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带了那个女孩回来么？哼哼，赤炎城公爵夫人。”塞米琳不怀好意的笑道。

“唉，也有原因的...”海克斯想解释一下，但他脑中却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他在这个女孩身上花费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了，但如果说是将她当做小荆棘花的替代品，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这样想的。

塞米琳故意拿出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海克斯：“好啦，其实我挺为你感到高兴的，你终于找到了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岁数也不小了，应该考虑好好休息一下的事了，这都正常，你为帝国奔波了半生，也该休息休息了，很久以前我答应过你的。带着你的兄弟们，就在金洋堡好好休息休息吧。”

“好，谢谢。”看来塞米琳不但要夺他的兵权，连他手下的人也不放过。

“还有一件事，主教和很多贵族都提出了异议，关于你在神城称神的事。大家觉得当时是一个便于统治当地居民的权宜之计，不过现在局势稳定了，希望你能够放弃这个称号。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虚衔，不过啊，还有很多帝国政令在那里行不通，每次都要你再签发一遍，这样也很影响效率。普塞斯和诺兰德在那边也很难办。”

“放弃称号，可以，但是...”

“怎么？”塞米琳调整了一下坐姿，盯着海克斯。

“我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取消那里的奴隶制度，让那里的奴隶获得自由。”

“不可能！那里现在不过是帝国的属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帝国还存在奴隶，这是帝国的根本。”

“那就取消奴隶制度，塞米琳。”

“不可能。”塞米琳的态度很坚决，她知道维系帝国运转的命脉所在，取消奴隶制度将会造成恐怖的连锁反应。

“那...我不能接受。”

“海克斯！你承诺向我效忠，你知道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多么危险么？！”

“知道。”

“那你还提？”

“我这辈子中遇到了很多人，好人，奴隶，不为别的，为了我的母亲和妹妹，为了我的朋友，为了我爱的人，他们遭遇不幸或者是生来就成为奴隶，这不对，这断绝了人们活下去的希望和尊严。”

“我没有办法废除奴隶制！你知道的！”

“可以的！只要你试！试一下！塞米琳！”

塞米琳长叹一口气问道：“你对坎迪发的誓言，你还记得么，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做，你不要为难我。”

海克斯以极其低沉的声音说：“我誓言保护你，捍卫你所捍卫的帝国，但是，但是，这个要求与那些无关。”

塞米琳怒道：“那我现在要求你！以你的诺言为命令，我要求你收回你的要求！除此以外别的都可以！我要你发誓！”塞米琳气的狠狠向椅子里坐了进去。

“在解救永世城的时候，那誓言，那约束，我已经放弃了，与神的契约。”海克斯的声音虽小却让塞米琳感到十分恐惧。

“那你此后，这么多年，保护我，捍卫帝国... ...”

“我发过誓，要保护你... ...”

“你的誓言不是早已没有约束力了么？！”塞米琳生气的问道。

“那是我想要遵守的誓言，我要保护你... ...”

“为了我... ...”塞米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在她的心里一颗曾经被埋没的种子又发芽了。

海克斯难过的低下头。

“海克斯...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过...但是，不，即便你已经不再... ...但，我们说回正题吧！”很快她便把这颗种子又埋进了心里。

“奴隶，这些人终生凄惨的活着，我知道他们有多苦。塞米琳，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

塞米琳抬起头看着海克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折中一下吧，海克斯，想个别的要求... ...”

“让奴隶的孩子们自由吧，给他们一个机会！”海克斯改变了他的要求，这一生头一次改变心意，因为对面坐着的是塞米琳。

“不能... ...”

“我不能再退步了，塞米琳！”海克斯痛苦的恳求道。

“你刚才说妈妈、妹妹还有朋友... ...你不是？”

“神的试炼，让我遇见了她们... ...”

“你写出一个名单，我都可以做到，真的海克斯... ...”

“没有机会了，塞米琳，没有机会了，求你，所有的奴隶，他们都一样，这个可恶的制度不废除掉，这些悲剧就会一遍又一遍的上演！永远不会歇止！塞米琳！！！”海克斯悲愤的吼道，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冲塞米琳说话。

“你都经历了什么？海克斯。”

“亲爱的塞米琳，你不会愿意知道的，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这件事，只要我提出来，就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不是所有人，那些权贵们不能代表所有人。塞米琳，告诉他们，我放弃神王称号的代价，法律上犯罪的人一样会被判处为奴隶，但这会给那些生来就是奴隶的孩子们，给那些人一个机会，别让他们对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第一勇士失望，塞米琳。”

“你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我也是你的陪葬品。海克斯，就是这样。结果只会这样。”

“塞米琳。”

“我会发布这条政令，只因为你是海克斯，只是因为你。”

“我知道。”

“你是一个伟大的霍斯特。”

“不，我是被一个伟大的人改变了。”

“什么样的人？”

“他为了刺杀我而成为了我的侍卫队长，但他改变了曾经疯狂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总是想起他和他所做的那些事，他才是个伟大的人。”

“从没见你称赞过别人。”

“有些人值得，真正的勇者。而我不是，我是一个顶着不死之躯，忍受痛苦以他人鲜血为乐的人，幸好命运让我遇到了他。”

“真希望能够见到这个人。”

“我也希望如此，但他此刻已经在神的国度了，愿至高天神庇佑。”

“你真的变了，海克斯，你从来不会说这句话。”

“是变了，变得好了。”

如果你的母马生了马驹，那么就该把它放回大草原上？简直荒唐！

那么，你认为人和牲畜可以相提并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