭。嘴里还无意识地说:“别动。”
芷兰无奈的笑了笑,轻声道:“流砂,醒醒。我们应该起床,回红丝错了。”
“别烦我,我要睡觉。”流砂下意识挡住耳朵,不满道。而且整事件从头到尾,流砂都没睁开过自己的贵眼。
“嗯?”芷兰秀眉一挑,淡定出声。“流砂,长本事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没!不敢!”流砂听到自家少爷标准地用于威胁的代表性尾音。一个激灵,立马从睡梦中醒来。
“起床!准备回去!”芷兰怒喝道。
“是!公子!”流砂立马从地上弹起来,急切的说。
“走吧!”芷兰缓缓从地起来,拍了拍沾灰尘的衣袍。打开扇子便潇洒的离开了破寺庙,至少那黑袍男的尸体早就在流石睡死时处理好了,好歹也算立了个碑。
不过在这种事上,令芷兰感到了淡淡的忧伤——到底谁是主谁是仆啊?为什么只要是带流砂出来自己就毫无主子的优越感,有的只是感觉自己快成了她的贴身丫环了。
当她们主仆二人走出阵外后,这巨阵也应声破碎了。
“公子!”流砂惊呼,想让芷兰看到眼前发生的事。
芷兰仿佛洞知了一切,将食指放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止住了流砂的再次惊呼。殊不知这个不带任何诱惑的动作,让流砂这个女子都不禁呼吸一顿。
公子是个美貌过人的妖孽!这是流砂多年来的经验,无论多少次都不得不这样承认:有一种人名为“魅骨天成”。而公子恰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公子,别再诱惑我了,我快受不了了!”流砂忍不住了,只得一把转过身去,捂住鼻子,防止它流出什么不该流的东西。
而身后,芷兰听了先是一顿,反应过来后。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的不娇作不虚伪,有的只是真性情地流露。把流砂气得直跺脚,却无能为力。于是便开始转移目标,直奔红丝错。
小插曲过后,芷兰与流砂便开始全力向红丝错进发,一路上运气也还算好,并没有再遇见什么难题。很快就回到了红丝错,比预计还要早几天。
“终于回来了!似水、无痕,我和小姐回来了!”刚进门流砂就开始大声嚷嚷,有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已回来了一样。
“小姐回来了!”一个波澜不惊地女声中带有丝丝的惊讶与高兴。
然后一身红衣的女子便匆匆赶来。此人不同于别人,她能很好的驾驭一这身傲世之色。红衣在她身上并不显突兀,反而有种她们本是一体的感觉。同样的张扬、同样的艳丽、同样的炫烂。额上的红莲与墨发相衬,更显其主是火中精灵般的存在。唯有她才能穿得出这抹张狂。而这抹张狂是芷兰给的,所以注定了她的张狂会为一人而收敛。
“小姐,你回来了?”红衣女子从二楼上飞身下来,一把抱住了芷兰。“我好想你啊!”
“无痕,你放开我啦。我快要被你给掐死了。”芷兰笑着拍了拍无痕紧搂着自己的手。
“小姐,这次到红丝错,一定要等你及笄才能走。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无痕放开芷兰,笑着说。
“无痕,主人才刚回来。你就说这么久远的事了,不如好好的办一桌接风宴。让主人好好休息一下。”一声清丽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最先入眼的是白色——天底下最纯洁的颜色。其次才看到其他颜色,而那一头墨黑色的秀发则是零零散散无规则的垂在肩上。
又进了些,一张无比精致的脸蛋映入眼帘。白晳的皮肤、如黑耀石般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樱红的嘴小正一张一合把芷兰的接风宴给敲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拥有这张倾国倾城脸蛋的不爱笑。是个大型可移动自带放冷气的大冰山。
“似水。红丝错最近怎么样?”芷兰笑着问。
“主子又在打趣了。你觉得能有多大的变化呢?”似水反问。
“也是哦。没有流砂这个惹事精想必日子好过多了吧。”芷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姐!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坏!人家哪有是个惹事精呢!”流砂不满,开始为自己辨解。
“主子,别待在门口了。进门看看那些姐妹吧。她们都很感激你,想早日见到你哦。”还是似水看似温温和和地几句话却轻易将流砂给堵了回去。
“好,再过一天我就来验收成果了。今天放她们一马。”芷兰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小脸上开始有了认真和严肃。
似水、无痕和流砂知道那是主子认真时才有的表现。她们也收好那玩笑的心态,脸上不再带笑,只有服从。
“我先回房了。”芷兰挥了挥手,拒绝了似水想为她拿走扇子的想法。径直走向红丝错专属她的房间。
只要是芷兰自己确定的地方,无论何时都得一尘不染。这是芷兰为她们所立下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
芷兰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别人家少爷的法器。
随手拈了个诀,把那个少爷给放了出来。
古玉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他们身份的标志。芷兰突然灵光一闪,阴险地笑了笑。给躺在床上的某人喂了颗没有解药就会一直睡下去的药。
好了,可以仔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仅以个人观点:身材挺好的,从放在腹部交叠的白晳的双手可以看出,此人没干过什么活。伸手握住男子的右手发现有老茧,应该是常年握兵器所造成的,去探此人内力,发现还可以,不算差。看来也不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至于他脸上的面具挺碍眼的,芷兰伸想去拿,却在即将的那一刻放弃了。因为芷兰想起自己的师傅兼大师姐夫(额,应该是这么叫的吧。)白起灵说过:凡是戴面具的人,不是不想让别知道自己过往的,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而此人,芷兰眯了眯。回想那黑袍人,并非是此种人,想必能让他以性命相护之人也必定不会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那就是他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既然这样,那这面具不摘也罢。
“似水,让人将烧好的热水送上来,我要沐浴。”芷兰打开门对楼下喊道。
“好!”似水应声,带着一群下人回二楼进发。“主子要人服侍吗?”
“不需要!”芷兰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准备好了一切。拒绝了似水的好意。
“对了,床上那个人,若他醒来就一致对他说,是我救他回来的,而我只是红丝错中一个小小未及茾的小丫头。”芷兰想起了床上男子,坏笑着吩咐。
“是!”似水有预感,此人以后绝对不会太好过。
而后很长时间,事实都真实地印证了似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