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塞米琳用尽什么样的酷刑,普兰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天刚破晓时他因失血过多而死,他的十几名部下虽然给禁卫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也被尽数剿灭,禁卫军虽然抓获了其中两人,但他们也通过自己的独特的方式自杀了。
塞米琳恼怒不已,不顾身上的重伤质问诺伦督去做什么了,诺伦督则说军营西部发生了小规模骚乱,他怕事态扩大,立刻赶往清楚这起骚乱,但现在想来,西边的骚乱应该也是普兰扎的计谋,索性索朗瓦留下的两名朋友一直守候在营帐之外。
塞米琳再三向莫朗杜·司聂致谢,并要求封他为校尉统领一支卫队,但却被他谢绝了,他说自己只是为守护帝国元帅的任务而尽自己的职责,无意从军或是为官,塞米琳倒也不勉强,只是仍旧留他守在帐外。
塞米琳住进了诺伦督另外准备的一顶小型帐篷里,依旧感到紧张不已的塞米琳要求禁卫军时刻在外厅守候,并且在营帐周围一百五十米内警戒,所有求见者军被安排在营帐的外室见面,会面时莫朗杜爵士则一定会在场。
塞米琳要求诺伦督将军亲自调集禁卫军一支骑兵部队连夜赶往赤阳公爵科诺罗的驻地,将科诺罗控制住,避免他逃跑或是再生事端。
太阳还没有从云端跳出来,一个人的到来却让塞米琳欣喜若狂起来。
索朗瓦·科德爵士和他的朋友切尔满·撒西、路撒·本一同归来,他们带来了塞米琳难以想象的消息,叛军将领塞隆·度桑斯已经在决斗中被索朗瓦爵士所杀,人头被三位勇士带了回来。
怎么可能?塞隆手下的数万人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统帅被杀而无动于衷?又或者说塞隆那个可怕的家伙竟然输给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孩子?
塞米琳勉强坐了起来,她一侧的头发已经烧焦,经过简单的修剪像是个假小子一样,身上缠满了绷带,为了在这些武士面前保持一个元帅应有的尊严,她命令侍从为她穿戴好简单的软甲。
塞米琳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虽然脸上看起来好像没有事,但一瘸一拐的步态还是会暴露她昨夜的狼狈,塞米琳在座位上做好之后命人传三位勇士进来。
索朗瓦爵士步履艰难的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这让塞米琳身上被塞纳丽刺中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特别是腿上的伤,幸亏她没有站着,否则现在早就摔倒了。
索朗瓦及两位伙伴进屋后直接跪下,他双手献上一个木匣,木匣显然是回到军营后才有禁卫军准备的。
木匣被放置在塞米琳的案前,由侍从打开,倒不是塞米琳不想亲自打开这木匣,但是她实在是疼的不愿再动了。
木匣被拿掉后,塞隆的人头出现在塞米琳眼前,这就是昨天还刚刚羞辱过她的塞隆,脸上有着标志性的丑恶的伤疤,那是在永世城的贵族区“收魂者”给他留下的礼物,塞米琳仔细的端详着这颗头颅,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有哪里不对么?没有什么不对,这就是塞隆,但塞米琳还依稀记得几年前,雪道兄弟送上的人头,那颗也很像,但沥青和腐败的痕迹掩盖那颗头颅上的一些细节,而这一颗,绝对没有错,塞隆不会再活过来吧?
塞米琳让人将头颅收好,但并不让人拿下去,她像看守着珍宝的守财奴一般死死的盯住那个木匣,对索朗瓦爵士说:“还是需要您讲一下这一趟的经过。”
索朗瓦低着头说:“是,但请允许我先将您的盾牌还回,这面盾牌给了我无穷的力量,但现在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好。”
索朗瓦站起身将盾牌还给侍从的时候,才看到了塞米琳的样子,他紧张的问道:“您怎么了?我听说有刺客,但您居然受伤了?莫朗杜?”
塞米琳摆摆手:“莫朗杜爵士做的很好,你先不要管这些事,先把你那边的情况告诉我。”
索朗瓦与伙伴们被允许起身后说道:“我直接拿着您的盾牌到了敌军营地说明了我的来意,我以个人身份向塞隆将军发起挑战,为您的荣誉和名节而战。”
“谢谢,他很自信,所以就同意了。”
“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有盾牌,但他并不屑与我决斗,他让手下的一名将军与我决斗,他承诺,我若胜出则可以同我交手,我尊重我的对手,但我依然轻松获胜。”
塞米琳想起了莫朗杜爵士的身手点点头说:“我绝对相信您的实力。”
“塞隆在一片空地的中央等着我,我刚走近他就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寒冷,连脚下的草都已被冻的像冰一样,一碰即碎。我的盔甲上也冻上了一层霜,随着我每向他迈进一步,我的动作就越发僵硬,寒冷也使我的双手开始发抖,而塞隆将军则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他的目光就像他周围那股气息一样寒冷。我确实感到十分紧张,在这奇寒之下我不知道我还能否战胜这个可怕的对手,但当我走到离他足够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动作也受到这奇寒的影响。我们用一种可笑的缓慢的动作相互挥砍,但随着他越来越渴望将我至于死地,我感到周围不再像之前那么寒冷,我抵御住了塞隆的魔法,他也是凡人,也受到了寒冷的影响,他想依靠速度战胜我,所以他放弃了使用那寒冷的魔法。而这时对我却更加有利,在天神眷顾下我用您赐予的盾抵挡住了塞隆的攻击,用我的剑击破了他的防御,最终在至高天神赐予我的必胜意志之下,我战胜了塞隆砍下了他的头颅,而至高天神的神威再次遏制住了邪神的使者。现在我才能够向您献上这份礼物。就像我说的,他也是一位可敬的对手,他的部下此刻正在为失去领袖而默哀,并未阻止我们离去。”
“伟大的勇士,我能感受到你的英勇气概!现在,带我的命令走,我指派你为先锋彻底扫除叛军最后的威胁。”
索朗瓦爵士和他的伙伴们领了命令就出门了
这时帐外一阵乱哄哄,塞米琳皱了皱眉眉头,这是谁?竟然又来打扰我。
与传令兵一同进来的是克劳馥,他不是在永世城守着海克斯的遗体么?但他没有进来只是撂着门帘。
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钻了进来,腰间挂着那柄冷人胆寒的“穿刺者”。
海克斯。