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冷觞远走,落茶靡又恢复了那一副冷若冰霜,“姨娘可是想和茶靡说,初月在太子府过得并不好,让我去提点一下?”
“王妃心思缜密,初月自从成为了太子侧妃,不过几天的功夫,太子就将初月抛到了脑后,更是整日寻欢作乐,甚至借酒消愁,初月被那几房姬妾欺负,也是没有办法,求王妃救救初月吧。”周氏说的一切都在落茶靡的意料之中。
落茶靡莞尔,“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周氏不解,“王妃,那你还,为什么要让初月嫁给太子?”
“这都是她自己求来的,难道反过头来,还要怪我吗?要我去求太子,实在不好意思,姨娘,太子虽然现在名义上是本妃的哥哥,可是本妃说到底,不想插手这件事,你明白吗?”落茶靡的话,就像在一步步宣判着苏初月的死刑。
周氏还是把落茶靡当做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泪水和雨水已经融为了一体,“求求王妃,救救初月吧。”
“求人,不如求己,姨娘,省省吧。”落茶靡绝情的拂去了周氏拽着自己衣裙的手“再者说,当年娘亲的死,你敢说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吗?就算是添了几句嘴,我也不会放过应该得到惩治的人。”
落茶靡说完这句话,离开了周氏的视线,而这一幕,被远处的夜冷觞看的清清楚楚。
落茶靡回到听雨亭,正巧看到那个搔首弄姿的身影,落蝶舞不知道一脸娇媚的和夜冷觞说着什么,可夜冷觞的定力似乎极好,根本不为所动。
落茶靡走上前,冷笑,“呦,本妃不曾想,妹妹竟然这么喜欢凑近我家王爷呢?”
“姐姐。”落蝶舞福了一福。
“免了,我现在可受不起你这个大礼,没准儿哪天你嫁给了皇帝,或者太子,我还要向你行礼呢。”落茶靡话语中明显带刺,也让落蝶舞在夜冷觞身前塑造的白莲花形象刹那间崩塌,世道这么乱,装纯给谁看。
“王妃,你。”落蝶舞一时哑口无言,蝶舞只想借一步说话。”
“好啊。”落茶靡欣然答应,自己倒想知道,落蝶舞究竟要说些什么。
来到亭子外,落蝶舞索性撕破了脸皮,诋毁落茶靡,轻笑,“我倒是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落府送出去的赔钱货,如今却有着生杀予夺的气势,而且出落得更加妖娆了。”
落茶靡并不生气,看着沉水香炉中的血红花瓣一点点枯萎,凋落,直至化为灰烬,“我也没有想到啊,嫁的太子不成,你又想攀上靖王的高枝?妹妹倒真是图谋的清楚啊。”
落蝶舞听得落茶靡这么说,不免得有些遮掩,“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这么说我?”
这次落茶靡却是摇了摇头,“难道还需要证据吗?本来应该嫁给太子的婚事,你从中阻挠,博得了太子的心。而我呢,却被晾在了一边,宫廷宴会上,你故意踢出的杏核,险些让我摔倒在地,相府里,还用我再说别的吗?落蝶舞,还是省省吧。”
落蝶舞听着落茶靡的分析,反而笑了笑,随着落蝶舞的笑容,香炉里忽然一阵风,将花瓣全数燃尽,一点残渣都不曾留下,“对,没错,我确实是搅黄了你的婚事,凭什么我落蝶舞得不到的东西,你却甘之如饴?落茶靡,我不会认输的!”
落茶靡闲情逸致的裁剪着眼前的玫瑰残枝,看都不看落蝶舞的嘴脸,“屈服?呵呵,落蝶舞,想试试看接下来的路到底会怎么走吗?”
落蝶舞信心满怀,“我会是将来王朝的女主人,而你,不过是一只被我踩在脚下的蚂蚁。”
“这是你所预料到的,而我,所预料的,是你,一生的悲哀,挥之不去的阴霾。”落茶靡“咔嚓”一声将玫瑰花枝剪断。
落蝶舞拂袖,想起太子屡次对自己的拒绝,可也不肯告诉自己为什么,只是推说自己不想娶妻,明明就是一个搪塞的理由,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是不肯消气吗?
落蝶舞想起这些,越发觉得生气,离开了落茶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