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连着几日的暖阳让人心情大好,戚无忧和余乾对坐,伴着袅袅升腾的熏香,执子落下。
“你的意思是?”
戚无忧单手撑着下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妖媚的声音在温暖冬日里多了几分慵懒。
余乾停下落子的手,端起茶盏品上一口,望着不远处的宫殿,目光深沉。
“我的意思是让墨紫先住进宫里,相府到底还是相府,生事的人难免会有。”
“皇宫也未必安全。”
余乾眉头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戚无忧,右手两指轻轻摩擦指中棋子。
“天子底下,谁敢造次。”
“这可难说。”
余乾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的蹙起。
“这样的话,还是……”
“你不觉得墨紫缺个伴?若是她和于心在一起,宫里可就热闹了。”
“也是。”
几度犹豫,还是点头应下。
戚无忧不经意间轻笑出声,仿佛看到了两女相斗的场面。
“正好收拾下那个小魔女。”
一个直率,一个狡黠。
真是有趣。
“啊!”
远处宫殿传来一声女声尖叫,惊得歇息在枝丫上的鸟拍翅群飞。
心中警铃大响,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戚无忧面色一沉,立马站起身来。
声音源头来自墨紫的宫殿。
耳畔一阵疾风吹过,竟是余乾急速前往带起的气流。
难得一向沉稳的余乾也会如此失态。
皇宫北门。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临近北门时被几把长戟挡住了去路。
“干什么的?”
守卫者尚未明武,多年的耀武扬威让质问声多了几分慎人。
从车帘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有力的握着一块刻有“云浮”二字的龙纹令牌。
“国主有令,尔等可敢不从?”
守卫者接过令牌细看,确实是云浮国主的贴身令牌,想来也是有要事。
“是是是,这就放行。”
放下挡在车前的长戟,宫门大开,直通宫外繁闹街市。
花海莹收回令牌,看着手中画着皇宫地图的纸张。
“不错。”
一旁的花允溪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头倚着车窗低声嘟囔。
“那是……不然我费了那么多功夫每晚当耗子干嘛。”
自从进了皇宫,她几乎就没睡一个安稳觉。每晚不是在树上看地形就是整夜的画地图。
不往她费那么大功夫,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皇宫四处,暗桩明卫数不胜数,不得不佩服戚无忧对这方面的造诣,想要逃出去,只能靠熟悉的地势和戚无忧的贴身令牌了。
“哥,我们走了墨紫姐怎么办?”
花海莹心下一沉,撩起车帘看着渐行渐远的皇宫。
“有余乾护着,应该没多大问题。”
就算戚无忧火冒三丈又如何,明知他不会为戚无忧所用,再说戚无忧和余乾多年交情,必然不敢处死墨紫。
至于余乾……
花海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心情释然起来。
该说他是妹控呢还是妹控呢?
虽然说墨紫受了几天的酷刑,明显看得出已经是手下留情。即使余乾有多年情谊,也还是要走下过场。
谁不知道戚无忧向来心狠手辣,对待敌国皇室从不手软,求的就是杜绝后患。
余乾对墨紫的那份爱惜之情,就算是戚无忧也不敢轻易处置墨紫。
在马车摇晃忠,花海莹距离陈国皇宫越来越远,放下车帘,轻吐出一口浊气。
总算,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