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宿命，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鱼儿，不要，不要离开我。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瘫倒在雨中，在他怀里，笑得满足，笑得近乎虚无。

雨水打落在身上，他却似无所觉。只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头深深埋下，下颌抵住她被血浸染的秀发。

他不是怕雨吗？瞳孔里虽有疑惑，却没有开口。

小猫用尾巴骚动着她的手指，到底发生了什么？眼里是满满的疑惑，他原本好奇心就重，变成猫后更是变本加厉。

见雪落没有搭理他，蹭来蹭去，心里跟猫抓似的，虽然现在就是只猫。

果然，宿命就是宿命，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扫视四周，点点血迹被水冲洗，画迹已变得模糊一片。低下身子，捻起一点血水渍，凑到鼻头闻了闻，原是我害了她么！

半个时辰以前，她离去，弄玉进去摆弄夜宵。他却悠悠醒转，望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会心一笑去画室作画。

画中俨然是她围着围裙芊手执勺，锅里一片绿意，他悄悄环住她腰，温柔幸福的时光弥漫的样子。

当他满意得注视着这幅画时，丝丝阴风入骨。

回首转身，那散发着泠泠冷光的剑就那样架在他脖子上，黑漆漆的洞口指着他的胸口。

望着这两个明显是来者不善的黑衣人，他的心仿佛放到冰里去冻过。

“你……你们……要钱，那里……有。”连牙齿都在打颤，随手哆嗦着指了一个方向。

那两个人不置可否，絮絮低语，“是他么？”

“那里遗留下了这种颜料，寻了这么多天只有这里有。”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他忍不住疑惑，似乎不是为钱？

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执剑的那个人突兀地用手肘撞向他肚子，反应不及，他被打倒在地。

“嗯？难道不是他？”

“不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两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凶厉，他双腿打颤，又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是弄玉赶到，原来是方才做好宵夜却不见秦天，料想他一定是来了画室，所以过来看看，正好碰见这一幕。

“你又是谁？”

“一起杀。”

“等等，”她制止他们的动作，悠闲地用手捋起额边一缕秀发，“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那天到底是什么人去了那里吗？”

果然，闻言那两人顿了顿，“说。”

她却勾起邪肆的笑容，走到他们身边，手指搭上他们的肩，“哎呀，着什么急哪！”说不出的挑逗魅惑。

“说，不说，死。”他们却不为所动，反而将剑架上她脖子。

她脸色微变，却笑着移开剑尖，“不要这么严肃嘛！”

“弄玉！”他有些着急担忧。

她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说到：“很不幸，你们来晚了。”说完摊开双手，似真的是在感叹他们为什么没有早来一步。

就在他们发火前，她继续说道。“就在半个时辰以前，她还在这里。可是你们来晚了。”她顿了顿，“她是我们雇佣的模特，那天晚上，她突然出去了，我们找了很久。”

“这么说是她？”似有些不相信。

“是啊！她刚走不久，你们或许还可以追上她。”她朝门口努努嘴。

对视一眼，欲离开这里，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情况却急剧直转。

送他们走出门口的两人突兀地折返回来，砰――地一声，胸口开出一朵灿烂的血花，双目大睁着看着眼前那白色背影，玉儿！

已经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仿若蒸发，被隔绝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

只看见那个身影一身蓝色红色交织，缓缓地滑落，她从不穿蓝衣，可这一次……

那里仿佛冒出热气，悲凉地看着他们，对不起。

鱼儿，不要，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